暮律摇了下头,回答得风轻云淡:“凭感觉。”
“凭感觉?”季菽函倒吸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暮律抬眼看向了远处,“当时你被那些魂灵带走,我特别着急,也没想太多,就直接跳进了水里,跟着竹筏追,好不容易过了月牙洞,我看到了山神庙,反正,就是一只凭着感觉往前追……”
“那火焰呢?你放的?”季菽函又问。
暮律依旧垂着眼睫,声音轻飘飘的:“我不知道怎么办了,当时身上带了打火石,我就只有在外面放火,当时着急,我发出了一点声音,可是我那声音也不知怎的,就让那火势变得特别猛……”
“说起来,你开口说话就会让人死掉的诅咒,和那巫师或许有些联系……”季菽函回想起漆泽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沉思着开口。
“我和那巫师……有联系?”暮律吃了一惊。
“泽漆说,巫师离开巫罗国没多久,他的父皇就重病不起,脖子上开始出现奇怪的蝌蚪一样的黑色符文……”季菽函将漆泽当时跟自己说起的事情讲给了暮律听。
听了季菽函所说,暮律眼色跟着沉了沉:“所以……我和沙西克有某种联系吗?”
“这些都还只是猜测。”季菽函说。
暮律没有说话,轮廓分明的脸上笼上了一层忧郁的暗影。
“好了,别想太多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季菽函伸出手,在暮律的头上轻轻摸了一下。
虽然暮律现在还是个少年,可他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了,季菽函摸头安慰他甚至觉得有些费劲。
“姐姐。”暮律看向季菽函,眼睫微动。
“嗯?”季菽函的手倏地停在半空中,两人的目光随之一碰。
“我在闫水寨从来没有朋友,也没想过有一天还能和别人像现在这样说话,”暮律伸出手,握住了季菽函停滞在半空中的那只手,“我想说,能遇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暮律的眼神是季菽函见过的最清澈干净的眼睛,那眸光的纯粹明亮得像是坠入湖面的日光,周围的场景再怎么光鲜,都会在他的这双眸子的对比下暗淡下去。
“遇到你,我也很高兴。”
季菽函喉间有些发涩,她很快挪开自己的视线,不再看他,但是,季菽函清楚的是,她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早已经乱了节拍。
“走吧,回家了!”暮律抓着季菽函的手,朝着家的方向走。
季菽函看着他的背影,抿着的唇浮出笑意。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闫水寨那边的人过来了,说是王子已经醒了,季菽函和暮律便去了闫水寨老族长家里。
老族长和泽漆坐在圆桌跟前,桌上燃着魂灵灯,魂灵在楼下烧水泡茶的香味也跟着飘上了楼。
“老族长,王子。”
季菽函进了门,便冲着老族长和王子打招呼。
漆泽听到季菽函的声音,很快站了起来,脸上挂着喜悦:“你们来了!”
“王子的身体可好些了?”季菽函看着他询问道。
“好多了,”漆泽点了点头,看得出他现在的精神还不错,“多亏了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我叫季菽函,他是暮律。”
季菽函介绍着,暮律只是抿着唇冲着王子点了点头。
“大家如果休息好了,我们就趁着夜色动身吧。”后面的老族长吸了一口烟,缓缓起身道。
“现在……就出发?”季菽函吃了一惊:“我们都不商议一下计划,就这么贸然动身吗?”
说着,季菽函的目光落到了漆泽的身上,漆泽醒过来之后应该已经跟老族长他们说了什么,所以老族长才会这么快决定要过去。
“王子说了,只要我们毁掉沙西克现在正在进行的巫术,沙西克就会遭到反噬,我们便有机会将其一举拿下。”烟雾缭绕下,老族长那张脸很是深沉。
“毁掉……正在进行的巫术?”
季菽函回想起山神庙的大厅,那个闪着金色微光的池子,池子周围密密麻麻的杯盏,以及悬挂在大厅顶上的那五个新娘。
“沙西克想成为巫罗国的国王,所以设下巫术想要将我父亲除掉,他之所以需要年轻的女子,就是因为他现在催动的这个巫术,需要少女的鲜血。”漆泽皱着眉,似是有些于心不忍。
“是那个池子吗?”季菽函看着漆泽问。
漆泽点了点头:“没错,那个池子里面倾注了沙西克所有的鲜血,一旦完成献祭,我的父亲就会死去,到时候,他就会拿着我的面具,登上王位。”
“面具?”季菽函瞳孔随之一震,到这里这么久了,总算是找到了有关于面具的线索。
“这是我们巫罗国的规矩,从我出生那天开始,我就戴上了巫罗国面具,只有等我登位之后,才能将那面具摘下,传给我的后代。”
“所以,巫罗国的国民,其实并不知道你的长相,沙西克只需要戴上那个面具就可以顶替你?”
“对,没错!是这样!”
季菽函听了漆泽所说,始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如果真的是泽漆所说的这样,沙西克已经得到了漆泽的面具,漆泽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用了,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漆泽?
而且,漆泽的年龄看起来和暮律差不多,沙西克的年龄已经是中年人了,他代替泽漆登位之后,取下面具,谁会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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