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素是听到楼下有人大喊后就推开了窗子，然后看到了狂奔而起的马，而小女孩恰好摔倒在了前面地上。
    看到那一幕的瞬间，本能让颜素不去思考另外一些因素，直接就从窗户里跳了下来。
    她落地时，还能听到身后几个小姑娘惊慌的叫声。
    隐约听到有谁被吓晕了。
    无忧公主本身就是练武的人，擅长骑射的她与马的交流可不比人少，在危险发生的瞬间，她脑子里已经有了应急处理的方案。
    颜素将马踢倒时，围观的人也将小女孩救了起来，楼上用饭的大小姐们也都跑了下来，围在颜素身边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颜素要是受了伤，别说会不会受惩罚了，她们自己都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
    “好了，我没事，别担心了。”颜素拍了拍欧阳舒的脸，小姑娘到现在脸还是白白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崔英跟其他几个眼泪还在不停往下掉，显然都吓坏了。
    他们这里的骚动很快引起了巡视官兵的主意，颜素朝小太监看了一眼，小太监立即去跟官兵交涉了。
    很快官兵就过来了，恭敬地朝颜素行了礼，就要把马带走。
    颜素吩咐他，“这马留着，好好查，查完了给我一个结果。”
    马儿太重，一个人是搬不动的，官兵们找了板车要运走，还没搬上车，又有人骑着马来了。
    刚刚因为疯马被制服而松了一口气的人们再次悬起了心，一个个都向路两边散去，可还是有很多推着车买菜担着货物的人被撞到掀翻。
    “何文远！”欧阳舒叫了这个名字，看清后面几人后就骂了起来。
    颜素：“跟何贵妃是什么关系？”
    公主是什么身份，怎么会记得那些宵小的名字？听到不认识何文远，欧阳舒等人丝毫不觉得奇怪。
    崔英介绍，“何文远是何贵妃的侄子，后面马上那个女子是他妹妹，何家嫡女何文雅，另一人，我倒是不认识。”
    一个从见面起就十分内敛的小姐姐贴到了颜素耳边说，“回殿下，这人貌似是个富商，叫柴万贯，近来盛行的肥皂玻璃还有火锅都和他有关系。”
    颜素冷眼看着为首的何文远，对一旁道，“去找京兆尹，找大理寺，这等当街纵马行凶之人，要严加处罚！”
    大家注意力都在何文远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颜素身边的小太监还在。
    何文远就如他的马一样嚣张，在望江楼前停下来后，便捏着马鞭指着抬马的官兵，“怎么回事，小爷的马怎么了？你们伤的？”
    几个官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对何文远说，“上京治安条例明文规定不得当街纵马行凶，既然这马是你的，你跟我们走一趟。”
    何文远：“……”
    他大概以前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形，直接就气笑了，抬手就照着最近的官兵脸上一鞭子，“你知道小爷是谁吗就敢用这种语气跟小爷说话？我的马死了，就算你们不找我，我也要找你们算账！”
    “你是什么东西，真是好大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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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公主无双（16）
    颜素从人群中出来时，何文远还在骂官兵。
    “你们上司是谁？把他找来，你没资格跟小爷说话。”
    “听见了没有，把你上司找来，我这马原本好好的，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本来周围就吵，颜素的声音混杂在百姓们小声的议论和愤怒的骂声中显得并不那么明显，何文远并没有在意。
    他骂得很起劲，也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颜素耳朵受不得那些难听的污糟话，当即又上前踹了何文远身下的马一脚，在官兵没反应过来时抽了他们当中一人的刀架在了摔下马的何文远脖子上。
    “啊！谁敢偷袭我，给小爷站出来！”
    “哥！”与富商小声说话的何文雅终于注意到了颜素和欧阳舒等人的存在。
    颜素不认识她，她可认得颜素。
    何文雅吓坏了，声音都有些颤，可何文远并没有发现。
    因为刀架在脖子上他不敢乱动，可嘴上却没停，“你是什么人？你知道小爷是什么身份吗？我姑姑可是当朝贵妃，未来的皇后，你不想死的太难看的话就把刀拿下去，给小爷磕头认错，不然小爷抄了你九族……”
    正说着，他发现刀刃正在远离他的脖子，何文远立即又嚣张狂妄起来，他以为颜素怕了，得意地说，“不要以为这样小爷就会放你一马，看在你识时务的份上，小爷会赏你一个全尸……”
    “哥，你不要说了！”何文雅吓坏了，想提醒他拿刀的人是谁，可一开口，就有尖锐的东西抵在了她后心的位置，似乎她只要多说一个字那东西就会刺穿她的心脏一样。
    更恐怖的是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发现异样，连靠她最近的柴万贯都没有发觉不对劲，这才是可怕的地方。
    何文雅不再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哥哥作死。
    何文远也确实在作死。
    他一转头就看到了颜素的脸，然后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做出了要摸脸的姿势，表情更是十分下流，“原来是一位美人，是我喜欢的模样儿，泼辣一点也没关系，我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