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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吊坠还在我这里——江简简简(23)

    时间好像定格在了这一秒,病房外走廊上还能依稀听到病友们不大不小的交谈声,春日的夜间晚风自窗户吹入,吹散了房间里两人刚才相处的静谧氛围,也吹进了一如年少时的莫名心动,而窗户之外是灯火通明的高楼鳞次栉比的矗立着,高楼之下是嘈杂的人声与热闹的夜市。
    没有人知道在这小小的病房内有两个人正在接吻,除了当事人自己谁都不知道。
    何渠晟刚碰上付杭的唇便分开了,看着眼前人微红的面庞眼底里是柔情似水,在他耳畔轻声道,这次我绝对不会放手了,你做好准备。
    何渠晟将这样一句话留了下来之后,便直接出了房内,留下付杭独自一人红着脸,摸着自己的嘴唇坐在病房里回想着刚才那个似有若无的吻。
    作者有话要说:
    何弱鸡:欧耶在我亲到了。
    第二十五章
    李衾同别人打听了许久才找到楚悼的办公室。推开门进去后,那里面意外的是与医院走廊上浓重的消毒水味不同的清新花香。
    办公室里还躺着一位睡意朦胧的老医生,老医生许是见有人来了,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端倪着眸子打量了李衾一眼就又悻悻地躺下,拿起一旁的报纸将脸挡住了,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朝着李衾提醒了一句,楚悼现在不在,你等等。
    李衾点了点头,随意挑了块地坐下,好好地打量起这块地方。
    办公室里仅有三四个办公桌、一个小型的书架以及三个便携式的躺椅,看得出来在这里办公的人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急诊医生,毕竟这里外面的走廊直通急诊室与手术室。
    李衾看着每个办公桌花瓶里用来装饰着的新鲜花束,心底里暗笑这一笔不小的鲜花费用,罢了又细细打量着楚悼的办公桌面。
    很简单的桌布被平铺在上面,旁边的书立上放了些医疗书籍,至于一旁的鲜花则被放在了笔记本电脑旁,电脑桌面是一张全家福,除了楚悼好像就只有他的父母。
    李衾心底诧异,她估计自己可能猜错了,本以为楚庄和楚悼会是一对兄弟毕竟名字实在太过契合,但看起来实际情况似乎并不是这样。
    李衾琢磨了一会儿正打算拿着包离开,却只见办公室的门被缓缓地推开了,楚悼脸上的神情有些恍惚,声音中也带着少许疲惫,我现在不建议你转院,她刚刚结束完一场手术转入ICU,禁不起你们那种高强度的转院模式。话毕,便直接撞上了李衾那双略显尴尬的眸子。
    李衾朝着他微微一笑,正准备解释些什么时,却不想被跟在楚悼后面的何渠晟出言打断了。
    转院不是我想做的,她父亲一直都生活在美国那边,对中国医疗技术不是很相信,已经派了Mayo Clinic的私人飞机过来负责转院措施。现在只需要主治医师的签字。何渠晟无奈打着官腔,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李衾坐在楚悼的办公桌前没说话,她插不上嘴。
    她同魏沁之前虽然不能说从来不认识,但其实两人也无任何交集,除了知道她是何渠晟的未婚妻之外,她对那个女人真的可以说是毫不知其背景与能力。
    是么?这样啊。楚悼闻言笑了笑。
    Mayo Clinic可以说是全美最好的医疗诊所,每年的预约都是被拍得满满当当,而现在竟专门出动了一辆私人飞机,认谁都知道那位病患的社会背景不会那么简单。
    但楚悼却是不理会那人有什么样的后台,他只想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大概考虑了半晌,楚悼才解释道:虽然是MC但是我还是不建议你们现在采取转院措施。我承认MC的医疗水平可能真的比国内任何一家医院都要好,但是现在以病人的各项生理特征来说,会超过身体的负荷,如果在飞机上产生脱水或者伤口裂开的现象,我不觉得那时候MC有能力去处理好这一切。
    这些事情楚医生不用担心,既然你也相信MC的水平技术,那我想魏沁的监护人心里也是有数的,再者自己的女儿如果真有什么意外,我想这份责任也不会落到楚医生的头上,何渠晟没有再等楚悼回话,直接将那张转院通知递到了楚悼的面前,还是麻烦医生了。
    我hellip;hellip;楚悼似乎还想辩解什么,却被刚才同李衾搭话的那位老医生给阻止了。
    小楚,签了吧。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这种小医生能够挽留和阻止的,我想你也应该懂这个道理。
    楚悼没说话,直愣愣地望着何渠晟,像是在纠结和隐忍什么。
    李衾看着楚悼那副样子,她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人有些自责,她不知道魏沁伤得有多重,经过这次转院身体到底会不会出现什么不适,但她相信楚悼的判断,最起码那是一个医生对病人最起码的责任心。
    就在李衾正准备开口同何渠晟说些什么时,只见楚悼一把接过那张转院协议,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签字笔飞快地签了字后,便将其重新交还到何渠晟的手上。
    何渠晟看着那张因为主治医生签字太过用力而导致有些磨破了反面的转院协议,笑了笑,道了声谢谢后便走了。
    你有什么事么?楚悼揉了揉太阳穴转过头来问李衾,我现在有些累,方便的话明天谈可以么?
