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去秋来,转眼间,时间到了秋天,辽金两国之间的和谈终于破裂,阿骨打再次起兵四处攻打辽国属地,其中完颜斜也为主将,完颜宗干、完颜宗雄_出兵一万向东攻打春州、泰州,完颜斡鲁古领兵一万为前军,强渡辽水,攻打显州,完颜迪古乃复以兵一万尾随其后,东京知事完颜斡论从东京出发相助,准备击退驻扎在蒺藜山的辽军主力。
此时辽军主将是耶律淳,统领的军队除了南京禁军、燕云民兵外,还另外召集了宜、锦州、乾、显等各州流民二万八千余人,编为分为前宜营、后宜营、前锦营、后锦营、乾营、显营、乾显八营,号为怨军。八营头领分别为郭药师、董小丑、罗青汉、董仲孙、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赵鹤寿八人,此时包括郭药师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这只军队在以后的日子将成为一只一次又一次改变东亚格局的力量。
完颜斡鲁古一路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来到了显州城下,驻扎在显州以北,以防止耶律淳的增援。
入夜,完颜斡鲁古骑着马,带着亲卫暗中窥视显州城,发现显州城内安安静静,好像是一座空城一样,心生疑虑,便来到高处,四处远眺,突然发现城西十里处鸟群久飞不落,心中一惊,问道“那边有什么?”
当地向导看了看说道“城西是一片山林,绵延数十里,没有什么人烟。”
完颜斡鲁古点点头道“我们打猎的时候,看到鸟群飞而不落,便知是有兽群过境,那里靠近城池,必然不会有什么兽群,一定是辽人的伏兵,今夜恐怕就会来夜袭我军,传令下去,早做准备,多布陷阱,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到了深夜,完颜斡鲁古在帐中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兵马厮杀之声,笑道“果然来了。”拿起一直放在旁边的长枪走出帐篷,在他的账外,一群早已等待多时的金国武士看向了他,他翻身上马,指着混乱之处说道“去看看我们的人,然后留下他们的头颅!”
“呼哈!”所有金兵齐呼一声,接着,四处火把点起,突入金军大寨的辽军顿时慌乱了起来,完颜斡鲁古在中,完颜迪古乃在左,完颜斡论在右三军齐出,顿时杀的辽军连连后退。
完颜斡鲁古看着远遁的辽军旗帜,笑道“怨军?这是怨恨我们的意思吗?那就让他们再多恨我们一些吧!传令,进攻显州城!!”
原来这次带兵夜袭的就是怨军的郭药师,郭药师得知金军进军后,立刻上言耶律淳,绝对金军远来,立足不稳,应该夜袭以便退敌,耶律淳见有人愿意主动进攻,顿时大喜答应,却没想到一战即败。
这一败,一路退到蒺藜山,向蒺藜山哭诉这一战的惨败,耶律淳听得直发愣,只一个晚上,就没了四五千人,这有多少兵力可以这样败的?
这还没完,郭药师刚刚说完,就有哨马来报,说显州已破,金兵大军已经距离蒺藜山不到五十里了。
这话一说,满堂皆惊,耶律淳看着所有的战将都是一脸惧意,而刚刚战败的郭药师等人更是低着脑袋,不敢说话,知道必败,便道“我军锐气已失,不可再战,立刻拔营退往长泊!”
听到撤退,众人来精神了,齐声道“遵命!”
等完颜斡鲁古带军来到蒺藜山的时候,只看到了满地的辽军旗帜、器械,完颜迪古乃献策道“如今辽军退去,何不乘胜追击,如能长驱而入,取辽国中京不过是数日之事。”
完颜斡鲁古听了,不置可否,只是让各军分路出击,没一月,乾、懿、豪、徽、成、川、惠等州相继投降。
完颜阿骨打得到完颜斡鲁古的战报正高兴的时候,西边泰州却传来僵持不下的战报。
——
“怎么回事?难道几个月不打仗,斜也就不会战阵了吗?”阿骨打看着战报,猛地丢在地上怒道。
谷神捡起来看了看,然后说道“狼主,只不过初战不下,无需发怒,斜也大人战报中也说了,半月内必能下泰州。”
阿骨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捏着眉间说道“谷神,你一路和我起兵,应该知道,我们从昔日八百兵甲到今日,有一半都是因为辽军被我们吓破了胆子,故而无数城寨望风而降,但如果我们战无不胜的神话破灭了,我们想打败辽国就比现在困难的多了。”
谷神这才明白阿骨打并不是担心完颜斜也打不下泰州,而是担心辽军从泰州之战中重新获得信心。
战争中,士气比一切都重要!
“那泰州守将是何人?”阿骨打问道。
“是新派到泰州的耶律大石,此人是契丹人中唯一进士,好读书,善交友,来泰州数月,练兵铸城,是难得的人才。”谷神回道。
“这样的人杰嘛...”阿骨打眯了一下眼睛说道“传令给斜也,要么取了他的人头,如果取不到,就一定要让他自己逃跑!”
说完,阿骨打瞪眼再重复一遍道“是逃跑!!”
——泰州
耶律大石看着城下遍布的尸首,脸色却极为严峻。
他精心训练数月的五千兵甲,此时已经不到三千,拥有泰州城池的保护,和金兵的交换比依旧几乎是一比一,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女真人的勇猛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啊。”耶律大石看着远处的金军大营说道“我军加上伤兵也不过三千,而金兵却有七千,敌我占比从二比一变成了三比一,再这样下去,我军就要战败了...不甘心啊!”
