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飞速散开,又在惊魂稍定后围回来了些——至于比赛结果?此时已经不太重要了。“肇事者”沈宇跃僵在一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样怎么样?”事发之时就站在夏悦边上的余晓真是吓了个半死,连忙扶着她退到了后面长椅上,急急问着情况。
夏悦眼中闪着泪花,右膝传来的阵阵刺痛让她倒吸凉气。
“夏悦,你先把手让开,我看一下。”余晓蹲在一边,焦急地对夏悦说。
夏悦微颤着手让开,咬着牙向伤口看去,觉得那血红有点炫目。
刚刚那高速旋转的陀螺掉落,狠狠划在她右膝上,现在看来足足划了四五道血痕,有两道已经往外渗血,血滴慢慢溢出,顺着腿往下滑了点。
“啊,”余晓小声惊呼,抽出随身带着的手帕纸,覆在了伤口上。但是红色马上洇过了纸面。夏悦被血吓着了,双手掐着大腿,眼泪哗哗往下掉。
这时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出了这种事、熟悉的人赶紧来关心,不熟的人留下也觉得不合适,就全散了。夏悦这么爱面子的小姑娘不希望有多的人看着,一边流眼泪一边说“没事没事”想把围观的人请走。
周校洋捡起了掉在地上没人理的陀螺,转了一圈、也没在它边缘那一圈锋利的尖刺上找到半点血迹——为什么会造成这么可怖的后果呢?
余晓将洇上血的纸又换了位置重新盖上去、反复几次之后算是止了血。而这么一看,其实带出血的划痕不多,而伤口也不深,不算什么大事。
于是几人也松了口气,沈宇跃更是如释重负——虽然不是有意,但毕竟是他的陀螺伤的人,没真的出事就好了。而且事态不严重、就不会闹到老师那里,没收也不至于发生了。
夏悦擦了擦眼泪,说:“咱们也走吧。”然后活动着腿,准备站起身。
“至于吗?”夏悦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何凉嘴角挂着笑容,有点疑惑而讽刺的样子:“不就划了几道吗?至于还兴师动众地哭一场吗?”在何凉毫不留情的“疑问”面前,夏悦甚至是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
“你干嘛呀?”
“何凉这又不是你受伤了,你在这儿说什么呀!”
夏悦人缘儿比何凉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遇到这种事儿,大家肯定都为她说话的。
性格一向孤僻的何凉也很熟悉这种被群起而攻的事情,她只是冷冷一笑,对夏悦说:“跟谁没受过伤似的。”然后不顾多人怒目,转身走了。
“夏悦我们别理她。”
“悦悦我们先去医务室。”
“何凉是不是有病啊?”
……
虽然好多人“义愤填膺”,夏悦本人倒是没觉得何凉有多过分。她就用那么几句话,告诉了夏悦她的“坚强”。夏悦善于学习,很快觉得何凉这还挺有意思的。毕竟疼……算不上多疼,但她就是哭了。
而何凉说这话,也还挺有说服力。她腿上各式伤疤不少,一看就是受伤受惯了的,倒真不是“说风凉话”。
当很多年过去,何凉不再是当初那个冷眼看人愤世嫉俗的偏激少女、成为了夏悦的至交好友后,曾对这件事感到深深的遗憾。
“坚强不需要对所有人。当有人可以理解并支持你的脆弱时,干嘛还要坚强?我的坚强是被迫,可是对那样的你、我不该那样的。夏悦,我是真的后悔。若不是我当初那么偏激、你可能不会是这样的。”
可是夏悦说:“不,凉风。即使没有你,为了赵宏伟我还是会变的。其实我后悔的是没有更早坚强起来,悔我当初那么怯懦地任她捏扁揉圆没脾气,悔我竟然以那种方式而不得不坚强。”
孩子们的玩具更新换代极快,随着这场“陀螺风波”的淡去,同学们对于陀螺的兴趣也很快褪去,换上了新的玩意儿。
而多年之后“加强版”陀螺又一次风靡时,夏悦等人已经过了那个年龄、钟情于此物的换了一批孩子,不知道会不会再引起什么意外的风波来。
而那时夏悦从他弟弟那儿又看到了这小玩意儿,兴趣已经转移到了研究原理——不得不说,岁月不饶人啊。
哦哦,这些故事还太远,暂且按下不表。紧接着这场风波而来的……是件对夏悦更要紧的事情。
那位她隐隐害怕许久的班主任,终于要找到机会、发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我说的这种陀螺,我写的时候为了不出错还特意上网查了查,结果绞尽脑汁换了好几个关键词才找到这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我美化了小时候的记忆,总觉得小时候的比这些好看多了呀……想看的搜搜“拉条陀螺”,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
以及我实在好奇啊,夏悦这样算是很娇气吗,我一直拿不准这个度……
=
三次元小故事
后来夏悦大学有个室友,一直以来就没怎么受过伤,人一点不娇气,但因为没经验所以划破道小口子都挺紧张。然后她每次见夏悦受伤那么不在乎的时候都震惊,夏悦就总因为她回忆起自己也有过这时候……也是不知道,怎么人和人差距就这么大。
第10章 英语
夏悦是个“非典型”好学生。
为什么叫“非典型”呢?就是除了成绩好、会做事之外,还……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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