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尚未找到证据,你们两个穷鬼,我们楚家好心好意给你们一个遮风避雨的住处,一日三餐也未曾亏待,就连每月的月俸也比寻常人家要多上几文,你们岂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来人,给我把这两个贼人重打八十大板,我就不信他们还敢不承认!”
“慢着。”
楚念缓缓起身,侧眸间笑得意味深长:“夫人,没有证据就打人,岂不是屈打成招?就算如今他们因为这顿毒打而将罪名都招认了,可未来旁人听去了,也免不得要说夫人闲话的,不如先将人送到我处,我亲自审问才是。”
话音落下,小陈氏顿时面色一沉,方才说无需证据的也是你,这会儿说要证据的也是你,今日你楚念是当真打算把我往绝路上逼了?
兔子急了可还咬人呢!
小陈氏轻咳了一声:“念儿,如今掌家权可是在我的手里,既然这贼人已经抓获,要审问也应该是我来审问才是,你那么忙碌,怎能劳烦你?再者,方才可是你说不需要证据的,如今又说没有证据,这……”
楚念讥讽的看了小陈氏一眼,“难道夫人还看不明白,如今究竟该听谁的话吗?”
小陈氏面色一怔,现如今楚家楚念为大,楚家上下所有人都得听从楚念的吩咐,小陈氏自然是不例外,毕竟倘若楚念倒了,莫说尚且还未成长起来的镇宁候,楚家也就剩下一群老弱病残,倘若没有楚念,那楚家也不过一个区区任人欺辱的镇宁侯府罢了。
这档口小陈氏便也明白了楚念的心思,楚念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找她的茬儿,她更是没有半分法子抵抗楚念,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这档口,为了找回几分面子,小陈氏还是冷哼了一声,道:“这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不合规矩,念儿要亲自审问,至少我得跟在旁边儿才是,不然我这掌家权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事情都叫念儿处理了,我这个当家主母的威严又何在呢?”
楚念心中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小陈氏:“既然夫人不嫌麻烦,那就请夫人跟着,只不过我审案的时候不喜欢旁人插嘴,夫人还是注意点儿的好。”
说罢,她侧眸意味深长的看了那两个马夫一眼,便朝着门外踱步而去,几个小厮面面相窥了一会儿,便见梅香冷喝道:“还不快点儿带人跟上,听不懂郡主的话儿,你们可是要造反?”
还多亏梅香特意提醒了在场所有人楚念的郡主身份,众人顿时如梦初醒,再也无人理会方才还发号施令的小陈氏,纷纷听话的跟着楚念离去了。
小陈氏满眼愤懑的瞪着楚念的背影,眸中却也有几分慌乱一闪而过:“倘若那两个马夫死不承认如何?再者,上次楚念可是用幻术直接审问那黑衣人的,倘若这次也用幻术,岂不轻易就露馅儿了?”
说着,她眸中阴沉一闪而过,扯住方才准备跟出去的小春的衣袖,目光闪烁道:“你去……”
待楚念带着众人在香草居坐定,小陈氏才踱着莲花步姗姗来迟,望见居于主位的楚念,她眉头一挑,旋即慢条斯理的坐在了楚念身边。
这档口,便见众人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她转眸,探究的对上楚念复杂的目光,便听得楚念轻轻开口道:“夫人,您的位置在那边,我方才请了老太君过来,毕竟,这一千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事儿。”
小陈氏顺着楚念的目光所指,便见角落中一个椅子孤独的摆着,距离主位可算是不近,摆明了要把她孤立了,小陈氏顿时心底一阵气愤,好歹她也算得上是楚家当家主母,又是她楚念的长辈,她楚念凭什么就叫她做冷板凳?
又是在这么多下人面前叫自己没面子,当下小陈氏便要发怒,却在这档口对上楚念那双似笑非笑的水眸。
那眸中似是清澈,人畜无害,可小陈氏却分明从其中看出一抹讥讽,还有一抹威胁。
末了,小陈氏只好愤然起身,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到了角落中那个椅子之上,一旁的梅香还贴心的给小陈氏倒了茶水,小陈氏方才找回一点儿主母的面子,端起茶水,凉的。
惊得小陈氏茶水撒了满地,一众下人站在屋子里围观着小陈氏惊慌失措的拍打着自己身上的茶水,却无人上前,上首传来楚念玩味的声音:“怎么,夫人今日又要借口衣服被破坏所以要离席了?”
