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那严刑峻法丝毫没有收敛起来的感觉,甚至于,比刚刚还要愈演愈烈了,那太监因为挣扎,因为痛苦,将嘴巴长大了,跟着,另一个侍卫,将金博山里面烧红了的木炭给拿了出来。
一股脑儿都倒在了那人的嘴巴里,那人哭叫的声音比刚刚还要厉害了,就地打滚起来。
折磨了大概一个时辰,那太监早已经死去活来了很多次,就在此时此刻,刘泓上前来,道:“送他到太后娘娘那边去。”
“是。”侍卫点点头,一左一右将那太监搀扶起来,那太监早已经不能直立起来了,脚掌也不能站稳了,两人好像拖着尸体一般的,拖着那太监到远处去了,地面上却留下一片凌乱而奇怪的痕迹。
太后娘娘忧心如焚,他差遣出去的太监只怕也已经要回来了,但外面却不见一个人,此刻,他不知道究竟做什么好,在大殿里多踱来踱去,一颗熊也七上八下。
最近,因了刘泓的安排,到这边来伺候的人,是越发的少了,并且少到了一定的程度,这里安安静静的。
太后娘娘盯着门口看,算一算,那太监从天亮就出门去的,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砰砰砰”,砸门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太后娘娘带着一个侍女到门口去了,那侍女将门闩打开,看到外面站着的太监。
“啊,刘公公,您可回来了,快到里面说话。”
但就在此刻,那刘公公笔挺的身体忽而哗啦一声就跌落在了地上,跟着,那侍女尖叫一声,才发现,刘公公早已经死了,之所以笔挺的站在眼前,是因为,后面有一双手,就那样抓着刘公公的后背。
等刘红红的身体,好像折断的树木一般,打在了宫门口,那人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也出现在了侍女与娘娘面前。
那侍女一声锐利的尖叫,她是真的给吓坏了,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此时此刻,还需要救助太后娘娘呢,立即挡在了太后娘娘的面前。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这里可是……是懿寿宫呢,你们……你们造反了不成?”
“我们也不来做什么,不过是皇上与娘娘母子情深,有那么两句话,想要和娘娘聊一聊。”谎太监高华一面说,一面毕恭毕敬的回头,“皇上,娘娘可就在门口呢。”
“朕……看到了。”伴随着刘泓答应的声音,众人回头,果真看刘泓来了,刘泓带着的是人皮面具,整个人和楼临霁简直一模一样,除了走动个的速度略微比楼临霁慢那么一丁点儿,其余的种种,和楼临霁都没有什么两样。
“你,你到哀家这里做什么?”太后娘娘因为阴谋暴露,立即准备逃离,娘娘诚惶诚恐的问了这么一句,准备躲到屋子去。
但眼前却出现了几个太监,那几个太监,一言不发,却用他们的身体变成了一堵墙,就那样挡在了太后娘娘的面前,太后娘娘一言不发。
“你们,做什么呢,连哀家的路……你们……你你们都敢挡着,真个是岂有此理了。”
“娘娘,皇上有两句话要和您谈一谈呢,您还是听听吾皇要和娘娘您说什么?”
“你们……”
太后娘娘想不到,她的身份地位会如此一落千丈,以至于,他们这群家伙,都能如此堂而皇之的来欺负自己啊,太后娘娘狠戾的回头,那寒霜一般的眼眸,盯着刘泓看。
刘泓看向太后娘娘那眼神,冷笑道:“吾儿,这是要将谬后怎么样呢?”
