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澈深每日都会来替她处理门中事物,让她轻松了不知多少倍,几乎不用动脑。
可惜长老们也不是省油的灯,特地上来考察她处理得如何。
好在今日,拈花没有磨油,早早就抄写好了。
几位长老看了她的批注,都是一脸惊讶,相互看了一眼,连连点头。
“没想到你处理这些,竟是如此游刃有余。”
旁边的长老也点头称赞,“事事都想得稳妥,往后做了掌门,处理起这些事,只怕也是没问题。”
千苍伸手扶了扶胡须,看向她,“你所说的这治水可有应对意外突发的对策,还是得教给百姓法子,我们修仙之人若是不在,他们又要如何应付?”
拈花听到这话,一头雾水地看向外面。
柳澈深就站在外面,冲她微微点头。
拈花当即看向千苍,“此事没有问题,我再写一套法子出来,一一实行下来。”
几位长老闻言都非常满意,“掌门再回来,必然要把位子传给你,你做了掌门之后,不可再有孩子心性,行事要三思稳重。”
“那是自然。”拈花点头,应付了几句,起身离开书房。
柳澈深已经在院子里等她了,见她过来,递来写好的字条,“师父,这是方法。”
拈花打开一看,果然头头是道,连声称赞,就进了屋里去抄。
柳澈深见她小跑进去,眼中透着笑意。
“……师兄。”
恒谦站在身后许久,犹豫了半响才叫出来。
他这些时日一直自责,一时都不敢来见他,他本就因为血莲赢得侥幸,倘若真论实力,他绝对不及师兄。
现下,他赢得名不正言不顺,越发觉得愧对于师兄。
柳澈深闻言转头看,温和开口,“子谦。”
恒谦对上他的视线,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犹豫片刻才开口,“师兄,再过不久,你便要带着弟子们下山历练,此事我可不能再替你。”
柳澈深闻言还是一派平和,“历练便由你去,以后也是,师父这处有事需要我分担,别的事情你多担待些。”
恒谦闻言完全愣住,“你不做大弟子了吗?”
“仙门一向就是能力出众才排先,我相信你可以胜任第一弟子的责任。”
“不!”恒谦满眼的抗拒,有些激动,“我不做大弟子,那不是我实力所得的,我不过是因为师父给的血莲才侥幸赢了而已,师兄不必让我!”
“子谦。”
柳澈深开口叫他,看着他认真说道:“你不必介怀修仙大会的结果,你赢了,便是赢了,不是我让你的。不去历练,是我心中想要的结果,与修仙大会没有关系,我想要玲珑阵里那样的日子,自由舒服,仙门第一弟子与我如今已没有益处,你好好习练,早日当起自己的责任,你能赢我就是你的实力,师兄也会为你高兴。”
恒谦眼眶红了一圈,“师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一定会让仙门发扬光大。”
拈花照着柳澈深的字抄了一遍,正准备给他瞧瞧,出来就听见恒谦这话,一时有些混乱。
到底她是师父,还是柳澈深是师父,怎得表决心不对她这个师父?
她是个摆设?
拈花这头才出来,恒谦就没了声音,低声问候了她一句,“师父。”
得,还真是个摆设。
拈花看着他,一派师长的样子,“许久不见了,你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
柳澈深闻言没有言语。
“徒儿……徒儿。”恒谦瞬间僵硬,回答不出来。
拈花见他这般手足无措,才勉强放过了他,怪可怜的孩子,整日提心吊胆的,不敢看她。
狗血啊,她这个原身真是为师不良。
“师叔祖!外头……外头有人想要见你!”
那弟子似乎被吓得不轻,一边指着外头,一边慌乱地跑进来。
后头进来的荪鸳鸳,也是一脸惊讶看着外面。
惹得拈花越发好奇,究竟是谁来了,一个个这般惊讶?
片刻后,那人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额头流着血,像是磕坏的。
正是修仙大会那一日,拈花很是看好的潜力股,寻袂。
拈花瞧着他颇有些惊讶,不知他怎会这般形容地出现在这里?
后头全都是跟来看热闹的弟子,见到这般皆是窃窃私语。
“这人是从山门外一个台阶磕一个头,一路磕上来的。”
“天呐,他来干什么?!”
“他可是玉岭仙门的弟子寻袂,听说也是修仙中的佼佼者,那一日还败在大师兄手下。”
“莫不是来比试?”
“比试何必磕头,想来是要拜师。”
柳澈深闻言抬眼看去。
荪鸳鸳一听这话,连忙跑到拈花身旁,盯着寻袂,防贼似的。
果然,寻袂走近几步,看见她当即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一个响头,“玉岭仙门弟子寻袂,见过尊者,求尊者收弟子为徒!”
寻袂这一句掷地有声出来,可谓是诚意满满,即便听不见,看他额头的血迹也能看出来。
拈花见他这一头鲜血淋漓,瞧着颇为触目惊心,一时没了言语。
这拜师真是别出一格,让她震撼到了。
荪鸳鸳听到这话,当即上前一步,“我师父不收弟子了,你可别想做这般可怜形容,让我师父收你做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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