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天逛了一圈,把物价跟地势摸得清清楚楚,晚上就花时间记下来。
来接替的县令如果不是头猪,只要按着她这个法子来,今天的灾情都不会多严重。
时清对着油灯伏案写这些,云执进来看了一眼。
“马上就写好了,你别急。”时清看他。
“我急什么?”云执茫然的坐在她对面,抬头对上时清光亮晃人的眼睛,瞬间想起上午自己说过的话。
她以为、以为自己是来催她那个的?
“我不急。”云执摸着鼻子,不自然的说,“你写一夜都行。”
“就是有点事情……”
他还没说完,时清就说,“你看,还是着急吧。”
“……”
云执瞪她。
“行吧行吧。”时清一副无奈的语气,妥协地放下笔。
云执看她,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时清却是起身,双手捧着云执的脸,弯腰探身偏头吻上他微热的唇瓣,舔了一下,“先给你。”
她问,“现在不急了吧。”
云执凑过去咬了下她的下唇瓣。
一吻结束,云执还是没走。
他找时清有正事,被她一亲差点给忘了。
“曹县令的儿子曹臻来求我……”
云执眸光闪烁,抬手揉了揉鼻子,眼睛不看时清,只盯着她纸上的字,瓮声瓮气的说,“他说只要你放了曹县令,他干什么都愿意,哪怕做牛做马。”
曹臻不敢找时清哭,就找上云执。
云执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不知道怎么处理。
“他有劲拉马车吗?还是扛着铁犁就能耕地?”时清眼皮都没动。
云执还真认真想了一下,就曹臻那柔弱模样,估计很难,“怕是都不能。”
时清嗤笑道:“那不就得了,啥都不能干,还怎么给我当牛做马?”
云执一时间分不清时清是真没懂曹臻的意思,还是假没懂曹臻的意思。
连鸦青都说曹臻是想给时清做小。
时清来的路上也说要再找一个。
云执双手搭在书案上,左手拇指上的红玛瑙扳指被他收起来。
云执看着手指,含糊问,“你不要他啊?”
“你看我像是舍得养闲人的有钱人吗?”时清低头写字,随口反问。
云执眼里终于露出笑意,“不像。”
她抠门死了,哪里舍得养个不能干活的闲人。
“再说了,我都有夫郎了,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再要一个多浪费啊。”
时清抬眼看云执,揶揄的问,“是不是啊,夫郎~”
云执被她问的脸一热。
“他舞剑不如你,功夫不如你,长得不如你,倒是勇气跟脸皮他娘一样,竟然好意思上门找你?”
时清也是今天忙糊涂了,忘了让人把后院一并看管起来。
怎么什么人都能往她房里进了?
她看起来像是沉迷男色的人吗?
时清终于写完最后一笔。
她舒了口气把毛笔放下来,趴在桌面上放松脊椎,同时朝云执伸出食指勾进他的掌心里,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
云执眸光闪烁,瞬间坐得笔直,视线别开看向别处,全当没察觉到时清的动作。
只是耳廓有点红。
“晚上一起睡怎么样?”
时清发出邀请。
她才不是沉迷男色的人,她只沉迷云色。
第66章 百、分、之、百!
时清嘴里的这个一起睡,肯定不是像平时一样盖上被子纯聊天。
云执听懂了,正因为听懂了所以耳朵显得格外烧得慌。
他是个男人,对时清有没有反应心里又不是没有数。
云执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垂,又揉了下鼻尖,掩饰心里的紧张。
他眼睛看了眼时清又迅速别开,眸光闪烁不好意思跟她直接对视,“那你、那你什么时候写完?”
时清感觉自己被云执传染了,脸莫名跟着热起来,“已经写完了。”
书房里本来流畅的空气好像一下子被人抽干,变得莫名燥热。
一种名叫暧昧的气氛在两人间蔓延缠绕,好像任何简简单单的动作都能在这干燥的气氛里擦出火花。
时清松开云执的手,像是给自己找事情做,低头收拾桌上写满字的纸张,“你先去洗澡,我把这些整理一下,好不容易写出来的内容,可不能丢了。”
“好。”云执红着脸别开视线,手指捻了捻指腹,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余光扫过来瞥了眼时清,正好看见平时那张白皙明媚的脸庞慢慢染上红晕,绯红一片比天边的晚霞还要昳丽夺目。
云执不由抿起嘴角,眼睫煽动着落下,心里说不出的又软又轻,喉咙发紧,指尖微痒,想凑过去亲她唇瓣。
他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出去。
两个人都是头一回,时清虽然嘴上说的欢,但是这事属实没经验,只知道大概没具体操作过。
云执一走她就把蜜合叫过来,让蜜合想办法弄本那个图,急用。
临时抱佛脚,应该行。
她跟蜜合比划了一下,蜜合比时清还激动,“小主子您等着,我肯定给您找来!”
时清犹豫一瞬,看蜜合这么积极,伸手拉了下她的手臂,尽量以正经的表情的说,“不要那种太野的,基础的就行。”
“……?”
“什么叫太野的?”
这超出蜜合的认知范围了。
“……”
时清沉默一瞬,没想到不正经的那个人竟然是她自己!
她催促蜜合,“快去去去,我先在书房洗个澡。”
云执回屋洗澡,他左臂受伤,又不喜欢让鸦青伺候,就自己把自己泡在浴桶里,水淹到胸口上下,受伤的左臂搭在桶沿上。
热气蒸腾上涌,云执白皙的脸色染上绯红,眼睛显得水蒙蒙的。
他仰头靠在桶壁,浓密湿润的眼睫垂落下来,遮住眼底神色。
没受伤的右手搭在桶沿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撩动水面,荡起的阵阵涟漪就这么一圈圈的波及到心底,触碰那根早就被人拨动的心弦。
震的心尖轻颤,喉咙发紧,不受控制的有了别样念头。
云执薄唇轻抿,平稳缓慢的呼吸就这么忽然间乱了节奏,气息听起来有些重。
他朝水里一滑,把自己整个淹没进去。
温热的水漫过头顶,刺激着左臂的伤口,云执却感觉不到疼,脑子里全是刚才时清眼睫落下红了耳垂的模样。
是他之前没见过的害羞表情,看的骨头都跟着痒。
她说玛瑙扳指好看,可刚才的时清微红的耳廓,颜色却是胜过天下所有玛瑙。
云执洗完澡穿上中衣出去,长发垂在身后没擦干净,发尾还朝下滴着水。
他坐在桌子边,垂眸伸手解开腰间带子,想自己给左臂上药。
时清进来的时候,他刚把衣带解开。
门打开,两人视线对上,都是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比刚住一起时还要不自然。
光是眼神接触就烫的别开视线。
五月份的天气已经慢慢热起来,云执穿着单薄的中衣也不觉得冷,尤其是看见时清后更觉得热了。
“我帮你上药?”
时清挽起袖子。
云执眼睫煽动落下,“我自己能上。”
但对着时清,这衣服竟是有些不好意思往下扒拉。
云执衣带解开,衣襟自然的往两边敞,露出白净的胸口跟精致骨感的锁骨。
他伸手去拿药瓶,扭身背对着时清低头褪下半只袖子,侧头给左臂涂药膏。
云执转过身,时清才注意到他头发没擦干。
她伸手从衣架上扯了条干净毛巾,站在云执身后,垂眸给他擦拭发尾。
杠精的起点频夫郎(女尊) 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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