“儿臣也并不会将您怎么样,至于儿臣今日会过来,那原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母后一大清早就差遣人到儿臣那边去了,真的是苦心孤诣啊,儿臣过来看看母后,其也是过来和母后聊一聊的。”
“你威胁我!?” 太后娘娘的冷冷的看向他,锐利的眼睛里闪烁过一抹刀光剑影。
“朕……是在威胁您。”刘泓点点头,又道:“从今日开始,您安排过来的人,有一个,朕……就杀了这一个,有两个,朕呢就杀了这一双,母后在懿寿宫中颐养天年就好,倘若母后想要在后宫里兴风作浪,就不要怪责儿臣会做那等事情了。”
“刘泓,你披着羊皮的狼,你……你究竟要做什么呢?刘泓,当初是哀家瞎了眼睛了,居然会听信你的话,遣散了那一群顾命大臣,我……都是哀家的不是,是哀家的错,是哀家的错啊。”
她连连这样说。
“母后只要听话,母后……还是儿臣的母后,儿臣也还是母后的儿臣。”刘泓凑近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心神一凛,想要说什么,但毕竟还是忍耐住了。
两人都沉默了。
“高华,母后身边伺候的人,不中用的太多了,他们哪里能做这些事情啊,就换上你身边的人,也省的母后一整天,心都七上八下的。”
“可不是,到底老奴身边的人,是老奴知根知底的,也是老奴,明明白白的, 罢了,让太难伺候娘娘,连老奴都放心不少。”高华话间,外面的太监一溜烟就走了进来,将这屋子给包裹了水泄不通。
高华留下来几个宫女与侍女,其余人都带走了。
靠近那即那里送晚饭的两个女子,高华淡淡的一笑。
“公公。”两女子给高华行礼,高华点点头,忽而面上却变了神情,冷峻不可一世——“来啊,将这两个侍女带走,让宗人府好好的查一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是。”两边的侍卫过来,将这两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儿横拖倒拽去了。
“皇上,老奴伺候您回去。”这位叫做高华的太监是明白的,到了这季节,刘泓是会感觉冷的,因此,他将手炉给了刘泓,刘泓握着手炉上了肩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懿寿宫。
“刘泓,哀家要……要杀了你啊,哀家要杀了你。”但伺候太后娘娘懿寿宫中的人,却好像彻彻底底都天聋地哑了一般,无论怎么样去嘶吼,都要无济于事。
刘泓闭上眼睛,享受那柔和的晚风。
时间倒回到一天之前。
沈沐阳别院,那家老出门去,但少停就回来了,手中握着一张纸,朝着沈沐阳连连摆手,沈沐阳哪里知道是什么事情啊,看到家老这一脸凝重的模样,到外面去了。
“少爷,少爷,祸事了,祸事了。”那家老急匆匆将一张纸递给沈沐阳,在沈沐阳还一头雾水的情况下,将那一张纸抖动了抖动。
“您且看看。”
沈沐阳握着那张纸看了,惊异的问道:“这么巧,我们就收留了一个燕国的玄甲卫?
“我的爷,那原本就是一个身份可疑之人,现如今我们不如将昂仁交给公主去查办,不然可怎么样呢?”
“你所言甚是,现在就去找公主。”
“是。”家老急匆匆朝着门口去了,但沈沐阳却好像想起来什么一般,“你回来,暂时却不能去找公主,公主那脾气,这事情越发会难以处理了,我们先见机行事。”
“奴才的好少爷,还哪里是见机行事的时间啊,依照我的看法,直接找公主过来,这可是朝廷要的人,我们收留在这里,可说不清楚了啊。”
“我们光明磊落的,有什么会说不清楚的,且稍安勿躁。”
“少爷。” 家老还要奉劝两句,但看到沈沐阳那油盐不进的模样,是的的确确什么都不好说了。
沈沐阳到屋子里,那人已经清醒了过来,楼临霁冷笑——“那张纸,已经看了?你要是将我送出去,我就告诉众人,你沈沐阳其实是我燕国安排过来的间谍,你们家看起来是做生意的,但实际上并不是。”
“你以为,公主会那样不讲道理不成?”沈沐阳冷笑,但沈沐阳比任何人都明白,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公主,完全和讲道理是没有丝毫关系的。
“朝廷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地方,你的一面之词,难道就能抵得过我的皇亲国戚的身份不成?”沈沐阳有恃无恐的模样。
“燕国为了更好的得到情报,所以,差遣沈沐阳和气父亲,做了皇亲国戚。”
“这么快就要含血喷人了?”
“这可不是含血喷人,是事实,现如今,你要是将我给供出去,你可以想一想,还会有多少的风波,朝廷在找我,我受伤了,你千方百计来救我,你要说自己和我没有关系,我自己都不相信呢。”
“你究竟是何?”
“我是燕国的玄甲卫不错,现如今我和你商量条件,你不要将我招供出去,我呢,就安安心心在你这里养伤,我好了后,自然会离开这里,将来,朝廷抓我不抓我,能不能抓住我,就是他们的本领了,和你却没有丝毫的关系,你看如何呢?”
“我和你不是一丘之貉,你想要让我和你同流合污,你想多了吧。”沈沐阳义正词严。
“哦,那么,请沈公子,将我供出来就是了,解释,不满城风雨,才怪呢,到了那时节,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的好大爷,你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呢。”薛落雁是聪明人,知道自己现如今将这人供出去,对自己的好处的确不多。
朝廷找他,已经许久了,看得出来,为了找他,朝廷也是满城都在搜寻了,已经搜查三天了,都音讯全无,这要一不小心,忽而她就出现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之下,可如何能解释清楚呢?
第六百五十二章 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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