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琅轻一想,接下来恐怕要面对她哥狂风暴雨一般的审讯,她说:“先这样吧,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也不长。”
程既简就在她身旁,不晓得是不是听见了她的话,扭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和沈桥聊近期的一个基金投资项目。
苏琅轻拿起桌上的茶杯,若有所思地喝一口茶。
程既简特地让服务生给她准备的纸杯,饭店的白瓷杯子有重量,怕她不趁手。
席间,程既简发现苏琅轻起了身准备出去,看样子大概是打算去一趟洗手间,他停下交谈,起来跟了过去。
苏琅轻开了门出来,见他紧随在身后,问:“怎么了?”
他顺手掩门,“我陪你。”
苏琅轻沿着导向标识往前走,“我去洗手间,你陪我干什么?”
他跟着,“梁酩以也在这一层。”
她不大在意地笑一笑,“这么大一层,碰得见么?”
他说:“万一呢?”
到了洗手间,程既简在门口等着,不多一会他手机来了电话,接通以后往前走了几步,前面是一个露台,他腰身抵住栏杆,望着洗手间门口听电话。
才说了几句,他就看见梁酩以从走廊另一头过来。
梁酩以自然也发现了露台的程既简,但他没有顾忌太多,一路走到洗手间门口停下。
不多时,苏琅轻从洗手间出来,冷不丁撞见了梁酩以,吃了一惊。她左右张望,发现了在露台的程既简,他两指拿着手机正往这边走来。
梁酩以开口:“我跟你说两句话。”
苏琅轻迟疑了片刻,心想反正程既简在,出不了什么事,于是问道:“你想说什么?”
“这几个月,你哥是不是离开了本市?”梁酩以开门见山。
苏琅轻一愣,神情戒备地看着对方,心里胡思乱想,一时没有回话。
“你放心,我没有对他做什么,”梁酩以知道她心里的猜疑,所以才解释:“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只是过来找你求证一下。”
程既简已经走进前来,说道:“我奉劝梁少爷一句,及时上岸,莫蹚浑水。”
梁酩以看他一眼,冷冷笑了一下,又转过去看着苏琅轻,毫无避讳地说:“程既简可不是什么善茬,不过是比我会伪装罢了。”
苏琅轻原本想回一句至少他没伤害过我。
只是她来不及回应,梁酩以又出声讽刺,“大概是年纪大了一些,手段圆滑了一些,为人又世故,才骗得到小姑娘的芳心。”
“……”
程既简一只手揣入兜里,面色淡淡,却听得想发笑,没有一点规矩的小痞子!
他不喜欢逞口舌,基本上很少有人的挑衅能激怒他,所以这一刻他也选择不予理会,毕竟跟一个年纪比他小的晚辈争执理论,像什么话?
苏琅轻说:“他没有骗我,我自愿的。”
这话回得太快,大有替程既简忿不平的嫌疑,但其实她只是怕慢一拍,又没了开口的机会。
梁酩以脸色一沉,“以前我就说过你一根筋,被人骗了还在数人家的好,希望哪天你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也能这么自愿!”
他说完,把手从兜里拿出来,转身要走时,兜里掉下来一个东西,啪一下滚到苏琅轻的脚边,苏琅轻弯下腰去捡,看着手里的东西愣住。
梁酩以手快,抢了过来,目光触及她手腕的绷带时微微一滞,很快扭头走了。
苏琅轻觉得刚才拣起来的东西有点眼熟,那是一支润唇膏,大半截手指那么长,印在表体的字样已经磨得脱落,只剩一个光滑的柱体。
她沉默良久,回神时发现程既简半阖着眼皮,若有所思的样子,她问:“你在想什么?”
程既简拂她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今晚再找你算账。”
“我怎么了?”
程既简拉着她回了包间。
苏琅轻还以为他不高兴,是源于梁酩以那几句无依无据的混账话,他把账算在了她的头上,毕竟梁酩以是因为她才对他出言不逊的。
这一餐结束,程既简开车回家,却在一片漆黑的野地里停了下来,他倾身过去把苏琅轻的安全带解开,将她拦腰一揽,抱了过去。
利落除她衣衫。
苏琅轻急忙忙地说:“又不是我骂你,嘴巴长在被人身上,我能怎么样?总不能拿根针线,把人家嘴巴缝合上?再说了我不是帮你回了一嘴么……”
程既简在她喋喋不休的期间,他调整了位置让她跨坐上来,抬举的某一瞬间,她鼻腔里流露一声,轻柔细绵绵,悦耳得很。
她身段轻匀柔韧,双腿细长,月光之下,肤质也是淬了玉一样莹白。
怎么折叠任何姿势都有美感。
车身晃得凶悍有力,夜半的春风却柔情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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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我与时叙 野火烧不尽的念想。
汹涌的喷薄之后, 他鼻梁抵住她的肩,微微一声尽兴的喟叹,随即把人拥入怀。云雨翻腾的境况平息, 余下的是深沉默然的温存。
苏琅轻依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程既简的视线落在了挡风玻璃外的一片野春里,他的手还在她的肩和背之间触抚游走, 似乎很享受她的皮肤带给他的温润触感。
指尖沿着她的腰脊似流水一般悠然直下, 再慢条斯理款款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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