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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温泉戏水

    皇峪距离京师不过百二十里,浩浩荡荡的仪仗队足足行了三日才到,避暑行宫位于皇峪的云霞山中,重峦叠翠,苍松翠柏,绿树成荫,最令人心旷神怡的是行宫里有星罗棋布的温泉,皇上要在此一直待到中秋,这期间所有政务都送至行宫处理。
    后妃都住在西峪,太后为了清静,住在北峪的乐寿堂,南宫染霜承蒙圣恩,入住飞霜殿,专享殿内的芙蓉池。皇上寝殿就在飞霜殿旁的九龙殿,内有御用温泉莲花泉。芙蓉莲花,并蒂相连。
    皇子公主们住在东峪的东宫之中,我也被安排住进这里。其余外臣住在行宫周围的官署别馆之中。
    “王爷,我也想去泡温泉。”风萧萧扮作我的婢女和秦楼月、其月一起跟来了,经过三天的风餐露宿,到达行宫后所有人都奔向了温泉。
    行宫有皇子公主专用温泉,后妃公用温泉,官员公用温泉……但是皇帝还没人性化到给下人修温泉。
    我思来想去风萧萧这个身份似乎只有宜春泉可以去了。
    可风萧萧拒绝道“我可不要去宜春泉,那里是宫妓的场所,万一遇到皇上怎么办?”
    “皇上现在肯定抱着贵妃不放手呢,不会去宜春院的。”想到南宫染霜在他人怀里,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我要一个专用温泉,我去把后妃杀光,那样长乐泉就是我一个人的了!”风萧萧周身弥漫起杀气。
    当过杀手头子的人惹不起。
    “有了!”我急中生智,“可以去太子泉,太子刚回来,我们可以借来一用。”
    反正一个人也是用,两个人也是用,我带着风萧萧和秦楼月来到了太子泉殿,熟练地开了锁。
    “你们俩放心去吧,本王给你们放哨。”
    风萧萧如入自己家一样大方地进入殿内,秦楼月惴惴不安,扭扭捏捏的,抵不住奔波三天的不适,面对温泉,最终妥协了。
    我趴在门边,扒着门缝偷看美人沐浴,嘿嘿嘿……
    秦楼月因为做贼心虚,心里不安,匆匆出浴,虽然她没有端木兰的英姿飒爽,不如南宫染霜清丽脱俗,缺少风萧萧的妖冶妩媚,却自成一格,带有小家碧玉的温婉。
    她出来了!
    我连忙转过头正襟危坐,仿佛我一直在兢兢业业地守门。
    “王爷,风姑娘叫您进去。”秦楼月双颊的桃红还未褪去,说完这话更显娇艳。
    我不是纯情少年,自然知道风萧萧是什么意思。
    “天黑了蚊虫多,你先回去吧。”
    秦楼月顿了一下,红着脸离开了。
    无止境已经离开,肯定不会再回来,我如风萧萧一样从容大方地进来。
    “王爷竟然还偷看女人洗澡?”风萧萧半露酥胸,笑吟吟地说。
    我站在温泉边惆怅地叹了口气“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是一种折磨。”
    “臭流氓,谁准许你脱光下来的?”她拍打着水面,任水花飞溅。
    我在水里抱住了她,她没有拒绝。
    名副其实的鱼水之欢。
    她皱着眉,水面上逐渐浮出丝丝缕缕的血迹。
    “你真是第一次?”
    风萧萧冷了语气“王爷以为我是那种不检点的女人吗?”
    “呃……不是,你不疼吗?”
    “当杀手时候受伤比这疼多了”,她略带不解,“而且这种感觉很奇怪,开始疼,后来就不疼了,更像中毒,全身麻麻的……”
    我该说她傻还是憨态可掬?
    “站稳,我带你飞……”
    “唔……嗯……”
    绿树春深,燕语莺啼声断续。蕙风飘荡入芳丛,惹残红。柳丝无力袅烟空,金盏不辞须满酌。海棠花下思朦胧,醉香风。
    在水里要比以往耗费体力,风萧萧又像个无底洞……
    “再来嘛~”她仍意犹未尽。
    我靠着池壁坐在水里喘息,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本来就奔波了三天,你不累吗?”再待下去真要被她搞死了。
    “我们做杀手的常常千里奔袭,这点算什么?不过也怪了,我听说泡温泉能解乏,本来我是不累的,在这水里泡久了反而觉得有些疲累。”
    她的傻劲又犯了……
    “你那是因为纵欲过度,什么都不懂还勾引我?”
    她不服气“谁说我不懂?我可是看过很多我是你的小魔王的女儿图的!”
    “……好看么?”
    风萧萧羞涩地点点头,我突然有些骄傲……
    “乐、无、栖!”
    殿门洞开,月光勾勒出一个黑影,我似乎可以看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煞气。
    “你在孤的池子里玩得快活吗?”
    我慌忙站起来,脚步虚浮,一个踉跄又跌了下去,手按到一块在温泉里也冰冷圆润的东西,还传来了碎裂感。我拿上来一看,是往日无止境腰间坠着的玉佩,被我按成了两半……绝不能被他看到,我又抛进了水里。
    “孤来此就是寻那玉佩的……”无止境语气又冷了三分。
    ……我又潜入水捞了上来。
    “王爷,你怎么这么怂?”风萧萧看不下去了,也不管她没穿衣服,直接从水里站了起来。
    我赶紧起身挡在她胸前,抓起池边的衣裳塞给她,江湖人不知天高地厚,我对她解释“他是太子,我们现在在他的地盘上,能不认怂么?”
    “乐无栖,你还想在里边泡多久?”无止境的声音带着我从没听到过的阴鸷。
    我穿好衣服将风萧萧护在身后,把手中两半的玉佩递了过去。
    “你弄坏了阿期送我的玉佩……”
    我一愣,又朝玉佩看去,上雕有双龙戏珠,是叔父送我的周岁礼物,小时候无止境喜欢,我就把它送给了无止境。现在被我自己压坏了。
    我不以为意道“不过是个玉佩,我再送你一个不就好了?”
    “你弄坏了阿期送我的玉佩……”他重复着,仿佛我杀了他全家一样。
    “太子莫不是疯了?”风萧萧问。
    我点点头“我觉得也像。”
    “我要杀了你!”太子劈手打来,用了十足的功力,他自幼练习大内秘籍,我现在可没力气打架。
    “跑啊!”我拉着风萧萧在行宫里奔逃。
    奈何我双腿发软,全身无力,才跑出院子就被无止境按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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