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季菽函把话说完，宋棠舟便已截口打断了她的话：“这味道我闻了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
    季菽函双手绞在一起，低着头没说话。
    “我去拿沉水之香。”宋棠舟说着，就要重新出门。
    季菽函伸手拉住了他：“你研制的沉水之香只有那么一点点，给你涂都差不多用完了。”
    宋棠舟盯着季菽函，面沉似水。
    “这样，你帮我看一下，我的后颈窝，是不是也有莲花的图案？”季菽函说着，背着手扯了一下后颈处的衣衫。
    刚拉住自己的衣领，季菽函就感觉到宋棠舟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拉着季菽函的手一点点往下垂，动作格外温柔。
    季菽函不敢看他，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狠狠抽了一下。
    “确实是有一个印记，”宋棠舟的另一只手撩开了季菽函的衣领，声音有些低沉，“果然是和小圆盒盖子上面的图案一样的，像是一朵扭曲的莲花。”
    “哎！”季菽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尸臭果然就是和小圆盒有关系，你将小圆盒送给我，我成为了小圆盒的主人，所以，印记就转移到了我这里。”
    宋棠舟撩着季菽函衣领的那只手倏地一滞：“你是说，尸臭味是因为小圆盒，谁是小圆盒的拥有者，就会有尸臭？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这小圆盒本就是死人之物，死人的东西，我们强制掠夺过来成为其主人，我们也就成为了死人……”
    这些日子，季菽函经历了不少奇怪的事情，如今遇到这样的怪事，她也只能这么来解释了。
    “既然如此，我们将这圆盒子还回去！”宋棠舟两步走到季菽函的跟前，深以为然道：“既然这不是属于我们的东西，还回去，尸臭便不会再有！”
    “不，现在还不能还回去。”季菽函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
    季菽函：我臭了……
    第78章 沉水之香17
    “为什么？”宋棠舟不解。
    季菽函看着手里的小圆盒，随之开口：“我想做个实验。”
    宋棠舟神色不动，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等着季菽函的下文。
    “你之前制成的香，都被宋齐光窃取了成果，这一次，你研制出了沉水之香，还会再动手吗？”季菽函浅笑一声，不徐不疾地将小圆盒收在了自己的衣袖中。
    “如果这次他不偷，就不会有事，如果这次他偷了，就让他也好好经历一下，拥有尸臭的感觉吧。”
    “好，那我们就做这个实验，”宋棠舟点了点头，“不过，现在我们要去北院弄一些荷花回来，先制成沉水之香，压着你身上的尸臭味。”
    季菽函正准备跟宋齐光一起离开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我……我身上不是也有了印记吗？可是为什么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红色重影呢？”
    宋棠舟怔了一下，因为他在季菽函的身上一直都看不到红色重影，所以也不是很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看不到红色重影了。
    “反正都要去北院，我们现在出去看看，其他人在我眼里是不是有红色重影！”季菽函看着宋棠舟说道。
    “好！”宋棠舟点点头，和季菽函一起出了门。
    两人出了东院后，就往主院那边走。
    路上遇到了不少的丫鬟和家丁。
    季菽函看向他们的时候，差点吓得栽倒在地上。
    “你没事吧？”宋棠舟眼疾手快抓住季菽函，担忧道。
    季菽函半张着唇，下颚有些不受控制地轻颤，她反手攥紧了宋棠舟的手，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此刻，那些家丁和丫鬟们，他们的身体旁边确实是有一道红色重影，和自己的身体交织着，身体都撕扯得有些变形。
    季菽函不敢想象，宋棠舟这些年看到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你看到了红色重影？”等那些丫鬟家丁过去后，宋棠舟忍不住开口问。
    “嗯，”季菽函点点头，把宋棠舟的手攥得紧紧的，“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这些人，在你的眼里，还真的是如鬼魅一般……”
    宋棠舟垂着眼睫：“我不该把那圆盒子送给你，不然你也不会看到这么恐怖的东西。”
    “不，要不是你送给我，我怎么知道，那圆盒子有这样的秘密啊，”季菽函努力忘掉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些东西，“你呢，你现在还能看到红色重影吗？”
    “看不到了。”宋棠舟说。
    “真的是很奇怪，为什么我看到的你也没有重影呢？”
    季菽函摇着头，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自己不是这里的人，所以自己身上才不会有红色重影，可是现在是她中招，她看到的宋棠舟也没有重影。
    “或许，它就是想让我们找到彼此。”宋棠舟说这话的时候，唇角不自觉往上扬了扬。
    季菽函顿住脚，慢吞吞地抬头，两人的目光再度交汇。
    是的，这样的感觉很熟悉。
    心跳的感觉也很熟悉。
    季菽函看着宋棠舟深黑色的眸，鼻子有些微酸，正是因为他是自己要找的面具神元神，所以才看不到他身上的重影吧？
    “宋棠舟，我……”季菽函刚准备开口，宋棠舟就伸手在季菽函的额头轻轻敲了一下：“你一个小丫鬟，现在居然开始直呼本少爷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