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低出声，磁性的嗓音不带感情，甚至都听不出丝毫平仄起伏，“威廉先生，你现在有钱雇用这么一大群杀手替你办事，那都要多亏了我跟宫溟。所以，做人要懂得知足。你已经上了年纪，安享晚年不好吗？腿脚不好，还长途跋涉地折腾，你不累，我都替你觉得累。”
    楚颜欢听着男人的话真想给他鼓掌，这个男人毒舌起来，真不是一般的可怕，什么话都敢说，居然含沙射影地讽刺人家是残疾人。
    他还有没有一点阶下囚的意识，这种情况下激怒这位威廉先生，他们可能会死得很惨！
    果不其然，威廉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像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seven！你、你……”
    楚颜欢见威廉被他气得五官都快要扭曲了，连忙冲他使眼色，“厉司衍，你别再气他，我看这位威廉先生脸色不好，估计身体也不行，万一被气死了就麻烦了。”
    威廉，“……”
    这个女人到底是在劝架，还是故意想气死威廉？
    厉司衍望着她煞有介事的表情，忍笑忍得很辛苦，垂在身前的手还悄悄对她竖起大拇指。
    两人旁若无人地互动着，威廉看着他们眉目传情，突然想到了什么，阴恻恻地笑道，“seven，我可以跟你讲道义讲交情。但是这位姑娘跟我没有交情，你对我不讲情面，那么我对她也不会讲情面。这个别墅里有几十个我雇用过来的人，他们难得看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如果一时控制不住对她做了点什么……”
    靠！
    这个老不要脸的，威胁人的方式真够lo的！
    楚颜欢决定收回之前夸他优雅有风度的话，这个人心理扭曲起来就像是个老变态，令人作呕！
    所以，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她俏脸一沉，不客气地打断他，“瘸老头，谁敢碰我一下，他们都会死得很惨！你觉得他们是把命看得更重要，还是钱看得更重要？”
    “seven怎么会看上你这么粗鲁无礼的女人？像你这种攀附男人存在的女人大概永远也不可能理解，这个社会有时候钱就是比命贵，没钱的人命连猪狗都不如！”威廉语气里满满都是轻蔑，顿了顿，又转而看向男人，“对了，seven，这一点你当年在国外应该深有体会吧？”
    厉司衍闻言，漆黑的瞳眸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他出国确实是一意孤行，厉老爷子多次叫他回国，他都不肯，气得老爷子直接断了他的零花钱。
    那个时候，厉司衍不过是个读高中的学生，再加上长着一张华人的脸，而这张脸又格外出众招摇，所以在校内校外总会遇到找他麻烦的人。
    而他又是不服软的性子，所以跟人打架是家常便饭，身上时不时就挂彩。
    大概打架的技能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练出来的！
    后来，他打架越来越狠，仇人也越来越多。
    被人追杀，要不是恰好冲撞了威廉的车，也许他的确会惨死街头。
    所以，威廉对他有救命之恩不假。
    不过，在夜刹门兢兢业业那么多年，他做了不少事赚了不少钱，也算是用青春和热血偿还了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