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苏玖才醒过来。小扇子似的睫毛颤了颤，哭了大半夜的红肿眼睛缓缓睁开，眼神一开始是茫然的，过了一会儿才有了焦距。
    “嘶……”昨晚的记忆和身体的不适几乎同时回笼，苏玖的脸白了白——
    很难想象自己昨晚真的被另一个男人操了。
    “醒了？”方导带着餍足和愉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苏玖不太想回他，默默又闭上了眼睛。
    “你还真是个宝贝，我昨晚帮你清理的时候，里边一点精液都没有，”方导好似没注意到他心情不好，兴奋地自说自话。
    苏玖心里一紧，眼睛也“唰”地睁开了，隐隐猜到了是系统在作祟。
    他生怕被人发现自己这奇怪的体质，好在方导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
    “小苏啊，我是真挺喜欢你的，”扎扎实实爽了两次的方导顺理成章地向这个小明星发出邀请，委婉道：“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虽然他并没有直白地说出来，但是话里话外就是要把这种不正当关系发展为长期的意思。
    还有下次？？
    苏玖急了，一双桃花眼睁得滚圆：“你想都不要想！”
    “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嘛。你能说，你没感觉吗？”昨天苏玖射了几次，方导都看得清清楚楚。
    “可、可是……”苏玖气得脸通红，却半天也无法反驳。
    看到他双颊绯红怒目而视的样子，方导又有点蠢蠢欲动了。但他也知道，这种事不能一蹴而就，要慢慢来，于是拍拍他的肩膀道：“想清楚了再来找我，我先去片场了”，然后离开了房间。
    他这么一说，苏玖才想起来这人名义上还是自己现在在演的这部剧的导演。
    而昨晚是开机宴，也就是说，他最少还要对着这个导演三个月。
    “辞演”这个想法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但是很快，他又想到，方导在圈里颇有名气，如果自己辞演，有可能会被传成“流量苏玖被名导退货”，苏玖作为一个没有作品的流量，恐怕再难有导演愿意用他。
    而演戏显然是最容易火的方式之一，不走这条路的话，不知何时才能达到一千五百万粉的目标，完成任务也就遥遥无期了。
    意识到了这件事的违和感，苏玖无力地联系了系统：[这个“我”一个小鲜肉，到底是靠什么进的这个剧组？]
    他甚至还自嘲了一句：[不会就是潜规则吧？]
    这个编写时显然没加入“人性”成分的系统居然还先跟他说了一句：[看来你已经收集到一些精液了，这些量应该够你生存几天。]
    顾不上骂它哪壶不开提哪壶，苏玖直接宕机了：[只有几天？]
    系统回答他的上一个问题：[世界资料显示，苏玖是试镜后被选上的。当然，并不排除方信峰想与苏玖发生关系所以选择他。]
    苏玖受不了这系统一口一个“苏玖”的，有一种受害人是自己的感觉。
    ——虽然现在的确是他。
    他不想跟系统聊天，系统却不会放过他：[记得去收集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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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苗茂给他打了电话。
    流水自上而下地冲刷着苏玖的身体，他低头看自己身上被留下的红痕，忍不住伸手一遍又一遍地搓洗，甚至有一种哭着喊“我脏了”的冲动。
    终于挂了电话。
    ;……
    这趟澡洗了足有四十分钟，洗到最后，羞耻感已经被疲惫掩盖了，苏玖才擦干净身体，裹上酒店的浴袍，出来以后发现手机上有未接来电。
    苗茂果然听出来了：“苏哥你声音怎么了！”
    苏玖缩在床上自闭。
    “……好得差不多了。”已经不能再逃避的苏玖心如死灰，“我明天会到的。”
    但是万一有什么事呢？
    说完这句察觉到自己嗓音哑得吓人，顿时攥紧了手机，生怕被发现不对。
    ……别说受伤了，甚至连红肿都消退得差不多了。