    啊?李衾被楚悼刚才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还没回过神来,拿出手机翻出楚庄的照片,递给面前这人,就是晚上的那件事,想道个谢。顺便想问问医生认不认识一个叫lsquo;楚庄rsquo;的人,这是照片。
    楚悼正准备越过李衾打开办公桌抽屉的手一顿,顷刻间却又恢复如常,看了眼手机问道:你找他有事么?
    他是我朋友到日本治疗时遇见的医生,我朋友很想谢谢他,但一直不知道他的地址。你知道么?李衾真假参半地回答了一下楚悼的疑问,转而继续问道。
    你朋友大可不必谢谢他的,楚悼回着笑,他可能都不会记得你朋友是谁。
    你怎么知道?
    他是我哥。
    他是你哥?李衾指了指电脑桌面上的全家福,那为什么hellip;hellip;
    你想问为什么全家福里没有他?楚悼从抽屉里拿出玻璃杯去接了杯水,因为他离家出走了,将近十年的样子吧?记不清了。
    李衾狐疑地望着他,似乎还在等着楚悼接着说下去。
    楚悼看着李衾那副好奇的模样,叹了口气接着道,他离开家里的时候,我还很小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后来他的事情,都是听他高中同学说的,他们说他出国留学了一段时间,回国后结了婚又离了,不久之前刚回国吧,现在一个人在外省里做精神科室的科长。
    家里人都觉得很讽刺,因为他结婚也好离婚也罢,都没有告知我们一声。就连结婚典礼家里人也都不知情,没人知道他怎么想的。后来父母去找过他几次,但回来之后都很生气,也就没有再认他这个儿子。
    你把这些对我这样一个外人说会不会不太好?李衾感觉有些尴尬,都是别人家的家事。自己这么打听是不是太触及个人隐私了?
    没事,楚悼端起水杯轻抿一口,这些事情,我们院里的人都知道的。不过他的地址我倒是有,你要么?
    方便么?
    恩,你把微信给我吧,我存一下待会儿发消息给你,楚悼说罢将手机拿了出来,半开玩笑道,还麻烦到时候你帮我要几章签名。
    李衾很迅速的报了一遍自己的手机号,反应过来后有些疑惑的问道,签名?
    是啊,楚悼噙着笑回道,付杭的签名。
    你都知道?李衾有些惊异,毕竟自己很少在公共场合露过面,更何况鲜少被媒体曝出过同付杭的关系,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怎么知晓这些的?
    微博里面我关注了你,从在住院部见面开始大概就知道你是谁了,楚悼笑着回道,还有事么?没有的话,我想休息一下,地址大概晚上发给你,可以么?
    啊?哦,好的。李衾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人的说辞和解释,拿起了挎包心底里还是带着些疑惑走了。
    只是让李衾没想到的是,刚一过走廊拐角便撞见了何渠晟,他似乎在等谁,倚着拐角处的墙壁,手里还握着刚才由楚樾签字的那张转院协议。
    李衾,何渠晟向李衾走了过来,开口叫住了她,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帮我。
    mdash;mdash;mdash;mdash;
    会被何渠晟拦住,李衾是没有想到的,她本以为现在何渠晟只有可能在ICU里陪着魏沁,或者是在处理着魏沁转院的交接,绝对不会坐在这里请求自己帮他什么着什么。
    她抬起眸子看着何渠晟,那个男人来看起来很疲惫,眼神里有些血丝,而手肘处的伤口似乎有些裂开,从绷带里透出了些许浅红的血迹。
    你还好吧?李衾开口问道,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审视着何渠晟问了,这次的车祸你是不是提前就知道?还有hellip;hellip;开车撞人逃逸的hellip;hellip;是付杰,没错吧?
