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步辇沿着宫中小道不徐不疾往皇帝的寝宫移去。
萧恒舟体内的酒早已随着其他液体排出身体,消散得一滴不剩,燥热也散去,身上裹着干净的中衣,头发没束,拢在脑后,没多会儿就干了大半。
他人虽是清醒,但骨头里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窝在萧锦怀里,酸麻的感觉仿佛还淌在指尖,人软得很。
萧恒舟被折腾许久,缓过来后觉得让皇叔小孩儿一样抱着不像话,要起来。
萧锦手随意地搂着他的腰,人稍微一动,他手指使了劲儿捏了那窄腰一把,萧恒舟险些从喉咙溢出声,便也不敢动了,乖巧得像猫儿一样随萧锦搂着。
萧锦奖励地在他额上亲了亲。
宫人们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一人进去俩人出来不止,还俩人一同回去了,但主子都没说什么,也轮不到他们出声,于是个个垂下脑袋,提着灯笼护着皇帝回寝宫。
夏夜的凉风拂在脸上很舒适,萧恒舟懒懒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出了神,直到步辇停了,萧锦唤了他一声,他才愣愣地回过神。
萧锦摸摸他下巴,笑说:“睡了?”
萧恒舟仰头看着皇叔,摇摇头:“没,没睡着。”
不敢睡着,尽管萧锦怀里很舒服,但他怕睡着了醒来发现是场梦。
萧恒舟没问萧锦为何晚上还在皇家内廷,反正摄政王比皇帝权力要大,皇宫他想到哪儿到哪儿。
下步辇,有宫人来搀扶,萧锦让人退开,先下去后亲自把皇帝抱下去。
萧恒舟双脚都不曾触地,他不敢挣扎,抓着萧锦衣袖,慌了神,抬头看着萧锦讶异道:“皇叔?”
萧锦看他一眼,萧恒舟张了张嘴,脸颊泛上一丝红,用只有他们俩的声音道:“累着皇叔了,朕能自己走。”
萧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笑,没说话。
摄政王看着永远是温和的,这么多年萧恒舟不曾见他动过怒,臣子有异议有犯难萧锦总有办法解决,正因如此,他知道萧锦骨子里有和表面不同的一面。
赶来的秋月看着萧恒舟被摄政王拦腰抱着,一下子变了脸色,极其难看,手指绞着。
她福身行礼,偷偷观看摄政王脸色,又匆匆看萧恒舟,声音都抖了:“陛下,可是出了什么意外?要不要……要不要宣太医?”
萧恒舟还没开口,萧锦就动了,直直走进去,派头十足是个主人,边走边说:“不必,无大碍,劳累而已。”
因何劳累只有俩人知道了,一国之君什么大场面没经历过,萧恒舟还是因为这点拿不上台面的小事儿脸上发烫。
什么都不知道的秋月急得快哭了,恨不能上前掰开摄政王的手,但她不能,又不敢。
萧恒舟身边只有秋月看他长大,是个名副其实的保皇党,一心一意想着他,自然不忍看他受欺负。
就是摄政王多年来好好供着萧恒舟,在秋月那里看来,萧恒舟还不如不做皇帝。
当个傀儡皇帝,被人用线吊着,能不能动全不由自己说了算,得别人有用的时候提拉一下。
个中滋味,小皇帝不说,秋月也觉得他是难受的。
萧恒舟被放到床上,萧锦让一旁的宫女替他宽衣。
这会儿,不光是宫人们,萧恒舟也不由得一阵惊讶。
摄政王……今晚要睡龙床上了?!
龙椅没上去坐过,倒是先睡上了龙床。
这是何等不把皇家礼数放在眼里,又把萧恒舟置于何地?
秋月心酸得很,满心焦急地用眼神示意皇帝陛下,今晚她家陛下要睡哪?不能制止摄政王,至少另寻个地儿吧,总不能委屈得睡地下去。
萧恒舟坐床边,今晚发生的事都堆脑子里,心也一时半会没落实,总悬着,在萧锦面前,他没半点当皇帝的自觉,开口问道:“皇叔,朕到别处睡么?”
秋月听着他的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皇帝当到这份上,太可怜了。
本来她指望萧恒舟直接宣告把这里让给摄政王,自己潇潇洒洒走人的。
“不用。”萧锦对宫人道,“下去吧。”
其他人丝毫不做停留,干脆利落地撤了,唯有秋月犹豫不决,萧恒舟知道她对自己忠心耿耿,担心着呢,用眼神示意没事,说话也带着劝:“秋月也下去吧。”
秋月忧心忡忡看了他一眼,福了福身:“是,陛下。”
一步三回头走了。
人走了,其实本来也安静,但此时更静,里面两人两种心思,小皇帝捉摸不透摄政王的心思,他一向是个难对付的人。
萧恒舟没想对付萧锦,就一直听他的话,有时候萧锦一个眼神萧恒舟就知道自己该作出何种言行。
可是唯有今晚他看不懂。
萧恒舟对摄政王的那点小心思藏得严严实实,不漏一点儿马脚,小心万分,估算着萧锦是不知道他的心思的。
宫女于床头留了一盏小油灯,萧锦在床边坐下,萧恒舟脚缩到里面去,突然被握住了脚踝。
白皙的脚踝处一圈青紫,那是刚才萧锦来狠劲了给抓上去的,萧恒舟腰肢上也有这样唬人的痕迹,看着残忍又暧昧,在一片雪白上刺眼得很。
萧锦拇指在那里摩挲几下,萧恒舟只觉得那片地方都麻了,不得不出声:“皇叔……”
他嗓子有点哑了,今晚上不知道喊了多少次皇叔,时时刻刻提醒着萧锦身下被他侵犯的是谁,到后来,小皇帝哭着用软绵甜腻的嗓音喊皇叔,萧锦就失控地进入得更深。
萧锦问:“疼么?”
