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用力地跺了跺脚，那男人的叫声更加凄惨了。
    “说是给莫雯初下了点药。”手下见状，悄悄地凑到了顾珏的耳边，提醒道。
    顾珏的眼睛眯了眯，这下得是什么药？大力丸吗？
    “顾总，您看接下来……”
    “把人拉走，处理掉。”
    “是。”转身要去将命令传达下去，可又忽然转过身来，“是莫雯初还是这个男人，还是说两个都……”
    顾珏如刀锋一般的眼神射了过去。
    “属下明白了。”
    伴随着杀猪般的叫声，男人被架着出了房间，在从顾珏身边经过的时候，他看到那人脸上如同猫抓过的道道血痕。
    一转身，莫雯初已经来到了跟前，她的两颊透着怪异的红，双眼微微有些失神，头发也早已散落开，不过这副模样倒是给她添了几分可爱的气息。
    顾珏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产生刚刚那样的想法，在彻底失去理智之前，他拿出手机，“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才不要回去。”
    莫雯初一把夺过手机，直接扔到了地上。
    看着那四分五裂的手机，顾珏抿着唇，强压下心中的怒气。
    “我要回去参加舞会！”
    一把拉过顾珏的手，莫雯初直奔电梯。
    “这数字怎么还在动啊？”电梯的轿厢里，莫雯初弯腰眯着眼睛看了数字键半天，最后带着哭腔有些崩溃地说道。
    顾珏一脸冷漠地按下了宴会厅所在的楼层，无奈地盯着还在左右晃动着的莫雯初。
    进入宴会厅，莫雯初的目光一下子锁定在无人问津的钢琴上，松开顾珏的手，她扑了过去，打开钢琴。
    沉郁顿挫的几个音节响起，原本热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人目光都投到了台上。
    莫雯初的后背挺得笔直，修长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跳动着，时而激烈，时而悠长静谧。
    顾珏看到了一个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的莫雯初，灯光下，她的半张侧脸不喜不悲，仿佛已经完全沉醉于音乐的世界。
    一曲终了，台下掌声雷动。
    莫雯初晃悠悠地站起来，想要向台下鞠躬，可是弯腰的时候实在太用力，眼看着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上，幸而顾珏及时上前，揽住了她的腰。
    “谢谢你，帅哥。”
    站稳身子的莫雯初对着顾珏甜甜一笑，转身就要跳下高高的舞台。
    反应过来的顾珏及时地拦下了她，带着她从台阶上走了下去。
    本以为就此莫雯初会消停一些，可转眼这家伙又跳进了舞池。
    探戈，最为热情也最为考验舞伴之间的默契程度。
    顾珏看着莫雯初主动递过来的手，搭了上去，一同进入了舞池。
    进退之间，某种情愫似乎在心底生根。
    此时在宴会厅入口处，温晴的一双杏眼中凝着泪痕，紧握成拳的手指甲早已嵌入到了皮肉里，可是此刻的她却感受不到半分的痛。
    她半个小时前回到宴会厅的时候，便远远地看到了那个在台上弹钢琴的女生。
    拉赫玛尼诺夫的C小调第二钢琴协奏曲
    前段时间顾珏曾带她去听过一场古典音乐会，音乐会的第一首曲子便是这个，只是这个名字，她就记了许久才终于记住。
    生于普通家庭，温晴此前并没有机会这些，以至于在音乐会刚刚开始的时候，她便倒在顾珏的怀里睡了过去。
    可是，顾珏却从未怨她，只说自己也不喜欢这些枯燥乏味的古典乐。
    如果刚刚不是亲眼看到顾珏那站在台下如痴如醉的模样，恐怕她会一直把这个谎言当真。
    看着舞池里那激情澎湃的二人，温晴默默地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舞曲收尾，莫雯初也终于精疲力竭，左右晃了晃，直接载倒在了顾珏的怀里。
    顾珏沉了口气，任命地将她抱起。
    夜已深，顾珏并没有将莫雯初送回莫家，而是给她在楼上安排了一个房间。
    等到替她整理好一切，从房间里退出来的时候，顾珏这才想起温晴，连忙去翻手机。
    可手机早就被莫雯初摔坏，懊恼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顾珏下了楼。
    走出大楼，助理徐安立刻找了过来。
    “都问清楚了？”
    “已经全都交代了，说是手底下的人不懂事，找错了人。”徐安低着头，这件事事关莫雯初，可顾珏似乎格外关注。
    顾珏微蹙着眉，“找错了人？”
    “是，影后林卿和私下里一直将刚入行的女艺人送到某些老板，以此谋取资源，今天原本是要送一个叫莫兰的小艺人过去，可阴差阳错，找到了莫雯初。”
    “阴差阳错，我可不信什么阴差阳错。”顾珏冷笑一声，这漏洞百出的理由，他可不相信，“去给我准备一部手机。”
    “是。”徐安正要走，又忽然折返回来，“顾总，他们说给莫雯初下了那种药，她没事吧？”
    “药是假的。”顾珏想起刚刚莫雯初那发疯的模样便觉得头疼，扶着额说道。
    徐安有些茫然，“假的？”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抱歉，顾总。”
    徐安觉得自家老板真的有些不太一样了，从前只要提及莫雯初的名字，他那眼底满满地都是嫌弃，可是现在，那些嫌弃似乎早已全然不见，不仅如此，甚至还透着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