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栋酒店大楼地处十字路口,对角线正是沁南市的三甲精神病专科医院沁安医院。晚高峰不少人已下班,酒店门前停车位充足,谈韵之停好车下来,伫立凝望沁安医院,好久咕哝一句:“我去过那里。”
徐方亭牵着谈嘉秧,小心翼翼接话:“小东家,你吗?”
“谈嘉秧妈妈……”谈韵之声音低了一度,“重度抑郁,之前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走吧。”
他起的话头,他迅速结束,徐方亭免于难以接茬的尴尬,莫名舒了一口气。
五彩星在酒店大楼的三楼,一出来却比当初初访星春天还要震撼:他们进入一片施工场所,光线昏淡,工人已经下班,工具潦草堆放,险些以为误入楼层——如果不是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指示牌的话。
五彩星请往左转按铃。
“跟着我。”谈韵之打头往左边走。
谈嘉秧估计也心里发毛,紧紧抱住徐方亭大腿,她便弯腰抱起他。
五彩星的入口看着像后门,若不是旁边搁着一部婴儿车,大概会误当成一个不常用的紧急出口。
谈韵之按下门铃,然后说:“谈嘉秧,下来吧,姨姨抱着累。”
谈嘉秧哼哼道:“不下。”
谈韵之朝他伸手,说:“那舅舅抱?”
谈嘉秧:“不要——!”
这语调显然是发作前兆,徐方亭忙说:“我抱一会没事。”
门这时被打开了,一个穿橙色衣服的年轻女人迎来道:“你们是约了六到七点咨询的、秧秧是吧?”
“对。”谈韵之往登记本上填了他的信息。
五彩星由酒店式房间改成,总面积不及星春天一半,隔间小而多,容易迷路,最大那一间感统训练室还没颐光春城的客厅大。
他们进来的门的确是后门,大门上了U型锁,外面在装修。
徐方亭一进来便感觉莫名压抑,参观一圈,终于发现源头:没有窗。
星春天的窗虽不是连通大楼外部,但一来面积大,二来通到宽畅的走廊,给人观感便畅快许多。
五彩星每节课只有40分钟,收费按老师资历调整,区间在160至190之间,下午6点以后属于加班,收费略有上涨。按月缴费,以每月工作日数乘以每节课价格,课时需要在当月上完,如遇请假要自行协调时间补课。
这又比星春天严格,最后一条让徐方亭心生退意:万一谈嘉秧像之前一病病一周,哪来的时间协调?
现在非寒暑假期间,老师空档相对充裕,入学前只需进行一次评估。
徐方亭和谈韵之表示考虑一下,原路离开五彩星,酒店门口有一方小小灯光喷泉,谈嘉秧又给灯光迷住了。
谈韵之习惯性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徐方亭也适应小东家经常问她要看法,说:“40分钟好像太短了,谈嘉秧可能刚进入状态,课就结束了。”
谈韵之轻轻一叹:“找个时间去‘星星点点’看一下吗?”
“也可以吧。”徐方亭的茫然被一个喷嚏打断了。
谈韵之看了她一眼,上车后,忽然把副驾座的兜帽开襟卫衣往后撂,不带商量道:“穿上。”
徐方亭愣了愣,下意识没接,反问:“干吗?”
“你怎么光记得给谈嘉秧带长袖,自己不带一件?”
“……我只是鼻子痒。”
衣服给直接撂进她怀里,那边说:“你要是生病,谈嘉秧可就麻烦了。”
“……对哦,小孩子抵抗力弱。”
徐方亭才想起来沁南市后还没生过病,抖衣服时衣领刚好离鼻端不远,依然泛着洗衣液淡淡的樱花香。
她一边穿上,一边故意说:“小东家,你这衣服多久没洗了?”
谈韵之没好气道:“你应该问你自己。”
徐方亭费劲才袖口探出手来,卷了两下袖口,叫道:“妈呀,可真长,跟戏服一样。”
谈韵之冷笑道:“17厘米可不是白长的。”
衣襟关上会热,徐方亭便敞着,又理了理袖口,笑道:“谢谢小东家,回去我给你洗干净。可惜我比你矮,不能投桃报李了。”
谈韵之不知道想到什么,扯了扯嘴角,慢慢开车上路。
有好一会,刚才五彩星出来那股气氛好像淡了,只是两人没再说话。在一个红绿灯路口,谈韵之略显疲惫地伏在方向盘一小会,叹道:“小徐,你说人为什么要生孩子呢?”
徐方亭从窗外霓虹回过神,肘支窗沿,托着脑袋,闷闷道:“让像我这样的人有工可以做。”
谈韵之顿了一下,低低笑起来,笑到后来,竟然有点哭意似的,发出类似伸懒腰的叫声,把谈嘉秧吓了一跳。
徐方亭轻声提醒,变绿灯了。
第53章
周一早上,缪老师还没说周五的事处理得如何,下午还能不能上课。
徐方亭只能主动联系。
「缪老师上午好,星春天现在是什么情况呀?今天下午上得了课吗?」
她等呀等,时间越久,事态越严重,像蛋糕起了霉斑,越长越多,直至全部坏掉。
一个半小时后,徐方亭出门接谈嘉秧,才收到回复。
缪老师:「现在我不在星春天了,秧秧的课您需要问一下排课那边哦。」
徐方亭脚步一顿,差点给扶梯直接推向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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