那当然是疼的,又疼又累,但也舒服,身体被填满的充实,魂魄都要飞升的虚无,萧恒舟摇头,今晚第一次笑了:“不疼,有点累。”
他这么浅浅笑着,烛光下脸上浮着一点红,一双带着潮湿水汽的眼睛顾盼生辉,瞳仁里倒映着的烛火比天上星辰还要闪烁几分。
萧恒舟第一次,疼,难受是肯定的,麻痹了疼痛的快感散去后难受就回来了,萧锦揉了揉他的脚踝和细腰,跟把玩差不多,硬是把人弄得羞得抬不起头,才灭了灯,搂着一起躺下。
早上皇帝和摄政王双双缺席早朝。
准确来说是皇帝起晚,萧锦早醒,醒了没起来,多感受了一会儿怀里抱着个小皇帝的热乎乎的手感,小不丁点儿的人,第一次见面又瘦又小,一双眼睛出奇的亮,萧锦看着觉得有灵气。
把养了这么多年的人给弄上床这事,萧锦觉得自己不地道,怎么说外头也把他当做个正人君子,他虽说不这样觉得,做做样儿总得要的。
这样固然不对,但从萧锦自己给自己封摄政王来看,他不在乎这些,萧恒舟他看着喜欢,人和身子都喜欢,也早把人给纳入麾下护着,属于他的东西就不可能再让出去。
萧恒舟醒来时快午膳的时间,他洗漱后,萧锦直接传了午膳,俩人吃饱喝足,萧锦又让人把奏折搬来,看这架势今天也不走了。
萧恒舟跟着他到桌前坐下,萧锦自己也在一旁坐着,让小皇帝独自批改奏折。
萧锦说:“皇叔知你自小天资聪颖,是做皇帝的好料子,跟着国师学习多年也该是出成果的时候,前日的话不假,本王该退了,你从现在起是时候多惦记着点,让本王担子轻些。”
萧恒舟握着笔,微微顿了顿,这十年来皇位他一直坐得不踏实,不自在,不是他争取来的东西,他不敢要,真从来没想过要担起一国之君的责任。
或许是俩人有过无限靠近的瞬间,无论之后是亲还是疏,关系都变了,萧恒舟索性敞开了问:“朕会当一个好皇帝,那皇叔还要走么?”
萧锦看向他的眼睛道,弯着唇笑了:“不走,皇叔根扎在这里了,还能去哪儿。”
小皇帝那百转千回的心在外头飘飘荡荡了一圈,饱经风霜,此时仿佛被一阵暖风吹落了,然后一双手稳妥地接着,妥帖地缓缓收拢。
萧锦说了不走,那是真不走,晚上都不走了,傍晚直接命人去王爷府找来常穿的衣物,看着是要直接住下。
秋月一晚上辗转反侧,提着精神侍候了皇帝和摄政王一整天,可恶的摄政王总霸占在皇帝身侧,秋月想跟萧恒舟单独说句悄悄话都没机会,到了晚上过来,她一看摄政王又要跟萧恒舟睡一床,没忍住,出了声:“奴婢给摄政王请安了,您看这天那么黑了,要有准备轿子之类的吩咐,可尽管差遣,别等会儿天全黑了,路不好走。”
这话说得大胆,若平时秋月断然不敢这么说,她比摄政王还要年长,一个老宫女,什么没见过,可再沉稳此时还是有点儿昏了头,旁人大气不敢出,谁不知道这皇城的主儿不是龙椅上坐着的那位,而是皇帝他皇叔。
萧锦一贯温和地说:“不必了,本王今后是要常住的。”
秋月姑姑脸上血色退了个干净,然后又涨得通红,萧恒舟生怕她气坏,赶紧让她走了,秋月怕萧恒舟被为难,到底不甘心地走了。
萧锦说:“倒是忠心。”
萧恒舟很放松地说:“秋月姑姑看着朕长大,儿时若是没有她看着护着,朕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萧锦挑眉笑问:“只有她?”
萧恒舟一愣,反应过来,赶紧说:“还有皇叔,要不是皇叔我万万不能活到今天,我一直记着呢。”
这孩子在萧锦面前总是过于实诚。
桌面上奏折分了几堆,萧锦数了数左手旁的一堆,屈着手指敲了敲,发出很轻的敲击声,他道:“批过的奏折本王都看过,这些都不太满意。”
萧恒舟一颗心提起来,比面对国师时还要紧张数倍,“那我现在改。”
他正想问问萧锦那里不对,连夜就要改过来,岂料萧锦推着他上床,“错了要知道,也要仅仅牢记,陛下可知道?”
萧恒舟猛点头:“知道!”
萧锦很满意:“那烦请陛下把裤子脱了,臣今天得让陛下记着今天犯的错。”
《臣在上》请陛下把裤子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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