楚念这么一说,堂中的下人们顿时想起不久之前“巧儿私会”的事儿,当日小陈氏便是如此离席,再出现的时候就重新给巧儿扣了一顶帽子,这顶帽子差点儿害得巧儿蒙冤沉了塘。
堂中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小陈氏拍打衣物的动作停止,咬牙切齿的看着楚念,末了,却是重新坐回了冷板凳:“既然三娘希望我以此等丑态出现在众人面前,我倒也无所谓,反正最后丢的是楚家的脸。”
上首楚念微微一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小陈氏:“堂中都是我楚家人,夫人大可不必介怀。”
下人们听见这话儿,纷纷对视,最后却默不作声,他们在楚家做事已经好多年了,甚至有的人是打小儿就入了楚家大宅,一直做工到老,见证了楚家几代,都没有哪个说他们是楚家自己人的,当下便是对楚念心怀感念,愈发敬佩起来。
小陈氏见没能给楚念扣黑锅,反而被楚念踩了一脚登了天,愈发咬牙切齿,手下抓着的裙摆几乎出现了一个菊花状的褶皱。
这档口,老太君姗姗来迟,望见堂中跪着的两个马夫,老太君面色疲惫的看了一眼角落中坐着的小陈氏,便收回目光,被旁边的妈妈扶着坐到了楚念的身侧。
楚念微微欠身:“连日公务繁忙,还未曾去探奶奶安好。”
老太君摆了摆手:“无妨,你们别再给我惹麻烦就是了,今日又是出了什么事儿?这般劳师动众的,小陈氏又找了什么麻烦?”
也无怪老太君会这么想,每次她被楚念亲自请出来,基本都是小陈氏惹出来的麻烦,或者小陈氏请她出来,都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来陷害楚念,如此五次三番,如今若说小陈氏当真没干什么蠢事,老太君倒是不相信了。
下手小陈氏被老太君这么一说,顿时面色一沉:“老太君可不能这么说,今日可是念儿劳师动众的想要请您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楚家库里丢了些银子,儿媳拿回了掌家权在,自然是要好好儿查查此事的,没想到念儿非要亲自来查,儿媳也没法儿拒绝。”
“是儿媳早年间教导无方,惹得念儿如今总是如此胡来,还劳烦老太君,是儿媳的过错了。”
小陈氏是气急了,这番话说得虽说巧妙,可她却完全忘了自己在老太君心里究竟是个什么位置,这档口便见老太君随意的斜了她一眼,默然无言,转眸看向楚念道:“你自己看着办吧,如何处置都行,奶奶老了,自然是不愿管你们年轻人的事了。”
老太君是当真不想管这些麻烦事儿了,操劳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把儿子捧上了镇宁候之位,本以为可以颐养天年了,没想到越老麻烦事儿越多。
楚念微微笑了笑,忽视了仍旧愤愤不平的小陈氏,转眸看向堂下马夫二人:“夫人说是你们偷了我楚家银库中的一千两银子,可有此事?”
两个马夫头摇得很坚决:“娘子,绝对,没有此事,我们两兄弟不过是一介马夫,连靠近银库的资格都没有,又何来偷一千两银子这么一说呢?”
听了两个马夫的话儿,众人顿时窃窃私语,楚念也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此言有理,可夫人说你们是偷了银钱的贼人,夫人总不会骗我们吧?毕竟这可是楚家的钱,夫人想用问我要便是了,更没理由去偷不是?”
似乎听懂了楚念的话儿,两个马夫对视了一眼,顿时喜笑颜开道:“对了,如今掌家的不是夫人?夫人似乎更有动机来偷这笔钱呢。”
一旁的小陈氏见矛头不对,连忙起身道:“不可能,我为何要偷这笔钱?非要说谁的嫌疑更大的话,那老管家、管理银库的老李他们二人更有嫌疑?”
“哦?”楚念微微挑了挑眉头,这鱼果真咬钩了,“夫人先前说是马夫二人偷了咱们家的银钱,如今又说是老管家和管理银库的老李,这是为何?”
小陈氏面色一顿,片刻后,冷哼了一声道:“我只是说,倘若论起嫌疑来的话。”
便得楚念冷声道:“那夫人又有何证据证明两个马夫是偷了银钱的贼人呢?哦对了,夫人没有证据。”
话儿说到一半儿,楚念一边笑着一边轻轻摇头,“换个问法,夫人是如何推断出来是两个马夫偷了那一千两银钱的呢?”
话音落下,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小陈氏脑海中飞速旋转,两个马夫是小春带来的,想必也是因为情急,两个马夫又不是楚家中卖身的奴仆,与其他奴仆向来来往不多,不会有人相护,可以说是楚家最好捏的两团软柿子,所以小春才干脆带了这两个来。
可眼下小陈氏却犯了难,她该如何将这两个看起来与那一千两毫无关系的马夫联系到一起去?面对楚念的步步紧逼,她只能随机应变,倘若有某一环节出了什么岔子,必然被楚念抓住了把柄,到时候就更麻烦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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