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作者:一粟红尘
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作者:一粟红尘
第191章
凌小小自然没有傻到会去用自己交换酒楼之人的性命,没错,她的心地很善,心肠也很好,她应该说是算得上一个好人,可是,她从来就不会是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的好人,她不是圣母玛利亚,做不到无私,她是骗人的,她的确就是风扬嘴里的小狐狸,她不过是缓兵之计,为的是争取点时间,为的是让云伯他们少受点活罪。
罗海天一副好心好意的为她解决难题的模样?她看在眼里却觉得恶心,先挖着一个坑,将她推下去,然后在站在坑上边,一副假慈悲的模样,想将她救出来,前提条件,就是将身体交出去,她答应了就将她拉上来,不答应了就冷眼看着她死在坑里面,这样的一个人不说是让他碰自己一下,只要想着曾经和这样的人做过夫妻,她都恨不得挖出自己的眼珠子,捶碎心肝,悔断肠子,好在她现在有了疯子,转了一圈之后,终于找到自己命中的那个人。
凌小小的纠结自然不能逃过风扬的眼睛,只是他什么都不问,他在等凌小小主动告诉她,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越来越沉:她还是没打算和他说吗?
就在风扬一颗心凉到底的时候,凌小小的手主动伸了出去,紧紧地扣住风扬的手,宽厚手掌传出来的热度,让凌小小舒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她嘟着嘴巴说道:“疯子,我今儿个骗人了!”口气中是说不出的懊恼,只是坚定如常:“可是我不后悔!”
风扬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嗯,骗谁了?”虽然他已经从黑狐的嘴里,知道凌小小和罗海天的交易,自从上次刺杀事件后,黑狐的任务就是时时刻刻守在凌小小的身边,当然这等事情,他是不会告诉凌小小的,凌小小和罗海天的低语,避得过别人,却比不过黑狐。
当时,他也气得怒火滔天,可是随即,却静下心来,明白这不过是凌小小敷衍罗海天的,不过,即便是如此,他的心里也不甚舒服。
不过现在听凌小小主动开口,那点不舒服也消干了,他在娶凌小小的时候,就想的很明白,有些事情避免不了,只是现在,想灭了罗海天的心思更重了,敢宵想他的妻子,他真以为他的脑袋是铁打的!
凌小小也不瞒着了,细细将今儿个罗海天想和她交易的事情说了一番,最后更是半点也不假以颜色的“呸”了一声:“什么东西,若是时间能够倒转,我就是挖了自己的双眼,打断自己的双腿也不会跨进罗家的大门!想拿捏我,我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答应!”
义愤填膺的,恨不得捶心捶肝一番,然后极其谄媚的瞧着风扬,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地盯着风扬那双宁静悠远,神秘幽深的眸子,根本就无视他眸子中的杀意,柔情蜜意地说道:“疯子,若是我知道这一生能遇见你,我一定会坚守着,等你,等你,绝不会,轻易的将自己嫁了。”
她的声音有些惆怅而苦涩:“疯子,这辈子我能遇见你,能得你的一份真心,能为你孕育子女,我值了,哪怕我生下孩子的那一刻,立时死去,我都会含笑九泉,因为这辈子,有你,我此生无憾。”
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哽咽的意味:“疯子,这辈子,我唯一遗憾的是,我不能用纯净的身心等你,疯子,我不说什么抱歉,只怪上天让我们相遇的太迟,可是我发誓,来世,甚至以后的每一世,我都会等你,只等你,可是疯子,你要早点来,莫让我等的太久,我是个怕寂寞的女人。”
曾经,她以为她是一个嫁过人的女人,早已经是不洁之身,长得虽然不错,可是她知道疯子是何等人物,他是翱翔天际的鹰,自己这样的二嫁身份,又怎么能配得到他的一片真心。
即使嫁给他,即使得到他百般的宠爱,可是她的内心深处是惶恐的,即使她一直表现出自己的不在意,即使她一直告诉自己,这并不是她的错,甚至她也以为自己不在乎,可是此刻她说出了口,她才知道她灵魂的深处,是在意,是害怕的,即使得了风扬的保证,可是她一直是带着恐惧的,就担心有一日,疯子忽然嫌弃了她,就如同风家所有的人一般,在意她二嫁的身份。
凌小小说完,就趴在风扬的怀里,闭上眼睛,沉默着,而风扬这时,也不出声,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见她眼角流出一行晶莹的泪珠。
良久,良久,凌小小都没有睁开眼睛,而莹白的脸上那两行清泪却如线一般,源源不断。
风扬叹息一声,都说有了身子的女人爱胡思乱想,没想到小小这般特别的女人,此时,也如同寻常女子一般,患得患失,不过这样的小小,更真实,更让人心生怜惜,不是吗?
