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装,施工单位只有他们,监理又是自家人,这都不愉快那还有天理吗?
——
何义城却过得不怎么滋润。
继“去死”短信之后,他陆续又收到了一些别的东西,谩骂短信、无声电话以及传真文件。
电话号码刻意被隐藏过,有时随机,有时直接显示无号码,查不到此人,强行理解成无聊人士的误发也可以,但传真就有些针对xing了,都是报纸版面或照片的扫描件。
有挖掘机正在作业而人还在屋顶的,有制服拧着棍子打人的,还有人在横幅下小纸板,因为版面有限而且又是扫描件,看不清纸板上写的什么……可何义城的记忆深处藏着这些东西,他或许忘记了,但是经过这些线索的提醒,他立刻就想起了这是当年小溪堤的报导。
何义城也许冷酷,也许功利,但他也心虚,这也是他为什么要一直针对邵博闻的原因。
路昭坠亡后不久,邵博闻每天都在为兄弟的赔偿奔波,那种姿态让何义城莫名不安,有天夜里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正在跟小溪堤那个立排拆迁、顽固不化的老书记争辩,说着说着那老头愤怒的脸细细变样,最后竟然变成了邵博闻的样子,然后那个脸庞年轻、身体却苍老的怪物指着他说“我看着你呢,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何义城从梦里惊醒。
自那以后就没法再将邵博闻平常视之了,他越看就越觉得邵博闻像那个老头,身上带着一种让他厌恶的、无用的、虚伪的正气。
你他妈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邵博闻离开荣京以后,何义城才渐渐忘了那种无缘无故的愤怒,直到再遇到这个人,以及这些随之而来的破事。
何义城表情森冷地笑着想道:刘富不是“天行道”,那谁才是?给他发这些东西的人吗?可是这有什么意义?想让他忽然良心发现,痛哭流涕地求电话对面的原谅吗?真是可笑!
一个巴掌拍不响,当年别人都妥协了,就个别愚民非要抵抗,出了人命他也不想,事后他该赔偿也赔了,一晃这么多年了,这个“天行道”有大把的时间过新生活,可他非要炒冷饭硬杠。
何义城慢条斯理地将文件撕成碎片,心说我就跟你玩,他随机从短信里抽了一条回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快,显示为另外一个新的陌生号码的短信传了进来:不怎样,想让你死。
何义城被气笑了,随手回复后就把手机扔在了桌上:那就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邵博闻。
其实他一点都不确定,中国这么多人,当年的小溪堤也有那么多人,他知道的太过有限,sāo扰者对他来说就是海底的针,可何义城总得锁定一个对象,才能让漫无目的的怀疑有个地方生根,方不至于胡思乱想。
而且他的怀疑也不是没有一点根据,邵博闻出现以后“天行道”也出现了,有他公司的ip地址,还有他员工的身份信息,现在凌云是基坑坍塌中死伤比例最高的单位,他们要不到保险,于是“天行道”再次浮出了水面。不可否认,每件事都跟邵博闻似粘若黏,脱不了干系。
同一时间,站在三院走廊上的女人紧握着手机,面无表情地看着楼外远处的夜色,越远越暗沉,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闪过了尼采的一句话。
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
陶师贤身份特殊,大家都拼上了十二分的干劲。
有一方面也是刚从基坑的事故中走出来,迫切希望生活回到正轨,以往厌倦的工作一时也成了值得珍惜的机会,各自都很投入。
别墅干起来也确实顺利,大家齐心协力,拆起来倒是很快,三天就拆得比废墟还烂。
动工之前邵博闻到临近的几家贴了公告,采集了别人白昼大概的休息时间,道了歉,尽量不在这些时段施工。他们肯定避不开五花八门的生活作息,可这是一种尊重,提前通知,大家多少能多些容忍。
陶师贤在隔壁的隔壁的门口看到了这张纸,努努嘴没说什么,背着手像个老太爷一样晃悠走了。隔了两天许崇礼
分段阅读_第 3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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