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姑灵柩停入殡宫后,皇子们都各自回府了。这时候胤祹跟三阿哥提出要求,说道:“姑妈自幼将我养育,我并未能报答,我愿住守数日,百日内供饭,三七诵经。”
三阿哥自然是知道苏麻喇姑和胤祹的关系的,但是十二阿哥再不受重视,他也是皇子。按照惯例,为像苏麻喇姑这样仆人身份的人办丧事,没有皇子供饭、三七诵经的先例。
胤祉没敢擅自答应胤祹的请求,也不敢擅自拒绝,毕竟苏麻喇姑对于康熙的意义也不一般。所以在九月九日到达康熙手上关于苏麻喇姑病逝的奏折里,也写进了胤祹的要求,请示还在塞外的康熙。
康熙看见奏折后,十分伤心苏麻喇姑的离去,马上叫人启程回銮。康熙为了见苏麻喇姑的最后一面,告诉三阿哥停灵十四日再下葬,并且同意了胤祹的请求。并说其“所言甚是”,对于胤祹的行为给与了高度的肯定。
当康熙回京后,为苏麻喇姑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将她安葬在东陵风水墙外东南方向。胤祹则住在殡宫百日,为苏麻喇姑守灵,供饭,诵经。
这三个多月内,语蓉在家三不五时的接钮钴禄氏过府小住,有空就进宫给定贵人请安。定贵人给语蓉肚子里的孩子做了好多衣裳。语蓉看见可爱的小衣裳,喜欢得不得了,可是这也太多了。
这天语蓉说道:“额娘做这么多小衣服,这也太多了些。”定贵人慈祥的笑道:“不多不多,我闲着也是闲着,还是自己人做的衣裳放心些。而且我裁的衣裳的,他们都说好看,不仅好看还贴身。我那还有好些料子,不够都不太好。你拿好料子来,我也给你做衣裳。”
定贵人不识字,没办法吟诗作画排遣寂寞。在这个相当于冷宫的地方,打法时间的方法就是做衣服,一年又一年,做了一件又一件。给胤祹做,给苏麻喇姑做,甚至还给宫女做,就是很少给自己做。因为做了也只是给自己看。
语蓉开口笑道:“真的呀。那改天媳妇拿几匹云缎过来,额娘给自己还有媳妇一起裁两件衣裳。”定贵人摇头道:“你的料子太鲜艳了,我这么大岁数了,不成不成。给你做就好。”
语蓉笑道:“鲜艳点才好看啊。再说等小阿哥出生之后,您做玛嬷的也的穿的喜庆点啊。”定贵人抿着嘴乐了半天,总算同意了。
语蓉怀着身孕,又有钮钴禄氏的相陪,有空也能进宫去跟定贵人聊聊天,再时不时派人去看看胤祹,送点东西。日子很是舒心。
可是府里的两个妾就抑郁了,好不容易能名正言顺的把人往自己房里拉了,人又不在了,前一阵都是白激动了。有希望才有失望,俩人在府里都有点蔫蔫的。语蓉只做到保证俩人的衣食住行不被克扣,其余的盖不奉送。
等到十二阿哥终于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康熙四十四年的年尾了,语蓉已经七个月身孕,挺着大肚子到前面来迎接胤祹。胤祹百日内都没有剃头,现在脑袋上毛茸茸的。
看见语蓉的肚子微微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说道:“让你独自在家,辛苦你了。”语蓉握着胤祹的手说道:“夫妻一体,何必说这种见外的话呢。我没能亲自前去送姑妈最后一程,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你在那百日供饭,也是替我尽孝。”
两人说着话就进了府,两个妾室在院内迎接,好不容易终于能见面了,哪怕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也是能争取一下的。俩个人打扮得花红柳绿的,笑语盈盈的站在那里,见到十二阿哥一进门,行礼齐声道:“恭迎十二爷回府。”
胤祹看见俩人一个穿粉色镶红边,另一个穿浅绿镶金边的旗装。又扭头看了一下穿深蓝色素衣的语蓉,皱眉道:“起来吧。这几个月表现还不错,以后继续如此,莫要生事。要听福晋的话,不要让福晋操心。”说完转身就走了,连孩子也没问。
俩人一头雾水,不知道哪里又惹胤祹不高兴了。互相看了看,不能是衣服的问题啊,都出百日了。哪怕是妃子逝世也只有百日守丧的道理,更何况只是一个有身份的奴才。至于福晋的衣服,下人不都是说是因为福晋说怀孕时候的衣服以后穿不上,用好料子太浪费了,所以才做的如此的素净的么。这莫名巧妙的又遭了一顿排头。
其实这衣服怕浪费是一个说法,其实是掩盖语蓉为苏麻喇姑守孝的行为。毕竟连同皇子福晋也为苏麻喇姑守孝有点太越矩了。十二阿哥自然是明白的,回来之后十二阿哥,剃头净面,沐浴更衣。收拾完了才小心翼翼的跟语蓉一起躺在床上。
语蓉把十二阿哥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让父子俩隔着自己肚皮玩亲子游戏。当胤祹第一次感受到孩子的小脚踢打自己手的时候,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激动,眼睛瞪得溜圆,高兴地说:“他在踢我,他刚才踢我了!”
然后兴致勃勃地把大手在语蓉的肚子上滑拉滑去,寻找下一次挨踢得机会。俩人玩了半天才睡。
年尾的时候照例要各家互相送礼,联络情感。马齐送过来的东西已实用为主,都是些补品什么的。语蓉第一次往各个王府送东西,今年又是两人成婚第一年,拉过胤祹询问礼品的规格。
胤祹想都没想就说:“往年什么样,今年照例什么样。”语蓉想了想道:“那太子爷和几位哥哥家呢,我嫁妆里有些东西,要不要送那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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