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阻碍,他怀中是与他心意相通的新娘,有什么理由能阻止他做他应该做的事情?
没有。
伤也不行!
于是郭妙婉边笑着揶揄他,边和他一起跌跌撞撞到了床边。
她没有过正常的男女关系,但是她被黎宵的急切和真情实意的喜爱给淹没,觉得浑身都开始发软。
大红色的喜幔放下,隔绝了一室旖旎。
只有两个人三五不时地对话。
郭妙婉:“你伤口流血了,要不……别勉强了。”
“不勉强,伤不怎么疼,我觉得它明天就会好的。”
“不要命了?你没见过女人?”
“见过,但是没有过女人,公主,你就别折磨我了,好不好?”
“凤冠别摘,就这么戴着。”
“好,不摘。”
“你怎么不解上衣?”
“我身上都是伤疤,我怕你见了厌恶。”
郭妙婉沉默了片刻,说:“怎么会,给我看看伤疤吧。”
真的看到黎宵身上狰狞的伤疤,郭妙婉手指轻触那些凹凸不平,没有什么厌恶的情绪,反倒是十分地感慨。
“当时很疼吧……”她问。
“嗯,疼得要死了。”黎宵闷声道。
“你别嫌我难看。”黎宵又加了一句。
“没有嫌,你怎么戴个凤冠就真的像个小娘子,唧唧歪歪,还能不能成事?”
好一阵没有声音,喜幔轻轻晃动着。
像是被清风吹动的水面,轻柔地泛着艳色的波纹。
“看着我。”
“郭妙婉,看着我!你不许闭眼,你在想谁?”
“不许闭眼。”
“看着我……你不要想别人,从今往后,你都是我黎宵的人。”
“嗯……”
郭妙婉被他烦得不行,敷衍地应了一声,感官炸开了如烟火一般的绚烂。
窗外夜色寂静,廊下红灯笼挂得太近了,被风一吹,就撞在一起。
没有什么声音,但是每撞一下,烛光便会无声地跳动一下,像爱人欢快难掩的情动。
夜风一直缠绵不去地刮了整夜,廊下离得两个最近的灯笼,撞了一夜,有一个撞得破损了一块,另一个已经被撞得灭了。
一直到五更过去,夜风才意犹未尽地止息,两个灯笼终于也都燃尽蜡烛,在天光临近的时候熄灭。
第二天早上,黎宵没有去当值,他好歹成婚,告了几日假,所以能够理所当然地和郭妙婉一起赖床。
清晨便有婢女悄无声息地进屋,轻手轻脚地收拾了地上散落一地的花生红枣,还有摔碎的酒盏。
黎宵浅眠,听到声音醒了,盯着帐幔呆了片刻,才意识到他是在哪里。
身侧的郭妙婉背对着他睡得香甜,黎宵把她朝着自己的手臂上捞,她却并不肯过来枕他的手臂。
黎宵把她弄醒了,她就闷声威胁:“你再乱动我,我就让人把你扔出去……”
“我就想抱抱你。”黎宵有些无奈,但也不敢再扳她的头,怕她真的火了,把他扔出去。
驸马爷大清早被公主扔出房门,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郭妙婉不解风情道:“昨晚还没抱够?醒了就滚蛋,我已经腻了……”
黎宵闻言笑起来,听着婢女已经收拾好了关上里间的门出去了。
山不就我我就山。他想。
他先是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伤口,果然看着并没有严重,一夜折腾甚至好了许多。
然后慢慢挪动自身后抱住郭妙婉,将下巴抵在她肩头,亲了亲她的侧脸,“婉儿,我好欢喜。”
“滚……”郭妙婉迷迷糊糊地骂。
黎宵像个背后灵一样粘着她。
郭妙婉皱起眉,但是一大早的她昨晚上没有睡好,都没有劲儿发火,懒得理他。
然后片刻的放松,就让“野狗”钻了空子。
等到他们起床时,已经中午了。
郭妙婉头疼,这一次不是忧思过重导致的,是纯粹地没有睡好。
她有些恹恹的,她身体不太好,纵欲果然不适合她。
黎宵有点心虚,郭妙婉起身的时候,他围前围后地捣乱,婢女最后只能后退,把伺候人的活计让给黎宵。
黎宵单膝跪在床榻上,给郭妙婉系衣带。
郭妙婉皱眉嫌弃:“系死结?丑死了,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黎宵身量太高了,半跪着在郭妙婉面前也像面前横着一座山,喘不上气。
黎宵赶紧弄完了,又给郭妙婉穿袜子。
郭妙婉低头皱眉看他说:“你不会以后都这样吧?”
黎宵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他知道,郭妙婉嘴里再怎么说厌烦,也不是真心的讨厌。
毕竟她若真的厌烦他,怎么可能纵容他不知节制。无论在任何事情上,郭妙婉可从来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她嘴上爱说什么说什么,黎宵皮糙肉厚,被抽两下也不眨眼的。
郭妙婉垂头看着他给自己另一只脚套袜子,脚腕上有两个红红的地方,看上去像是磕着了。
但其实不是。
郭妙婉盯着看了会儿,扶了扶自己的额头,从前她也没有过这玩意,但是她知道这是怎么弄的。
就是没人敢往她身上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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