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怪甜腻的，是恋爱中男女的酸臭味。
    与此同时，吸烟区。
    海棠从附近的商店买了一包烟，无论过去多少年，她仍能记得这个牌子。
    拆开包装取出一根，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没有打火机。
    一时间，她有些懊恼，觉得自己的这个举动挺莫名其妙。人都走了那么多年，抽他抽过的烟又如何？无论再努力，那个人也不会复活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会很难受。
    海棠想要把烟盒丢掉然后离开，有人递过来一只打火机。她的手一颤，随即把烟盒握紧在掌心，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
    “谢谢。”海棠接过打火机，抽出一支香烟点燃。但她并没有抽，只是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
    任由烟灰一点点地从两指间滑落，最后成为灰烬消失不见。
    两人并排站在一起，男人接回打火机以后，也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瞬间烟雾弥漫，熟悉的烟草味钻入海棠的鼻腔。
    海棠特意往旁边瞄了一眼，是个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看不清面容，却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瞬间把海棠带回到多年以前。还记得第一次见那个男人的时候，他的身上也带着这种味道。
    这种牌子的香烟又浓又烈，喜欢的人并不多。海棠刚开始也很讨厌这种味道，后来慢慢就成了习惯，到最后就喜欢上了。
    如果那个人还活着，也许已经把烟戒掉了吧。
    这些年每当海棠想起他的时候，就会点燃一支香烟，看着烟灰燃尽。
    那段记忆就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脑海中、心尖上，想要忘记却只会更深刻。
    沉思的片刻，海棠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尽。
    她把烟盒丢在小桌板上，回头看了男人一眼，然后离开了抽烟室。
    怎么会是他呢？
    呵，到底是自己想多了，记忆和嗅觉，混乱了。
    人活着，就必须往前走，海棠也不例外。
    看着女人远去的身影，男人缓缓摘下墨镜。
    男人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尽，烫及指尖却浑然不觉。
    多年不见，海棠的容貌气质一点也没变。
    只是干练的外表下，多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从前的她也冷漠，但那种冷漠，是佯装的强大，用孤傲和清冷铸造铜墙铁壁，其实内心柔软善良得一塌糊涂，看起来是只要抓人伤人的小野猫，内里却是最干净、最温柔的小仙女。
    但现在的她，那一身的冷漠，是从内里透出来的。她到底对这世界多绝望，才会有这样落寞忧伤的眼神。
    男人心脏一紧，一种难以言表的疼痛，骤然席卷。
    终究，他还是来了，只为了再看她一眼。
    其实这样就挺好，各自安好，相忘于江湖。
    他们早就不可能了。
    阿刀，早就死了。
    ……
    飞机准点出发，结束了这趟惊心动魄的泰国之旅。
    私人飞机的好处，就是能保证每个人都有足够的私密空间。机舱被分隔开不同的功能室，设施齐全，应有尽有。
    聂言在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后，带着蓝桥回到属于两人的机舱。空乘人员送来精致可口的晚餐，全都是蓝桥喜欢的。
    “厨师做了几样地道的家乡小菜，你看合胃口不？”聂言在往蓝桥的盘子里夹了几块红烧肉，然后是炒笋干。
    这些都是蓝桥外婆家的小炒菜，不名贵，却是满满的家乡味道。
    昨天她不过随意提起很久没吃红烧肉罢了，想不到阿言会记在心里。
    “嗯，味道很正宗。”蓝桥咬了一口红烧肉，肥而不腻，味道浓郁。笋干是她小时候的最爱，外婆最拿手的菜式之一。
    那会儿沈小宛经常来她家蹭饭，这一盘笋干两人可是争着吃。
    聂言在露出温和的笑容，继续给蓝桥夹菜。很快她的盘子堆成了小山，吃不过来。
    “阿言哥哥，你这是在喂猪吗？”蓝桥哭笑不得。
    聂言在唇角微翘，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我没见过像你这么可爱的猪。”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蓝桥哼了一声，埋头继续吃菜。大概太久没吃家乡的小菜了，不知觉间她就吃撑了，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到沙发上休息。
    拉森送给蓝桥的古医书，她一直随身带着，无聊就翻几页。看着看着，一只大手突然就伸了过来。
    “在飞机上看书，伤眼睛。”聂言在把书拿走，随即搂住蓝桥的腰。沙发又大又软，两人并肩坐在一起绰绰有余。
    重点是，吃饱以后不该做做运动消食吗？
    “要不我们看电影吧？”蓝桥提议说。沙发旁边就有遥控，按下播放键投屏就会自动落下。
    这两天睡得太多了，她现在精神着呢。
    看电影？这个提议好像不错！聂言在接过遥控，翻了翻最后选定了一部法国片子。
    机舱的照明灯瞬间熄灭，只留有几盏小夜灯，颇有情调。
    这是一部法国爱情片，剧情挺无聊的。既然是阿言选的，她倒也无妨。
    看了一会儿，聂言在开始不安分了，不动声色把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
    法国爱情片嘛，当然少不了一些男女主角卿卿我我的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