当下,风扬轻轻的推开小小,下地,猛地跪在床前,面对着东方,声音温柔,低沉如潺潺流水一般,响起:“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风扬此生此世,只认定吾妻凌小小,终我一生,对其不离不弃。生生世世,定然今早寻到吾妻,再不让吾妻,走这世间一遭苦难,铭之守之。”他一拜而下,声音醇厚悠扬如小提琴:“若违此誓,天神共弃。”原本,他是想说不得好死,不过想起上一次凌小小的神情,立时换成了天神共弃。
凌小小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灯光下,他微笑的脸,温柔的眼,凌小小的心,砰砰地急跳了起来,一股子说不出的感动和暖意在胸腔中四处流窜,明明是暖和如春的,明明是舒服的五脏六腑都如熨烫过的一般,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中的泪意却越来越猛,越来越猛,最后隐藏在灵魂深处的不安,惶恐,在这个男人的深情里都被融化了,变成这晶莹的泪水,流泻出来。
凌小小只是傻傻地看着跪着的风扬,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语言的功能,而风扬这一次,却没有像往日里那般,紧赶着来为她擦泪,他只是调转了方向,跪在床前,面对着凌小小,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凌小小吸了吸鼻子,擦了擦泪,红着眼睛,对着风扬灼热的目光,唇颤抖着,好一会儿,才低低的出声:“我疑心重,爱胡思乱想!”
风扬一笑,低哑着声音道:“我知道!”
凌小小长长地睫毛上沾着泪珠,她又喃喃地说道:“我嫁过人,不够纯洁,又心眼小,容不下人。”
风扬的眉眼都展开了,轻轻地说道:“我也成过亲,妒忌心也重,容不下别人多看你一眼。”
凌小小的睫毛上的泪珠滴落下来,唇抿成了一条线,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其实不是个好女人,我爱算计,任性,霸道……”
风扬伸手捂住她的唇,将脸贴在她的脖颈处,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肌肤,不知道怎么得,她的心也热了起来,耳边传来他的低语:“我其实也不是一个好男人,我同样爱计较,任性,霸道……”
凌小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那点郁闷也随着这个男人的话消失了,挂着泪的脸上,绽放出绚烂的笑容,迷惑了风扬的心。
凌小小努力的直起身子,坐了起来,慢慢地下地,跪在风扬的身边,因为有孕,她的动作真的很慢,一直体贴她的风扬心中似有所感,这一次没有阻止她,反而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双目之中似有期盼的意思。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风氏凌小小此生此世,只认定吾夫风扬,终我一生,对其不离不弃。生生世世,定然等候吾夫,再不让吾夫,受此生苦难,铭之守之。”她盈盈一拜而下,声音优美动人:“若违此誓,天神共弃。”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可能在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可能在某一个不经意之间,他的身形就已经印在了她的脑海里,此生,除了他,再无法接受别人的碰触,哪怕那个人是她的前夫,也不行,或许,生生世世,她都只能认定他了,因为被他宠过,爱过,眼里怎么能装的下别人。