耶律大石一拳打到城墙上,这城墙还是他之前补修出来的,但从来没有军事经验的他,很多地方都想错了,如果让他再来一次,他一定保证能比留下更多的金兵尸首。
“林牙,金兵阵亡超过两千,这已经是自开战以来极为难得的大胜了,弟兄们都想不到能撑到现在。”一个将领看耶律大石这样,上前劝道。
“是啊,敌将是女真大将完颜斜也,此人乃是那阿骨打胞弟,在女真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了,林牙能和他旗鼓相当,已经是极为厉害了。”一个本地的守将也上前说道。
耶律大石轻吐一口气,突然看到金军大营中奔来一队骑兵,骑兵很快来到城下,耶律大石说道“先不要放箭,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这队骑兵来到城下,丢下几个东西就回去了,耶律大石让人从吊篮出城捡回来,拿起一看,发现是金山县的大印,顿时吃了一惊。
“金山县失守了?”
“金山县是我们的侧翼,这样下去,我们恐怕连撤退都困难了。”
“那就不撤了,为了林牙,就是战死在此处,也没什么什么好遗憾的了!”
如果说人物真的可以数据化,耶律大石数据点最高的恐怕就是魅力了,在组建军队的过程中,不少将士都对这个林牙心生倾慕之心,这也是历史上耶律大石为什么能带两百人出走,创建一个纵横千里的西辽原因所在。
耶律大石看了看四周的将士,见众人虽然还有士气,但却也多了一丝死气。
队伍不好带了。
耶律大石看着对面的金营,说道“此战已不可胜,现在最重要的是留下有用之躯,待日后再和女真贼决战!传令下去,今夜五更撤军!”
“是!”
当夜,耶律大石带着三千兵马从西门撤走,行不到数里,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金兵伏兵追杀,连战数阵,等到了宁州,才算安全,再数一数兵马,只剩下了不到百人。
看着剩下的兵将,耶律大石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林牙,我军惨败至此,为何还笑?”旁人有不解的问道。
耶律大石两眼冒着火光说道“我本以为熟读兵法,就可以上阵却敌,今日才知道军事之奥妙,岂是一本书能说的尽的,我军虽败,我耶律大石却已不是昔日之大石,如再有五千兵马,我必能胜那完颜斜也!难道我不该高兴吗?”
“我军不过百人,如何能再有五千?林牙今日回朝,不被怪罪就是万幸,还想着再战?”
耶律大石咬牙切齿的说道“待我回京,自会想办法重整兵马,我和女真不死不休,你等可愿追随于我?”
众人对视一眼,跪倒在地说道“誓死追随林牙大人!”
每个时代每个民族总会有自己的英雄,而在这个时代,耶律大石就是契丹人的英雄,百战百败和百败百战虽然只是顺序的不同,却代表了两种意思,如果说耶律大石和汉人英雄中谁最相似,恐怕一千多年前的刘皇叔会对这个异族英雄很有共同话题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汴京的姜德此时收到了第一匹从高丽转运过来的羊毛布。
“这就是羊毛布啊,太棒了,根本看不出这是羊毛织成的。”一个老人摸着羊毛布夸赞的说道。
“种相公喜欢就带几匹回去。”姜德笑着说道。
这老人便是种师中,此次他回到汴京是为了谢恩的,就在去年,他被擢升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知渭州,但因为边事繁忙,一直没时间进京,直到最近几月,宋夏停战,才有时间来到汴京。
直到种师中到了汴京,姜德立刻跑来见他,当然,也是为了见他数年未见的义兄韩世忠。
韩世忠此时已经二十七岁了,有姜德的时常救济的他已经不缺钱财,便开始认真读书,这些年来又立了不少战功,被种师中看重,此时已经是一员指挥所,麾下有五百军士,也算是一员战将了。
此次韩世忠来到汴京也是种师中特意的,在姜德的指导下,棉花已经在西北大地彻底扎根,经过这数年的繁衍,这一次种师中特意带了几匹棉布准备献给赵佶,而知道韩世忠和姜德关系的他,自然也不会忘记这样的顺水人情。
“先有棉花,再有羊毛,这西北苦寒之地,看来日后再也不会有人挨冻了。”种师中一脸兴奋的说道。
“这就一靠几位相公的军功,二靠文臣的抚慰了。”姜德却是明白,让天下寒士俱欢颜这句话,在五百年内恐怕都难以完成,没有物资的极大丰富,总会有人挨饿的。
就算是姜德,所能做到的,也只是让最少的人挨饿,就算在后世的华夏,魔都等地都已经是发达国家水准的时代,西北山区依旧有年收入不到千元的家庭。
最惨的是,最后的这些贫困人口穷的往往是精神...而这,是最难解决的贫困。
“你这羊毛布多少钱一匹?”种师中问道。
“这是刚刚出来的羊毛布,也没有什么颜色,价格上考虑其稀缺性等问题,暂定为七贯,等日后多了起来,颜色丰富起来,这样白色的羊毛布,一匹大概也就四贯左右。”姜德想了想说道。
布匹的染色是一门大学问,根据材料的不同,要用不同的配方,现在的高丽还在试验各种颜色的染制,这一次来的,也有不少有颜色的布匹,但都是带试验性质的,想看市场上到底什么颜色更加受欢迎。
毕竟羊毛布虽然有其好的地方,但市场上却依旧是丝绸为尊,经过上千年的演变,丝制布料从制法等方面已经细分了十几种,更不要说什么颜色了,任何时代做生意,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但姜德也有自己的优势,随着时间的推移,琼楼、宜家油坊、莲花超市已经几乎开遍了全宋所有州府,有了这些末端销售点,羊毛布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卖到各个州府中,这在后世,就叫渠道为王!
第四百二十四章 渠道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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