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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回忆里的钢琴师 第二章 黑键

第二章 黑键

    朴文杰的母亲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朴文杰,随后,轻声说道:“你们就在这里好好谈谈心吧!”
    “这样可以吗?母亲!我并不认识这个的女孩啊……”朴文杰回过头,看了一眼安允儿,轻言一语道。
    “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朴文杰的母亲解释道。
    朴文杰轻轻低头,并未立刻回答,他舒缓了一口气,似乎在向安允儿示意着什么……
    朴文杰的母亲没有再说话,而是轻步离开了病房。
    “我可以走过来吗?”安允儿看着朴文杰,有些茫然地问道。
    “别……你别过来,好吗?”
    “难道就让我站在这里吗?”
    “你已经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了,难道你还想怎样?”朴文杰有些懊恼地责备道。
    “这不是你应该有的样子,但是,确实很特别……”
    “你是在开玩笑吗?这是对病人说的话吗?”朴文杰似乎有些生气了。
    “这是给你的礼物……”安允儿说着,将身后的礼物拿到身前,伸出手想交给朴文杰……
    可是,朴文杰并没有理会,而是回过头继续看着窗外。
    安允儿见状,轻步走到了朴文杰的病床前,随后,将礼物放在了病床旁的桌子上。然后,坐了下来。
    此时,朴文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有些懵懂地回过头,问道:“我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吗?我会弹钢琴吗?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安允儿低下头,有些悲伤地问道。
    “应该是吧??不过,我似乎只是记不起很多事了!”
    “你最爱的钢琴曲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记不起来了……”
    “再仔细想想啊……”
    “我不知道!你别再问了……”朴文杰似乎这件事很在意。
    他真的……真的忘了吗?安允儿心想……
    “钢琴是怎样的?”朴文杰问道。
    “这怎么描述呢?”
    “那我过去是怎么弹钢琴的?”
    “这个……你弹得很好……是整个音乐学院弹琴弹的最好的!”
    “是吗?那现在的我,是不是成为最不好的了?”
    “怎么可能?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最好的……”朴文杰苦笑了一下道。
    “是的……”
    当安允儿说完话,她和朴文杰一起回过头,看着病房外的景色,似乎又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你怎么总是喜欢回过身去看外面的风景啊!”安允儿轻点了一下朴文杰的手道。
    “病房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似乎只有外面的风景更好呢?”
    “可是,外面除了朦胧的树荫,似乎没别的事物了啊……”
    “有,你仔细看……”
    “有什么?”安允儿又细看了一眼道。
    不想,朴文杰突然噗嗤一声,笑道:“没有啦……”
    “你这家伙……”安允儿似乎有些生气了。
    “这样静静地看着不好吗?”
    “好??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回到学校里,看看那里的风景……”
    “??”又是一阵沉默。
    “对了,你让我猜猜钢琴的样子好吗?”朴文杰转移了话题道,“我想猜一猜钢琴的样子。如果我说错了,你再提醒我,好吗?”
    “这……”安允儿似乎有些犹豫了,“可以啊,你可以猜一猜,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猜不出来才是……”
    “试试看又没事啦!”
    “好吧!你猜吧,钢琴是怎样的……”
    “它应该很大……大的可以包容我所见的空间……然而,当我弹奏它时,它应该又变得很小,小的可以让我触及它的每一个动作……”
    当朴文杰轻轻低头,看着安允儿一脸认真听他说话的样子,他突然察觉到了一种别样的幸福,只是,这是为什么呢……
    “你继续说啊!”
    “好吧!”朴文杰继续说道,“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它的时候,我觉得我很难驾驭它,它骄傲的像一个王子,又似乎像一个难以征服的公主。它应该代表了柔和美的节奏,且不会因为我的存在而变得不同,除非……”朴文杰突然停话,不再说下去了。
    安允儿见状,急忙直起身子问道:“你怎么不说下去了……”
    “我……”朴文杰喃喃道,“我想去看看钢琴的样子可以吗?”
    “这……”安允儿回过身,看了一眼病房的门口,似乎忧伤又充斥着她的心境了……
    “我知道不可能……至少现在是……”朴文杰一脸无奈道。
    “要不……”安允儿侧过身道,“用我的手指作为钢琴的琴键吧,你看如何?”
    “这样可以吗?”朴文杰问道。
    “可以啊,我们来试一试……”
    “这样吗?”朴文杰有些害羞地将自己的手指点在了安允儿的手指上……
    “你可以试一下,弹奏的方法……”
    “这可以吗?”
    “这样……哎呀……你做什么?”安允儿故作生气道。
    “你不是让我这样的吗?”
    “这样才可以……”安允儿将朴文杰的手翻了过来,示意她来弹奏……
    “这是?”
    “黑键……你明白吗?”
    “黑键?是钢琴的黑键吗?”
    “你真的……忘记了……”安允儿说着,用手指在朴文杰的手上点了一下。
    “你……”
    “连黑键都不知道,就不是……”
    “你不要说了!”朴文杰低头道,“既然……我曾经是一个出色的钢琴师!那么,未来也应该是,不是吗?”
    “你说的很对”安允儿苦笑了一下道,“来,你过来,仔细听听!这指尖弹奏的,也可以听到声音的……你听……”
    “你在说什么呢?”
    “说你爱着它,深深地爱着钢琴……”
    “我……”
    “也许,你还是幸运的!因为,你可以再一次见到你过去挚爱的、一直守候着的钢琴……”
    “那你呢?”
    “一直在你身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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