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依照李含风所言,换了一身内侍公公的衣衫,带上了假面具。
上官凝萱则换上了宫女衣服,在精致的俏脸上化了一个淡妆,也掩盖了原来的容貌。
当两人各项准备都做妥当了之后出了将军府大门。在将军府门口,早有李含风安排的内应等候。
此人见到王莽两人出来,招呼一声,领着两人抄小道而去。
约莫走了半个来时辰,三人来到了内廷龙门口。
把手龙门口的将士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内应答道:“启禀将军,我们先前奉陛下圣旨前去武侯将军府探望王老夫人的。这是我的身份令牌,还请将军过目。”说着之间,他把自己的令牌递了过去。
王莽和上官凝萱见状,也默默的把自己的令牌递了过去。
守门将士查验了令牌后,笑着说道:“原来你们是去探望王老夫人的。不知王老夫人近况可好?自当王大人击败匈奴后,王大人一直领兵镇守边关,无暇侍奉王老夫人。王大人之忠义,真是天下之楷模啊。”
这个将士十分崇拜王莽,现在听到内应说是刚探望薛凤仪回来的,他立马就产生了一丝好感。
内应答道:“王老夫人得天庇佑,一向身子骨硬朗。只是最近因王太尉之事略有伤神,但也无甚大碍。”
“恩,你们进去吧。“守门将士道。
内应不再多言,会同王莽二人跨过了龙门,继续朝着深处进发。
一连半个时辰下来,三人以同样的借口顺利应付完了九道龙门将士盘查,跨过了汉白门,来到了内宫深处。
来到此处,有许许多多的宫女和内侍太监穿梭在亭道上,也不知道忙些什么事。
内应对着王莽道:“冷宫在长乐宫的后边位置,我们早些过去吧。现在把手冷宫大门的人不是冯家的人,要是等到换岗过后我们再进去,却也麻烦不小。”
王莽道:“还请前边带路。”
内应点点头,领着王莽两人加速朝着长乐宫后边进发。
在这一路上,有不少禁军盘问,这些禁军都各有所属,并非某一家的人统领。
内应一一应答如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显然是十分熟悉这里的情况,把这些禁军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
比如说遇到卫家掌管的禁军,他就打出卫家旗号。遇到冯家掌管的禁军,他就打出冯家旗号。若是遇到其他一些不大不小的中立官职掌管的禁军,他就打着天子的名号。
王莽是看的啧啧称奇,觉得此人心理素质果然极强,是个人才。
王莽想着,要是这事让自己来应付,肯定应付不来,会在各路禁军的盘问下露出马脚,从而引起别人怀疑。
当到了冷宫门口不远处的时候,内应说道:“大人,那里面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看着,前皇后娘娘关押的地点想来您也知道。”
王莽道:“有劳你费心了。”
内应答道:“李老前辈吩咐,我岂敢不从?时候不早了,大人您进去吧。算算时间,离换岗也就两三个来时辰,还望大人不要逗留太久,以免发生意外。”
王莽听了言语,会同上官凝萱别了此人,走到了冷宫门口。
守在冷宫门口的将士问道:“你们来此何干?”
上官凝萱取出令牌递了过去,并说道:“我们是奉陛下旨意,前来冷宫查探,这是我们的令牌。”
“奉陛下旨意?”将士眉头一皱,想要说些什么,问些什么。
王莽手疾眼快贴了上去,暗暗取出一些银两递到了此人手中,低声说道:“还望大哥通融一二,要是迟缓了一些时辰,陛下责怪起来,我俩却是性命难保。”
将士颠了颠银两,暗暗欣喜,“你们进去吧,莫要磨蹭。”
“多谢大哥通融。”王莽道谢一声,与上官凝萱加快脚步进了冷宫大门。
一进大门,王莽就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冷意袭来,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股冷意是凄凉的情绪引起的,这些凄凉的情绪是由关在冷宫当中的诸多娘娘们散发出来的。
王莽叹道:“哎,这冷宫自建立开始也不知道到底关了多少人,更不知道有多少位娘娘死在里边。”
“这谁知道呢?凡是被打入冷宫的,基本上只有老死在里面一条路,或者说是自杀在里面。毕竟从她们被关进去的那一刻起,也就意味着她们从此要被世人遗忘。等到再见天日之时也就是别人替她们收尸之日。
哪怕是我被关在了里边,恐怕我也坚持不了几年就会自暴自弃。这里会产生一种令人绝望的情绪,很难熬的,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噩梦。相公,此地阴气太重,怨气太浓,外人不宜久留,你还是莫要逗留,以免影响了自身气运。”
王莽点点头,拉着上官凝萱加快脚步朝里面进发。
在他们两人穿梭在走道的时候,耳旁传来一阵阵哭诉声。这些哭诉声都是被关押在这里面的女人在哭泣,闻之让人揪心。
并且还有许多娘娘们看到有外人进来,不断的对王莽两人发出祈求,期望王莽两人能够给自己说说好话,让天子释放她们。
她们被关在这里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年月了,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也不知道当今天子是谁。她们只一味苦求,期盼能够重见天日。
王莽走马观花的扫视了一眼,发现这些娘娘们有的还依旧年轻,有的却已经迟暮,甚至还有不少已经满头白发,面容枯槁。
当然,更多的却是已经精神失常,彻底疯疯癫癫,失去了灵魂。
“这里真乃是人间炼狱,若是有朝一日我登基称帝,必要废除此地。”王莽叹息着道:“若是这些人犯下了滔天大罪,直接处以死刑就好了。若是罪不致死,判个固定刑期也就是了,何必要如此折磨呢?”
上官凝萱摇头道:“她们身份不一样,曾经都是天子的女人。官吏怎么判?若是判了一段时间后把她们给放了,那岂不是有损天子颜面?天子能同意自己的女人今后嫁给别人吗?所以自古以来天子的女人一旦犯了事,下场都十分凄惨。
这世上基本上没有哪一个男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玩弄,这是尊严问题。普通男人都如此,更何况是天子?
并且若是天子随随便便处以她们死刑,这对天子来说有损威望,不利于皇朝稳定。因此犯了事的天子女人既不能随便处死,更不可放其自由,只能关到冷宫里待一辈子。”
(本章完)
第640章 进入冷宫,相见紫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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