    李衾本来不打算问的,但是在去找楚悼的路上看了眼新闻报道,报道里的情况和十几年前造成李衾父母去世的那场事故一模一样,她没办法不问。
    十几年前是公交车,这次是餐厅,坐在餐厅靠近门前的几个人当场死亡,她如果不问,良知就是被狗吃了。
    何渠晟没有直视李衾的目光,他微微侧着身,点了点头,我知道。
    李衾冷笑一声,内心泛起一股悲寂,声音里带着怨气也带着无可奈何。
    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提前说?那些在餐厅吃饭的人难道该死?他们可能有父母、有子女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为了什么?为了你们那傻逼得商业利益吗?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该死?凭什么当年我的父母该死?你们这些罪人还能好好的活着?
    后面的那些话李衾没说,她现在很难受,如鲠在喉。
    她这些年一直都相信父母的死那是命,她也是这么宽慰自己的,但是现如今她没有办法了。
    在前几天何渠晟告诉自己付杰驾车也好、撞车也好都是有预谋的时候,李衾就觉得心痛了,当她知道了父母的死亡不是因为天灾而是人祸的时候,她就觉得心若死灰了,但她忍住了没有抱怨,没有指责命运的不公。
    她想既然自己清楚,那真相是什么样对于自己而言都是一种慰藉。
    况且无论怎么样在大众眼里肇事者已死,结局的真相是什么其实没那么重要。
    可现在,又一出血淋淋的事件摆在自己眼前,她没办法袖手旁观,她想斥责、想辱骂、想挥拳头去问问,凭什么?凭什么当年自己的父母死了?凭什么现在又有这么多人要为他们这可笑的商业游戏陪葬?凭什么他们要为了一己私利下作恶毒成这般模样?
    李衾知道何渠晟是身不由己,但是她需要发泄,她不能心口窝着一口气不去骂人,她不是圣人,她做不到。
    何渠晟看着李衾,听着她的质问,哑着声音,低着头似是代替那些人道歉。
    他说:对不起,我没办法救他们;对不起,当年我没办法救你的父母;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事实会这样发展hellip;hellip;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李衾擤了擤鼻子,看着眼前的人,没有说话。
    她自己也知道,她苛责何渠晟是没有理由的,何渠晟所经历的那些伤痛只可能比自己多,不可能比自己少,但是这口气要怎么咽下去才能消化呢?难不成就着人血馒头吗?
    过不了多久,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那些人会受到惩罚,好不好?何渠晟从口袋里拿出包纸巾递给李衾,现在你能听听我的请求吗?
    李衾颔首,有些不情愿的接过何渠晟递过来纸。
    我希望你最近几个月让付杭都不要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我知道他回国是因为董老师的去世,我也没想过真的能让他在国外呆几个月,何渠晟说着顿了顿,付杰可能会去自首,会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不清楚,十几年前他为什么冒死去开那辆车我也不清楚,我只能说这么多。
    付杭拜托你了。何渠晟看着李衾笑道。
    如果付杰要去自首,到时候扒到付杭身上,那样的就真的是公关危机了,虽然无论怎么样付杭都会被扒出来和付杰的关系。
    但是能让他不参合这件事就尽量让付杭别参合,里面的利弊关系李衾明白。
    这件事情我都会看着处理,你呢?你到时候怎么办?准备借着这个事件悔婚?李衾手里捏着纸巾问道,你应该知道,如果真的悔了,到时候就是得罪了魏沁那边,无论是谁都救不了你。
    无所谓,何渠晟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起身站了起来,准备走了,我还有付杭呢,有他就够了,其余的东西不要也罢。
    作者有话要说:
    付懂事:谢谢您嘞,还记得我。
    何弱鸡:我一直爱你呀,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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