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差距在学习新团舞时更加明显。
    时煦咬着唇，跟着编舞老师动作学习，肉眼可见的差距让他额上冒出细汗，惹得离他最近的Jacob频频看向他。
    也许是因为得知了执竟的真实身份，他对任务总有种莫名的放心感。
    但与此同时，参加节目的紧迫感也冒了出来，站在高位的心虚和害怕对不起粉丝的愧疚在这短短的一节课里不断折磨着他。
    他虽然名次是第一，但学习进度、动作完成度却是他们之中最差的。
    编舞老师教了两遍，看大部分人都能跟上，便不再一一拆解动作，而是将完整的练习室视频投影出来，让大家自学。
    没过一会，声乐老师又来了，给大家分了词，连贯地教学了两遍。
    因为是人气第一，时煦的词分的比别人更多，甚至还有两句他从未接触过的rap。
    时煦学得吃力，下课后选择留下来继续练习。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地跑去把视频的进度拉到起始点。
    他一回头，柏漆和Ninety沉默地看着他。
    “你们不去吃饭吗？”时煦问。
    “再练一会。”Ninety说。
    二人对看一眼，从小一起长大让他们有着旁人难以比拟的默契，他们什么都没说，只在时煦的前方练习着动作。
    时煦正练着一个难度较高的地板动作，他已经跟着视频练了好多次了，一次也没成功。
    正练着，忽然听到柏漆皱着鼻头，伸手去拽Ninety的袖子，“九哥~”
    他声音软软糯糯的，一下吸引了时煦的注意力。
    柏漆在地上蹬了蹬腿，舞蹈动作笨拙又卡顿，“九哥，这个动作我不会，你教教我。”
    Ninety立即点头，缓慢地将一个地板动作分解，一边动作，一边细心讲解动作要领，“这个动作双手要平行，垂直落在地面上，手肘不能弯曲。”
    柏漆跟着做。
    时煦偷偷跟着做。
    “双脚自然分开，半弯曲。”Ninety摆好初始姿势，两只脚利落地迈出步伐，“一圈6步。”
    他边说着，两条腿便连贯迅速地踩着点子踏过，在地上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旋转动作。
    柏漆正要跟着做，偷瞄一眼后面磕磕绊绊的时煦，拽拽Ninety的袖子，“九哥，慢一点，好不好。”
    于是Ninety又教了一遍。
    柏漆又学一遍。
    时煦也是。
    因为是“小班教学”，Ninety讲解得格外细致，时煦练了几遍，慢慢得了要领，转而去练下一个动作。
    柏漆瞄了一会，又拽Ninety：“九哥，这个hippop舞步我也不会。”
    Ninety：这个就是这样那样。
    柏漆：哦，原来是这样那样。
    时煦：哦，原来这个动作叫hippop。
    ……
    三人练到月亮高悬。
    柏漆揉了揉空空的胃。
    Ninety微微皱眉，柏漆从小身体不好，有慢性胃炎，“小七，今天练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柏漆有些不确定地望向时煦。
    不知道拳哥学会了没。
    “你们先回去吧，我再练一会。”时煦嘿嘿一笑，他才刚偷师学会了这首舞蹈，得趁热打铁再顺两遍。
    Ninety不再说话，拉着柏漆往门口挪动，“回去九哥给你泡面。”
    柏漆的注意力一下被泡面吸引，跟着Ninety的脚步往外挪动，“哪里有泡面？”
    “那天警察叫我们出去谈话的时候，我偷偷买的，鱼板面。”
    对于从小被圈养的他们，口味丰富的泡面可以算是难得的盛宴。
    果然，柏漆眼睛晶亮：“哇！”
    ……
    二人声音越来越小。
    时煦在原地傻笑。
    柏漆和Ninety在找回自己家人之后都变得活泼了不少，但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却没受到影响。
    何况这次拐卖案他有参与，四舍五入一下，柏漆和Ninety就是经他手救出来的孩子。
    自家的孩子，果然怎么看怎么好啊！
    时煦又练了一会，门口传来轻叩声。
    时煦头都没抬，直到闻到了一丝饭香才忍不住望过去。
    竟然是Jacob。
    “你来练舞？”时煦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Jacob当初拍《警察故事》剃的光头已经长出来不少，此时毛茸茸的，显得少年气十足，他把手里的饭盒递给时煦，“听说你没吃饭。”
    “谢谢。”时煦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过来，两个人坐在练舞室的台阶边缘，就这样窝着吃。
    Jacob看他吃的差不多，率先站起身，正色道：“你是个可敬的对手。”
    时煦将饭盒放在一边，有些不好意思，“没，我不行。”
    “你舞台是不行，因为你练的不够。”Jacob说得坦然，“我们其他人在参加节目之前，都练了很久。”
    他说的是实话，时煦有些不好意思。
    “我能看出来，今天你练得不好。”Jacob又说。
    时煦更羞愧了。
    Jacob像是独来独往惯了，不太惯于社交，看时煦蒙着头不说话，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我的目标是第一名，但前提是，你拼尽全力。”
    他说完，便把台上的歌词“砰”地一声扔进了时煦怀里，“起来，练rap。”
    “哦，好、好……”
    看Jacob一开始的非洲脏辫造型就知道，Jacob多半是个说唱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