风扬眼圈微红,他知道,凌小小这一刻交出了她最后的一丝矜持,最后一份自尊,最后一份深情,对他是毫无保留的付出,他终于完完整整的得到了她,得到这个特别,而迷人女人的全部认同。
他施施然起身,扶起她,将因为睡乱而垂下的发丝,掠到身后,将如云的墨发简单地梳理一下,那若隐若现的锁骨,也被衣襟遮住。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而普通的动作,明明只是寻常时候简单整理头发的动作,他这么漫不经心的做起来,却如此的魅惑难言,凌小小一时看痴了。
原来在完全付出之后,对方的一个低眉转眼,一个简单的动作都是这般惊心动魄的美丽。
风扬被凌小小痴迷的眼神取悦,轻轻一笑,帮着擦了擦她的面上的泪珠:“傻了吧!看什么呢?先到床上躺着,你派出去的丫头们回来了。”
凌小小撇了撇嘴,原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下,只有她傻乎乎的还认为能瞒得了他,早知道,就直接将摊子撂给他好了。
有些挫败的倒在床上,风扬刚伸手将凌小小的被子掖好,就听到如梦的声音传来:“夫人!”
“进来吧!”风扬应道。
如梦声音一顿,片刻之后,挑起帘子进来,不过眼神却瞧向了凌小小,凌小小点头,她才出声:“婢子刚刚和如意去了大牢,照夫人的吩咐,仔细观察了那个叫小狗子的衣衫,果然在下摆处有一处小破损,若是不是婢子用心观察,只怕还真的看不出来。”
凌小小示意风扬从一边拿过那手帕,将那从死者手心捡回来的蓝色布料递给如梦:“看看,小狗子穿的是不是这样的衣料?”
如梦上前几步,弯下腰,仔细的看了看,点头:“不错,正是这种衣料!”
凌小小心中一喜,笑着对如梦说道:“你辛苦了,下去吧!”
片刻之后,如玉也回来回了话:说那小狗子家原本一贫如洗,不过最近生活改善了,父母弟妹都做了新衫子,说是小狗子运气好,前些日子救了一个途中生病的生意人,这生意人是个有钱的,赏了他一些钱财的。
凌小小冷冷一笑:这小狗子还真是个机灵的,什么途中生病的生意人,既然是生意人,这病好了自然就离开了京城继续做生意了,想查也查不到,无从查证,大家也只能信了他的话。
待如玉退下之后,风扬和凌小小二人并肩躺好,风扬淡淡地说道:“明日,那人一定会来人请你过去,你到时候只管去!”
凌小小眼睛陡然发亮:“你有主意了?”
“你说呢?”风扬白了凌小小一眼,拽拽的微扬着脑袋,道:“你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的,即使今儿个墨儿不来说,我也知道。我没出面,一是手中的事情的确到了紧要关头,忙不过来;二是,我想看看你这个脑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跟我说,真是想想都想打你小屁股一顿。”
凌小小听了,生怕他火气再上来,立时摇着他,撒娇地说着:“疯子,疯子……你最好了!”
