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然想,向来谈不上是什么好学生的我有时闲着没事的时候也会思考一下这方面的问题,但一个人去那种地方是需要勇气的,特别是第一次的时候。
而如果两个人一起就不一样了。
于是,我们俩就像是背着爸妈一同在床底下藏小黄书的亲兄弟似的,对彼此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夜店,在晚上才好玩,白天就应该去大家都去的地方,比如说游戏厅啊什么的。
我得承认,裘星文比我会玩,虽然以前我也去过什么全息体验馆和游戏赌场,但次数有限,而带我来的这家伙明显是个老手了,各种会员积分通通不落下,有他带着,你就不必承受第一次到店的紧张并且也能玩得尽兴。
但…… 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就算在玩得最尽兴的时候,我也还是忍不住考虑了一下我家的经济状况。
虽说我也会制造一些小玩意补贴家用,看似不算特别缺钱,但我没有忘记那天我打碎的花瓶,也有没忘记我那大小姐一般的老妈正干着怎样的活,所以玩的时候我没有充值太多,大多数时候就站在裘星文背后为他鼓掌。
要是有钱就好了。
许久未曾在我脑海里出现过的想法冷不丁地刺了我一下,并不太疼,但却不能忽略,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哎,急不得啊,你看,我这不是已经在努力了吗?
夜幕降临,白天原本寂静着的街道渐渐地开始嘈杂起来,迷幻的色彩伴随着欢笑与精致打扮的人们接二连三地冲刷着小年轻们的视线。
“看见那栋楼了吗?” 裘星文指向街道尽头,一栋仿佛与此地的喧哗丝毫没有关系的金色建筑,问我道。
远远地,我看见那栋建筑门口停靠着一辆辆豪车。
“那边也是这种?” 我有些困惑,因为看起来并不像。
裘星文没喝酒,但表现得却跟醉了似的,面色泛红,神情也有些迷瞪,“Yes,and……no!” 鲜有地买起关子来,其实根据他的回答我已经猜出一半了。
“这边都是小玩,那边搞大的,也更高级。” 裘星文说,“以前跟我家亲戚去过一次,妈呀,老贵了,我这种家庭实在是消费不起。”
好的,他那种家庭都消费不起,那地方跟我就更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谢冬荣他们倒是有可能会去玩。
会有男男女女在他身边跳舞吗?那个时候的他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他那样的人,到底是他占别人便宜,还是别人占他便宜呢?
算了,高兴的时候就别想着令我不高兴的人了吧。
跟着裘星文的步伐,咽了口唾沫,我踏入了一家酒吧的大门。
不是那种充斥着摇头晃脑的人以及噪杂音乐的会所,但也绝对不是那种响着钢琴曲吧台前坐着忧伤男孩的清吧。
这酒吧里很少有女人。
嗯,这是个 gay 吧。
其实刚开始我是没有反应过来的,直到我看见了穿着女仆装的大胸汉子在跳钢管舞的刺激画面。
一瞬间,我以为裘星文是否搞错了什么。
但他看我的眼神,却又分明地写着:“你别告诉我你不是,你明明就是。” 类似于这样的话。
之前说过了,我见到裘星文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跟我是同类,但当室友的这段时间,我俩从来没有提及过这方面的事情,也从没有向对方确认过。
裘星文可以说是用了一种直接而有效的方式,让我俩彻底坦诚相见了。
他用下巴指了指那头穿女仆装跳着钢管舞的硬汉,挑眉,问我喜不喜欢。
我的笑容逐渐扩大,最终一拍他的肩膀,豪气道:“废话!老子当然喜欢!!”
谁会不喜欢大胸翘屁股呢?无论你喜欢的是男是女,相信最终都会被这两样东西所吸引目光。
我是喜欢谢冬荣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这也并不妨碍我好色,特别是在这种灯红酒绿,所有人都释放了天性的场合。
黑暗与光亮飞速交错,被水雾与欢呼声所围绕的躯体几乎花了我的眼,我站在裘星文身旁,抬眸,近乎呆滞地望着舞台上那一幅幅大胆而又不羁的身躯,“喂。” 裘星文的手臂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刚刚有人想摸你,觉察到了吗?”
“哈?” 我莫名其妙,转过头,恰好与一位手臂上纹着植物花卉的纤细男生对视了,似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他冲我挤了下眼睛。
“是他吗?” 我问裘星文,只觉得不可思议,那小身板也敢来招惹我,就不怕我一拳把他给打趴下。
裘星文摇头,“那个,端着酒水穿女仆装的那。”
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卧槽,那不就是刚被换下去的钢管舞演员之一吗?那胸肌可真够饱满的,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后不动神色地转过身,我一大老爷们,其实对别人摸不摸我这件事情并不太感兴趣,比起我自己被摸,我更关心的则是类似于 “他们那么大号的女仆装在哪儿买到的” 这类问题。
裘星文见我无动于衷,笑了一声,“从某些方面来看,你真的跟直男没什么区别,有几次我都怀疑是不是我自己搞错了,还好没有。”
我哈哈地笑着,心道挑明了好啊,挑明了方便,以后这方面的事情还可以稍微商量一下,就目前看来我俩对对方好像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幸好没有,不然当室友多尴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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