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略微一想，又问：“那我需要注意一些什么吗？”
    “衍衍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的东西和窥探他的隐私，他话比较少，性格有些固执，其他的……倒也没有什么了。”
    “嗯，谢谢颜姐姐，我知道了。”初雪见颜秋容没问自己的情况，便也没主动提。她发布的应聘消息里自称大一，可她拿不出大学学生证，只带了几本自己归纳的学习笔记。
    颜秋容又补充：“衍衍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他的学习态度很消极，考试的题全是乱做的。虽说我和他爸没指望他能考个多好的学校，但还是希望他能在剩下这半年时间里进步一些，对这个年龄阶段的他来说，多学点知识总归是好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连这么漂亮的姐姐也要为叛逆儿子操心，果然为人父母的烦恼都是相通的。
    不过有这么温柔漂亮的妈妈、有这么好的家境环境，这叛逆少年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初雪附和道：“颜姐姐放心，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劝‘言言’学习……”
    说到一半，颜秋容的手机响了，她说了声抱歉，起身去外面接电话。没一会儿，管家过来带她上楼，给她倒了一杯花茶，“慕容小姐请稍等，少爷快要到家了。”
    原来正主还在外面，初雪微笑点头。等管家离开，她也拿出笔记，看来这讲课内容还需要再做一次调整，确保这位“言言”能听得懂。
    她埋头重做更基础版的教程，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冷冽的声音兀地插入：“你可以走了。”
    这又冷又拽的声音莫名耳熟，初雪转过头，只见瘦高的少年站在书房门口，深邃精致的五官勾勒出一种极具倾略性的美，少年眉心紧蹙，显得很是不耐，不过这分不耐在看清书房中的少女时，又变成了微讶。
    初雪也愣住。
    气氛一时胶着，初雪没想到她特地隔了大半个城找家教，还能遇上熟人，这下穿帮了。
    厉子衍颇为玩味地看着她，“慕容小老师？”
    初雪脑子一转，对他一笑，“衍衍同学，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厉子衍没料到她这么厚脸皮，竟然还真敢承认，而“衍衍”这个称呼，也成功让他眼皮跳了两下。
    “你觉得我会让个小骗子留下？”
    “诶，别这么急着拒绝，好歹也是熟人了。”
    “呵。”厉子衍慢慢朝她走去，一脸轻哂，他没想到秦初雪竟然这么敢，还冒充高校大学生来应聘家教，也就只有他妈这种智商值点到脸蛋上的人才会被骗。
    初雪想了想说：“你都没听我讲过题，怎么就觉得我无法胜任？我有108种方法让你进步……”
    “然后像你这样考个年纪倒数第一？”
    初雪：……
    看来确实很没说服力，初雪只好起身，“行吧！那祝你早日找到适合的家教老师。”
    她把笔和本子收拾放回书包里，转身离开，大概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过她也不是个执着的人，下一个学生更乖。
    就在初雪快要离开书房之际，厉子衍又叫住了她：“等一下。”
    初雪回头，有些不解：“嗯？”
    厉子衍：“你就这么缺钱？”
    缺到需要当家教，甚至用上了假名和假身份。
    初雪自嘲地笑了下，“我都被轰出家门了，你说呢？”
    厉子衍挑眉，“不是还有哥哥弟弟？”
    初雪：“我有手有脚，总不能让未成年弟弟来养我吧？”
    厉子衍轻嗤一声，“看不出你还是个有骨气的。”
    “真不好意思，让衍衍少爷意外了，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厉子衍：“你留下。”
    “嗯？”初雪奇了个怪，他不是很看不起倒数第一的她么？
    厉子衍接着解释：“我们合作。你每天按时过来，不要打扰我，也不要好奇，不要到处走动，我妈会给你应有的家教费。”
    还有这种好事？！
    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呀！
    “我能问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吗？”初雪心中有点不踏实，这货该不会是可怜自己吧？
    天，厉子衍竟然也有同情心？！
    “我想安宁点，就算没请你，我妈也会找下一个，我很烦。你只要当个合格的哑巴，就能拿到你想要的报酬，你要不愿意，那就算了。”
    “愿意愿意！”这种天下掉馅饼的事，她要拒绝就是傻，“你放心，我绝对连个屁都不放！”
    厉子衍：……
    看她一副捡便宜的神情，厉子衍又觉得自己这个决定似乎不是那么明智，于是他又加一句：“我还有个条件，你得听我的话。”
    “行行行，你是甲方爸爸，你说啥都行。”初雪现在还沉浸在每天三倍家教费的喜悦中，省事又有钱，她还能利用这些时间给自己复习，这种好事可遇不可求。
    “嗯？你叫我什么？”厉子衍问。
    初雪弯起眉眼，“没什么。”
    厉子衍却是听清了，他悠然走到沙发上坐下，扬扬下巴，一副欠扁样：“乖女儿，要听爸爸的话。”
    初雪顿时涨红了脸：……草！
    她的皮肤很好，白皙干净，瘦下来后五官越发清新明朗，颇有几分可爱。厉子衍好整以暇地看着脸颊气得红扑扑的小骗子，莫名找到了一种痛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