“傻样!”风扬又白了凌小小一眼,不过心底更是柔软,头朝凌小小的方向移动了一下,抵着她的脑袋:“放心吧,这事情就交给我,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替你收拾这个残局,至于那人……”风扬,冷哼一声,杀气顿现。
凌小小此时哪里敢答话,醋坛子打翻了的风大侯爷,她可招惹不起,只是她紧紧的依偎着风扬,享受着这个男人温热的体温。
屋里沉静,两个人再没有开口,许是今儿个,凌小小将心底最深的灰色消去,此时偎依在风扬的怀里,觉得异常的安心,那种感觉,像是便是有千万种困难摆在风扬的面前,也会被搁浅一般,渐渐地屋里的两道呼吸都平稳下来,竟然是一宿好眠,直到天色大亮,凌小小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如梦……你……回了……那人……说……夫人……会去……”
“是……”
“如烟……等一下……夫人……起床……你……让江妈妈……带孩子过来……”这是想让孩子们哄她多吃点。
“是!”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睡醒,凌小小似乎听见如烟这个是中含着笑意。
下一刻,凌小小被一阵男子淡淡的熏香气包围了起来,风扬已经重新爬上了床,躺在她的身侧,拥着她,近在耳畔的平稳的心跳声,有一下,没一下,无意识轻敲着她的腰背的拳头,缓解着孕育生命的酸痛,一切都舒服温柔的让她不想睁开眼睛,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个男人细心的呵护。
凌小小闭着眼睛,将放在腹部的手,移到风扬精瘦的腰间,有点不情愿的出声:“谁来请我了?”
“那人。”给凌小小轻敲腰背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只是口气不那么好:“他可真是心急,一大早就来催你。”不过心里却有些庆幸那人有眼不识金镶玉,才让他有机会抱得美人归。
凌小小撇了一下唇角:真是爱吃醋,揉了揉眼睛,身子却不动,风扬瞧她这般慵懒的摸样,心疼的亲了亲她贪睡的小脸,就知道凌小小不乐意起身:“让他等着,你再睡一会儿。”
根本就没将罗海天看在眼里。
如梦等人原本抬起的脚步,听得风扬这话,立时悄无声息的收了回去,垂着脑袋,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知道这一时半会只怕起不来。
“嗯……”凌小小倒是应的爽快,立时又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在他的怀里睡了一会,二人之间腻歪了一会儿,她才对着风扬道:“扶我起身,只怕我去的太迟,云伯他们就要遭罪了。”说着还揉着眼睛,就如同婴儿一般,纯净的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风扬见她自己一起使力,未免她动了胎气,立时拥着她坐了起来,伸手捞过挂在床头的袍子,披在凌小小的身上,自己倒是没抬在意,就着中衣,撩开刚刚换上去,绣着百子嬉戏的帐子,下了地。
凌小小自顾着坐在床上,坐等风扬的伺候,果然下一刻,风扬端了盘子进来,她接过去,捂着鼻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又递回到风扬的手中:“剩下的你喝!”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这孕妇喝牛的奶,比较好,就搞了这么一头回来,其中的艰辛是半个字没提,不过凌小小也知道,这怕是花费了他诸多的人力,物力,所以也难得每天喝牛奶的时候,特别的爽快,只是前一世到底喝腻了,每次都喝不了多少,再加上这鲜牛奶的味道实在算不上美味,几个孩子也只是图个新鲜,最近都不愿意喝了,就剩下她一个人推辞不了。
风扬也不反抗,接了过来,仰头就牛饮起来,凌小小托着下巴,看着仰头喝牛奶的风扬,他穿着白色的中衣,掩住常年练武的健硕的身体,只有她亲身体会过,他的手臂是多么的有力,他的腰杆是多么的健壮。
凌小小待风扬喝完牛奶,招了招手,唤了风扬近身,圈着他的脖子道:“今儿个,你是不是还会很忙?”
“嗯!”风扬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正待开口,就听到外面传来如梦的声音:“夫人,罗府尹那边,又来人催了。”
凌小小抬头,果然见风扬眼里杀机又是一闪,她亲了亲他的嘴角:“我去了,今儿个定要将他气得吐血。”
风扬一听这话,心情倒是好了起来:“今儿个你先将他气得吐血,过几日,我再好好的收拾他,小小,你说,我们这是不是就叫夫唱妇随?”
凌小小“吧”的一下,在风扬的脸上重重的轻了一下:“那是当然!”
被凌小小哄的心情甚好的风扬,快手快脚的穿好衣衫,出了内室,凌小小这才摇了摇头,叹息:嫁了一个执拗,爱吃醋的男人,这口水都要多费不少!
