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弹军长”这个绰号到底有什么寓意九爷不知道，但他听说过这家伙古老的作风。
    “九爷，对吗？他们都这么称呼你，让我有种进入了黑帮组织的错觉。”“榴弹军长”毫无吝啬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到哪就是哪：“不过自从到了这里之后，我发现这里的环境也确实差不多了。”
    九爷按捺住心里想要爆出来的粗口，说：“找我什么事？”
    “榴弹军长”站直了身板，比九爷高了不少，此时低着头，说：“当然有事了。你刚才去哪里了？”
    九爷用眼神对视回去，说：“这和你有关系吗？你掌握着可以调查我的私人行程的权力吗？”
    “榴弹军长”笑了起来，他举起双手，表现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但越是这样，他在九爷心里的分数就越低——现在已经快接近复一百分了，他接着说：“那没有，司令说了，李局底下的人，都不必做任何调查了，所以刚才的问题，也不能算是强制性的，我只是出于好奇……你说，你一个快接近六十岁的老家伙，在凌晨的城市里，做什么？”
    九爷啧了一声，说：“我睡不着，这个理由可以吗？”
    “榴弹军长”哈哈笑了两声，说：“可以可以。”
    “那我可以走了吗？”
    “榴弹军长”伸出手，拦住了他的去路，说：“别着急，我找你可不是问刚才那个问题的。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九爷往边上看了看，不远处的墙角正好有一个摄像头对准这里，但由于视角的问题，那个摄像头所拍到的画面，只有他们两个的下半部分身体，根本拍不到脸。此时，“榴弹军长”的这句话，意思很明确了，他就是想带着九爷离开摄像范围。他要做什么？难道他就是代号：zero里面的人？
    不，不可能。
    军队系统的认证条件比一般的警局要严格数千倍，每一个军人，每日都必须接受上级部门的审核——尽管这些审核看起来很迅速，但实际上可以说是面面俱到——更别说是一个掌握着实际权力的军长了。所以，他肯定有什么事需要和九爷交流，而且必须避开摄像头。
    这倒是稀奇的事情。
    不过九爷还是做好了万一他有什么其他想法的打算，他的双手活动着，好在危险的时候，随时够到衣服里的手枪。
    “榴弹军长”带着他，走到了一个角落里——这里已经完全出了摄像头的拍摄范围——才说：“我知道你在帮助那几个家伙躲藏。”
    九爷立刻掏出了手枪，对准了他。
    他为什么知道这一点？
    “榴弹军长”再一次举起双手，说：“嘿，别激动，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九爷仍旧没有松开扳机，他听到过太多这样的谎言了。
    “放松放松，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确实是你这里的。”
    九爷冷哼了一声。
    现在这里既没有其他人，更没有摄像头，所以他可以随意开枪，以至于眼前这个不知道什么底细的“榴弹军长”动一下手指头，子弹就会穿过他的脑门，带上脑浆一起，往后飞溅。
    “代号火狐的行动，你总该知道了吧？”“榴弹军长”看着他，说。
    九爷哼了一声：“这种行动，在你的级别范围，应该可以很轻松地查到吧。少用这些东西来糊弄！”
    代号火狐的行动，是九爷还在当局长的时候参加的。这个行动，说白了，就是一次掩盖行为。当初有一个军方的特工，在执行任务之后，需要一个完美无缺的掩盖和撤离。当时九爷被任命为掩护撤离的人选。
    这种行动，在执行之后的五十年后即可被公开，属于一般的机密。
    “那撤离地址，你总该认可吧？那可只有撤离的特工和你知道。”“榴弹军长”笑着说：“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把撤离地址定在你家楼下。”
    九爷在这一次松开了扳机上的手指。
    “你就是……”
    “榴弹军长”点点头，说：“没错，说起来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次行动的撤离地点，九爷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确定，只有他和那个需要撤离的特工知道。
    “你……”
    “啊，那个时候我们没有见过面，因为规定的要求，你知道，规定、命令……各种。不说这些了，九爷，听我说，你需要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看着“榴弹军长”脸上的表情，九爷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和刚才说笑着的人不同，此时对方的表情在告诉他，事态很严重。
    “我们换个地方聊。”九爷建议。
    “不行。”“榴弹军长”立刻拒绝了他：“我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不然上面就会知道我离开了视线范围，到时候连我都完蛋了。”
    九爷点点头。
    “我知道你在帮那几个人，而且，你们正涉及到一个名为地球守卫团的游戏，对吗？此刻，我想你应该已经将他们都安顿好了，才出现在这里。”
    九爷一言不发。
    “很好，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九爷，这件事情涉及到了最上面的力量。”“榴弹军长”咽了口口水，继续说：“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正是他们，才有了那个游戏。而这个游戏涉及到的秘密，是你无法想象的。听我的，现在就离开这里，停止手头的一切工作，最好的话，你可以带那几个人一起离开。否则，事态会朝更严重的方向发展。”
    九爷眯了起来眼睛，问：“你这些信息，是从哪里搞来的？那个司令？”
    “榴弹军长”摇了摇头，说：“那个司令其实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他到这里来，只是奉命罢了。他要做的，就是上面要求他做的，除掉那几个人。”
    “为什么？”
    “不知道，但我觉得，肯定是在某个地方甚至是某个时间点，触及到了上面的利益。而且，我想你应该知道，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上面下达了指命，全城搜索。”
    九爷摇了摇头，说：“我不明白，上面如果要找到他们，岂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任何一个沉浸式游戏装备，都有一个ip地址。”
    “不，没那么简单。这个游戏公司其实就是上面指派的傀儡，但他们也找不到这些人的地址。”
    “不可能。”
    “榴弹军长”也跟着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我知道这互相矛盾，但事实就是那么一回事，你快点离开这里，真的，听我……”
    刚到这里，他的表情就凝固住了，接着他按住了耳朵里的通讯设备，说了句“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