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马上笑了：“看了，降下来了，好转了。我们的坚持，是有效果的。今天晚上，我打算去广场上散散步，再实地感受一下。”
    他们所工作的这个院子，因为采取了特殊的措施，空气净化度是比其他地方要好很多的。
    老人缓缓点头：“嗯，你也赶紧跟下面的人强调一下，加快燃油汽车的二次流转速度，手续尽量简化，并且随时跟进它们的使用折旧情况，一过期限，立刻强制报废。”
    ……
    新石墨稀电池汽车大量上市，同时大量的政府用汽油车被强行勒令停止使用，进入二次拍卖环节，准备处理给私人，而且是不带牌。
    不带牌，就意味着如果大家想开这车，要受到限行令的束缚，最好是不进京。
    不进京，自然排出的废气就不会太影响帝都的空气。
    同时，那几家被授权生产石墨稀电池汽车的国产品牌车，已经全面终止了现有的各款燃油汽车的生产，有些干脆就在生产线上进行改装，毕竟燃油汽车和电动汽车在某些环节还是相通的，只需要更改能源和动力部分。
    他们的经营，不会因为这短暂的调整而受到影响，倒是各种合资车，还在因为合资双方如何分配这石墨稀电池技术的利润而商谈，继而暂停了现有车辆的生产。
    为了清库存，也为了和那些投向市场的二手政府车竞争，各大4s店接到合资车的委托，纷纷打出了降价销售的广告。
    这批降价销售的燃油车，以后就将在二线和三线城市，甚至乡下使用。
    而且，各合资车生产厂商内，有关持股国有高层，已经收到自己的线报，上面是打算用十年的时间来消化这批燃油车，十年之后，华夏国内将全部是石墨稀电池汽车在行驶。
    华夏投资方，和外资方现在所争吵的，就是因为这石墨稀电池的技术，在合资企业里所占有的股份，以及外资如果引进这门技术，将采取什么代价。
    王易稍后想到这个问题，特意咨询了董老，董老便哈哈笑：“这一次，是老原和你立了大功，这门技术应该是笑傲全球，就算国外有人研究石墨稀电池，也达不到你们的程度。上面难得有这么一项超时代的技术，自然是要据以奇珍，和那些眼红这门技术的国家好好谈一谈。”
    “上面不怕影响到这些合资汽车厂家的生存？”王易目光一凝，好奇地问。
    董老不答反问：“你可还记得，曾经，上面牵头让几大合资商和民营商共同研制自动加速器，结果不了了之？”
    这个王易知道，因为现有的加速器技术，全球顶好的就三家，却没有一家是在华夏，为免被外国人再次掐住脖子，上面曾经组织过国内的几大汽车生产商来攻关。
    可惜，因为涉及企业太多，婆婆太多，这些厂商又陷入了华夏人特有的坏毛病，你推我攘，谁都不肯大出力，又喜欢多指点，又各执一词，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研究出个名堂。
    反倒是纯粹自主经营的某民营汽车厂商研究出具有华夏特色的变速器。只不过在性能上，比起国外的自动变速器，还是略差一点。
    “现在的车子已经够多了，上面有意关闭几家不听招呼的合资厂，当然，能够让市场淘汰也行。在国家的长期利益面前，个别合资厂家的倒闭，不算什么。”朱老这时悠悠地补充：“反正人员可以流动，设备也可以低价处理，这批石墨稀电池汽车的大卖，势必会让相关的生产厂商增加生产线，招聘相应的员工，只要员工们有口饭吃，其他的，我们不怕！”
    是了，在华夏，最大的事故就是人员伤亡，或者工人没饭吃。只要有工资，在哪里做事不是做？合资方要炒人，我就来国产品牌做，只要有技术。
    王易便没有再理会这个问题，其实这也轮不到他一个技术人员来考虑，这是政府有关部门的职责。
    董老又笑着问他：“小潘找过你，想让你参与芯片的研发？”
    王易马上摇头：“我知道我自己的本事。我答应投资，但不参与。”
    朱老点头：“专精一门才好。燃煤发电方面，你们可有头绪？”
    王易苦笑着摇头：“还在学。我打算把这一项做为我读研的结业项。”
    “哟!”董老顿时乐了：“你不是把石墨稀电池做为毕业论文吗？”
    王易讪笑：“我现在才本科啊，到时外面的人会笑的。”
    不过，用一年的时间，应该也能把小镇的燃煤发电技术啃下来。
    “其实，我和你董伯研究过，”朱老又缓缓开口：“你的长处，在于细致和微观。如果燃煤发电啃下来了，你倒是可以考虑芯片，毕竟这也是材料学的一部分。”
    王易讪笑：“我相信帝都那边的众位前辈可以研究出更好的芯片，说不定等我把燃煤发电啃下来时，他们已经成功了。”
    沉默一阵，朱老盯着他问：“你是不是怕了？怕你涉足芯片太多，被上面忌讳？”
    见董老的笑容迅速收敛，王易马上摇头如拨浪鼓：“我怕啥？但好处不能由我一个人全占了。”
    “现在明摆着是国家大力推广石墨稀电池汽车，而我已经在其中占有份额，若是再搞出一个谁都要使用的芯片，我也占个份额，我怕会有好些人想把我杀了。”
    “而且，与其我一个人出众，不如大家都出众。别像是上回那样，王老教授一犯病，某项研究就不得不暂停。”王易说到这里，很无辜地道：“我太冒头了，其他人难免看不到希望，难免懈怠。百花齐放，才是最好的。”
    董老笑，指指他：“我就知道，你这小子想得透彻！”
    他再看向朱老：“你也不想想，有那么一位看得通透的高僧做教导，他哪里看不开？我宁愿他在燃煤发电技术上走得更远，毕竟这是唯一一项可以带走的能源。”
    王易明白董老的意思。现代的发电技术，有风能、水能、太阳能、地热能，但这几种能，水不能改，太阳不能移，地热不能变，风能又控制不住，太危险，唯一能够装到处走的就是燃煤。
    当然，燃煤是不可再生资源，总有用光的那一天，所以大家会再考虑其他的能源，石墨稀电池之所以被青睐，不光因为石墨可以人造，还因为它节省了石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