二人都有事情要忙,风扬也没有矫情的要跟,凌小小自然也没矫情的要风扬护着,二人分道扬镳,各忙各的,只是凌小小不知道她身旁时时刻刻都有着一个尾巴。
罗海天一夜都未能入眠,他只要一想到,很快凌小小就会再回到他的身边,很快他就可以重温旧梦,他整个人激动的无法入眠。
当时凌小小拿着义绝书离开他的时候,他是恨不得杀了这个绝情的女人,可是现在他心里半点愤恨都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喜悦。
他早早办好了如意酒楼的事情,天微亮就守在天牢的门口,等着凌小小过来领人,谁知道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他只好使人去催,一催再催,终于在太阳高挂的时候,才见凌小小背着阳光从马车上下来。
他心情一阵激荡,瞧着由远而近的身影,这阳光下,凌小小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和一种同样用语言说不出的遥远,仿佛,她本身就是一幅从江南烟雨中走出来的山水画,那种美,那种意境,是一种神秘而飘逸,悠远,让人忍不住追随,忍不住倾心的。
这种美,这种意境,这种神秘,完全将她的气度渲染出来,完全衬托出她的味道就是见惯了她各种风味的罗海天都有了一瞬间的呆滞:今日的凌小小似乎较昨日看来更美了,多了一份完全绽放的美,竟让人觉得,她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种夺目的光彩,胜过那高空中的太阳。
这种光彩难以用言语描述,也难以用笔墨书画,它是一个人完全沉浸在幸福中的详和,也是一个人完全敞开心扉之后的洒脱,同样也是一个人有了依靠之后,隔绝了外界所有风风雨雨后的平静。
凌小小身上散发出来这种光彩,只有一个女人得到了理想归宿之后,有了希望和憧憬之后,完全的付出身心的时候,完全沉浸在满足和愉悦之中的时候,才能焕发出的。
罗海天随着凌小小越来越近,他越能清楚的感受到凌小小身上的光彩,他的脸色青青白白的,他咬着牙,一瞬不瞬的看着凌小小,只是脸上多了一份痛苦的神色,痛苦到以至于脸上的肌肉都不时的抽痛起来。
因为他清楚的明白,这种光彩是另一个男人带给她的,这让他的心,痛的如同被天空中飞落的刀剑劈开来一般。
这种光彩,他依稀也曾经从凌小小的面上看见过,那是他们刚刚成亲的那段时日,当时刚刚成为他新婚妻子的她,浑身上下也似乎被这种光芒笼罩过。
只是那样的时光非常的短暂,非常,非常的短,短到他此时都记不起来了是一个月,还是半个月,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这种光彩从她的身上褪去,只是那时的他一心想着自己的前程,想着罗家的利益,他再也没有从她身上看到过如此的光彩,直到今日,这种光彩在她的身上大现,而且比以往更加的璀璨夺目。
罗海天想到了以前,当时他没有意识到这个光彩的夺目,重要,当时的他不是没有感觉到她越来越黯淡下去的光彩,只是他那时是那般的不在意,他想着,他一个男人,总不能时时刻刻讨女人的欢心,作为一个儿子,总不能为了妻子和母亲作对,作为一个丈夫,他总不能什么都听妻子的吧!
只是,他怎么也搞不明白,风扬那般冷情残酷之人,为什么凌小小会对着这样的一个男人发出这般光彩,如此的愉悦和满足?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连她遇到困难,都不能助她,这样的一个男人,哪里值得她如此倾心?
思绪纷杂中,他想起昨晚那个女人的话:她不过是缓兵之计,她不会真心的答应你的。
隐隐的,他昨晚其实就信了她的话,所以才会恼羞成怒的动手,只是他的心里还有着一份奢望,一份期待,可是现在,看着满身容光焕发的凌小小,他能感觉到:她是不会回到他身边的,就是偶尔的一次拥有她的奢望,都不会的。
她,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给他亲近的机会的。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更加的痛了起来,他捂着胸口,努力压抑着,只是,他不想如此快的认输,他还要试一试。
罗海天压下心头的慌乱,背着手迎了上来:“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你给个准话,什么时候去别院?”
