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夏说:“我真没那么难受。”
林风起置若罔闻,执拗地沉着脸与他对视。
“……好吧。”闻夏败下阵来。
闻夏觉得自己可能内心深处住着个抖M,不然为什么林风起摆出这么强硬的态度他不仅不生气还有点儿高兴呢?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高中那会儿他不知道被林风起冷硬的态度伤过多少次。
这难道就是两情相悦与单相思的区别么?
闻夏躺在床上,看着林风起烧了壶水,然后站在桌子前翻塑料袋里的药,片刻后水开了,他兑了杯温热水,拿着药走过来,还是那样强硬的语气:“吃药。”
闻夏又坐起来吃药。
吃完药再次躺下,可能是洗完澡的短暂BUFF时效过了,没多久大脑便有些昏昏沉沉的,明显感觉到呼出的气息都变热了。
林风起给他送完药没有走,而是坐在床边抿着唇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低垂的目光染上了些许温柔的色彩。
见闻夏望着自己,林风起有NFDJ些忐忑,心想可能是自己在这儿打扰到他休息了,便要起身。
闻夏却出声:“等会儿。”
林风起抬起来的屁股又落下去。他等着闻夏继续吩咐,但闻夏没再出声。
他忍不住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还行,”鼻腔也开始堵了,闻夏吸了吸鼻子,“就是睡不着。”
林风起当然知道他认床,看了眼床头的薰衣草精油,又看向他眼底那层淡淡的青黑色:“是昨晚没休息好么?”
闻夏模棱两可地应了声,他清楚自己认床严重,不希望林风起因为特意给自己准备的助眠精油没用而自责。想了想他补充道:“可能是想到今天要拍摄,有点紧张。”
但是林风起又看了眼那瓶精油,依然止不住涌上来的自责情绪。
给了闻夏一瓶没用的东西。
随即他有些担忧:“那今天晚上……”
“只能硬睡了,”闻夏半开玩笑地说,“困到极致自然睡。”
林风起听着跟不是滋味儿,既心疼又有点恼自己帮不到他什么:“你以前出远门,也这么难受?”
“差不多吧。条件允许的话我会在白天多消耗一点精力,这样晚上容易困。”
谁知林风起听完他的话,突然来了句:“对不起。”
闻夏一时不解:“好好的道什么歉?”
林风起欲言又止,因为是他一直试图让群鲸联系闻夏来拍这个合作宣传片,他光顾着自己的想法,却忘了闻夏突然换环境会有多不舒服。还有强迫闻夏搬来和自己住也是……
他越想越自责,声音低下去:“我不该强迫你搬来跟我一起住的……”
闻夏思绪绕了好几个弯,才捋顺他突然为这个道歉的原因。看着男人低垂的眉眼,这模样简直像极了犯错时耷拉萎靡的阿哞,不由起了捉弄的心思。
他说:“你连婚都强迫我结了,还在乎这个?”
林风起一愣,顿时惶恐无措:“我……那个是……”完了,闻夏这个意思,是不是要他离婚?
“开玩笑的,”闻夏笑起来,“你情我愿,算不得强迫。”
林风起怔怔看他。
你情我愿……你情我愿……
闻夏他说了“你情我愿”,还是笑着说的……
虽然只是一纸合同的“你情我愿”,但他还是为此感到高兴。
看着男人明显晴朗起来的神色,闻夏心说这也太好哄了。
如果林风起真的像阿哞那样有有一对狗耳朵和狗尾巴,此时那双耷拉下去的耳朵一定高高竖起、尾巴也不自觉摇动起来了吧。
闻夏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闲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毕竟体质在那儿,睡了也就一个多小时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他额头上还多了块儿折叠平整的湿毛巾。
应该是之前吃的药起效了,他睡着的时候闷了身汗,加上湿毛巾的物理降温,没有睡着前那么难受。
他掀掉毛巾,坐起身拿过床头的体温计夹在腋下。
林风起不在房间,沙发扶手上搭着他的西装外套。闻夏摸过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铃声从房门外传来。
闻夏打开门,侧眸看见林风起在门边刚刚站起来的样子。
“你怎么跑外面来了?”
“我出来打电话。”林风起收起手机平静地答。
想到他刚才起身的模样,而自己打给他的电话并没有占线,不知道这人打完电话还在门口蹲着干什么:“打完了怎么不进去。”
林风起憋了一下,说:“……我没有房卡。”
闻夏:“……”
“你在外面待了多久?”闻夏侧身让他进屋,皱眉问。
“没多久。”林风起视线轻微移开。
闻夏没说话。
等他进了屋,闻夏合上房门,突然伸手抓住林风起垂在身侧的手。
这个举动来得突然,林风起毫无准备,整个人一震,有些受宠若惊地看向他。像个走在路上突然被纨绔子弟调戏的姑娘。
闻夏只抓了一下就松开了,说:“这么凉,没多久?”
林风起这才后知后觉地将五指收拢,企图用掌心的那点温度将手指头捂热,企图反驳但失败了。
这个时间安城暖气还没开,室内阴凉,闻夏回来后便开了空调,虽然温度没有开太高,但外套穿久了还是会有点热,闻夏睡着后林风起就将外套脱了。为了不吵到睡着的闻夏,他出去走廊接电话,走时没有批外套,结果打完电话才发现自己没有房卡进不去,只好在走廊等着闻夏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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