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你——不——停下,现在也不能“理智”,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我要钱!”他终于大喊出诉求,“给我钱!”
撕掉了那层皮之后总算是没有退路、不管不顾了吗。
夏悦感觉自己没有惊恐——大概率是她没受威胁、算是“事不关己”——她只是恼怒、愤恨,觉得这世上神经病太多,一个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做,非要把自己的事情拿去影响别人、非要转嫁痛苦!
恢复力气的手指狠狠嵌入掌心,夏悦在两边言语和行动的对峙中感到荒凉的可笑。
也隐隐害怕这个此刻这种情绪居于上风的自己。
好像时间过了很久,好像又来了什么人……是谁来了?要解决了吗?谁来——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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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小姐?这位小姐?”
有人在叫我。夏悦眼前已是一片模糊,感觉自己在被人移动。
脑子里鲁迅那句“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一次次出现着,镇压着夏悦的乱七八糟各种情绪,让夏悦既不能完全愤怒完全偏激,也不肯示弱放纵自己,靠着“我抽离在外”吊着自己仅剩的精力、还撑在一边。
“现在没事了已经,歹徒已被制服……”有人应该是在和她说话——那么事情解决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一直清醒吗?
夏悦开始新一轮的发问,用这些“理智分析”压回要喷薄而出的情绪:夏悦你不能情绪化、恐惧是人之常情,这世界上出现意外的几率没你想的那么低,你一个大人了不会被打倒的,事情已经很糟了你不能让它更糟了,你可能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接触那人更多你——
那人怎么样了?那个原本也许是我的人……怎么样了?
好吧,前功尽弃。
“现在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你安全了。”
……为什么要给我机会脆弱呢?
夏悦感觉那根弦马上就要崩断——她不知道自己抓住了谁的手,终于在不断的询问中说了句话:“……我想要见他。”
还是没能扛住啊。
其实我真的有很多话想和你说,虽然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很努力去给这段感情找理由,告诉我那不叫爱……可当这么危机的时刻到来,不管多不想承认,我还是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你。
当年我吝啬说很多话,我总要为自己留一条退路。我爱的患得患失,我总在想各种后果——但好像,有些话一直犹豫不说、就可能再也没机会了。
我之后一定会后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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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捏的这是什么?填的一张单子?”
“包里找到了身份证……夏悦?住址和她刚写的不一样啊,现住地与登记地不同,先找更近的吧。”
“都先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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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梁茶趴在床上正美美的享受假期,突然被商郁一通电话直接惊得翻身而起,披上衣服就要出门。“这种事都能赶上?这什么概率啊?”
商郁庆幸自己这时候恰好在信号还不错的城镇,能第一时间接到消息。虽然现在有一肚子话想说,却只能挑重点的先说:“夏悦应该没大事,只是高烧昏迷……她要是肯不作死、听劝就留在家里什么事都没有!”
“更作死的事儿她都干过,发着烧出门算什么。”梁茶点开微博,搜关键字看消息,“一人受伤?是被挟持的那个吗?她确定没事是吧?”
“呵,不光如此呢,你知道警察联系上我怎么说的吗?说夏悦手里捏着一张恰好填了各种信息的单子,昏迷之前还有意往警察的手里塞。”商郁气急到发笑,“她还想着得尽量留下联系方式呢。”
“我马上就过去。但是我去够吗?她爸妈都不在本地,在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联系。”梁茶问。
商郁说:“警方联系了吧?我也赶紧和阿姨说了一声说马上去看看、赶紧告知她情况,你先赶紧去医院!”
“我知道我知道已经出发了。你还和谁说这事了?”
“周校洋。”商郁说,“我先找的他,因为不确定能不能联系上你。不过能联系到你太好了啊,都是女生好照顾。我怕夏悦有的事不好和周校洋说……其实他们俩也处于比较尴尬的状态呢。”
“都这个时候了什么尴尬不尴尬,管夏悦怎么想的呢,谁能去谁就赶紧的,她不想见也没用。没事就瞎想一堆的事儿,有用吗?赶上这种意外了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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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茶奔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乱了起来,消息一定是封不住的,各种人都赶来想拿一手消息。她费了半天劲解释清楚自己的身份进去,然后在病房门口看见了周校洋。
其实他俩也好多年没见了……鬼能想到再见是这种时候。
“周校洋?”梁茶上去打招呼,“夏悦怎么……你没事吧?”她觉得周校洋的表情有点可怕。是他?还是夏悦?
不得不说商郁找了梁茶来是极正确的事,她行动力强还冷静。
周校洋看了她几秒,才凝神说:“梁茶?商郁叫你来的是吧?”他揉揉脸,说:“夏悦没事,这神经病发高烧还出门、身体太虚了,再受惊吓就晕了。根据现场其他人的叙述,她可能和——”
周校洋顿住,努力压制住火气:“说过几句话。等她醒来之后也许还会有警察来做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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