    想起自己在这房间里遭受的那些，苏玖就很难继续待在这个房间里。他回到剧组原本为他安排的房间，虽然身体已经被清理过了，但是心理上还是很不舒服，于是进浴室打开花洒冲澡。
    “……”苏玖垂眸，“等我病好了再说吧。”
    苗茂放心不少：“好，那到时候我
    苏玖点点头，想起对方看不到：“好。”
    苏玖推辞了整整五分钟才把这过分热心的小伙子劝住了，刚打算挂电话，对方就来了一句“对了苏哥，你啥时候去剧组啊？”
    苏玖沉默了一下才开口：“有什么事吗？”
    苗茂：“那我先去剧组帮你请假，苏哥要注意身体啊。”
    好想逃避，不想去剧组。
    “天赋异禀”用在这上面实在不能算夸奖，应该属于“雪上加霜”的范畴。
    用指纹解锁了屏幕，发现是他的助理，苗茂。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他拨了回去，铃声没响两声就被对面接了起来，一个年轻有活力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苏哥！你可算回我电话了！”
    苗茂的语气马上急了：“生病了？！苏哥你在哪？我去找你。”
    他用力甩甩头，把这个雷人的冲动甩出脑袋。犹豫了一会儿，他迟疑地、缓慢地，把手伸向了臀缝中。
    这一自闭，就是两天。
    苗茂没接受到苏玖不想让他来的信号，仍然在说“我去照顾你”。
    “没、没事！”苏玖急忙掩饰性地咳嗽两声，不太擅长撒谎的他还卡壳了一下，“就是……生病了而已。”
    他现在看到成年男人就有点害怕，第一反应就是立马关掉手机屏幕。
    “苏哥，你身体怎么样了？”苗茂语气听起来有点着急，“明天就有你的戏份了，不能再请假了。”
    “不用了！”苏玖哪敢让他过来，“小病而已，但是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一边是自己的本心，一边是任务的束缚，在这种拉扯下，苏玖简直快要崩溃，刚想把脸埋到酒店雪白的被子里，又想到昨晚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一切，于是触电般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开车去接你。就开公司给配的那辆。”
    苏玖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下：“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
    苗茂不太能理解：“为啥呀，那样还得花钱。”
    苏玖：“我就喜欢花钱的感觉。”
    苗茂：“……行吧。”
    万恶的资本家。
    挂了电话，那些这两天好不容易淡去一些的记忆又回到了他的脑海里。可是这次回想起来时，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厌恶，反而是一些……欢愉的片段显得格外清晰。
    怎么、怎么会这么堕落……
    苏玖不可置信地察觉到自己好像起了一些奇怪的反应。
    足足冷静了一小时，他才不管不顾地想：算了！不就是被人操了吗！屁眼里又没有处女膜！至于这样吗？
    毕竟……能重活一次真的已经很好了……跟生命相比，这些并没有那么重要。
    苏玖挣扎着床上打了个滚，顺势爬起来换了衣服。
    他从行李里找出一件常服换上，然后直接步行去了片场所在的地方。
    本来是想打车的，但是不知为何看到出租车驶来的那一刻，苏玖又有点不想上去。
    好在剧组订酒店的时候应该是考虑过路程的，反正并不算远，二十几分钟就到了。
    到了地方以后，苏玖并不确定该往哪里走，正踌躇之时，苗茂出来接他了。
    苗茂长得人高马大的，隐隐能看到衣服底下的肌肉线条，想来是一人分饰两角，助理也当保镖用。
    “苏哥，你可算来了，”苗茂看起来很是高兴，“导演一天问我八百遍你什么时候能来。”
    这浓眉大眼的小伙子还以为方导是看重自己老板才这么关心他呢。
    苏玖笑了一下，略带一点苦涩，“以后都会来的，毕竟之后戏份就多了。”
    自闭的这两天半的时间里，因为考虑到了任务的重要性，他也并不是全然放弃的状态，抽出一些时间研读了一下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