如梦等人一听这话,都蒙了,什么别院啊?听罗渣男这话,似乎夫人与他有着什么交易?这么一想,都提着心,看着凌小小。
凌小小既不答罗海天的话,也不理会如梦等人的目光,径自问道:“云伯他们呢?我要先看到你放人。”
罗海天知道凌小小的性子,不见到人是不死心的:“你先给个准话,我再放人回去。”
凌小小摇头:“你先放人回去!我答应的事情,从不悔改,你让我给个准话,怎么给?”
罗海天沉默了一会:“好,我先放人!”他不怕凌小小飞了,这女人的信用还是有的。
于是,罗海天双手拍了怕,云伯等人被带了出来,云伯双唇动了动,凌小小摇头,示意云伯什么都不要说,自己却沉着声音道:“此番,各位是受我之累,小小在此向各位道歉,你们先回去吧!这事情,我自会处理。”
云伯和伙计们迟疑着不应,凌小小给如玉一个眼色,如玉立时上前,扶着云伯上了早先准备好的马车,其他伙计见云伯离开,也跟着离开,上了马车,车夫驾着马车将人送走,只是云伯一直打着帘子,注视着凌小小等人。
等到云伯的马车瞧不见了,罗海天才冷声道:“现在我已经将人放了回去,你就在这上面画个押吧!”说着,罗海天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丢在凌小小的手里。
凌小小瞧了瞧罗海天,手中的纸看也不看一眼,就一把扯的稀巴烂,冷笑着说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居然还想让我签卖身契?真是白日做梦!”
凌小小的前后变化实在太大,罗海天被她气得浑身发抖,她分明是看到他帮她摆平了此事,放了人,才突然翻脸的,这个女人居然骗他,真的骗他,将他当成猴耍,一开始就没打算答应他的事情。
这么一想,一股腥檀之气就涌了出来,他咬着牙忍了下去:“你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你个反复无常的泼妇,你居然将我当成猴耍,我要将你……”
凌小小闲闲凉凉地打断他的话:“是不是要将我名下的产业都给毁了?是不是要将我身边亲近的人都给抓了?你毁啊,抓啊!我倒要看看,这天下是不是只讲你一个的道理?我傻了才会答应你的要求,去什么别院,还不是存心不良,想要羞辱我,我脑子又没坏掉,怎么会上赶着去被你这种小人糟蹋。”
罗海天见凌小小的粉嫩嘴巴一张一合,利落无比的说着,恨不得上去一把将她抓住,捂住她的嘴巴,再不让她吐出这等伤人之话。
好不容易,忍下这等冲动,冷笑道:“你真以为我会放了那些人,你以为我真的会上你的当,我告诉你,我早就派人等着他们了,等一下,你就会发现他们会重新站在你的面前。”
凌小小闻言,挑眉,笑道:“世上聪明的人,绝对不会只是你一个,不信你等着瞧!”凌小小才不相信罗海天的话,疯子说会摆平,自然就会摆平。
罗海天被她这等不在意的神情,气得脸上的肉又抖了两下:“你出尔反尔,信用何存?”对凌小小的话,罗海天半信半疑,不过想到风扬的手段,心里还是信了,所以那股子腥檀之气又往上涌了涌。
凌小小冷冷地道:“和你这等小人,谈什么信用?世上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我是女子,你是小人,我自然不用和你讲什么信用。”
此时,远处忽然跑来几个衙役,浑身狼狈不堪,气喘吁吁的跑到罗海天的面前:“大人,人被劫走了!”
凌小小大笑:“瞧,我说了这世上聪明人绝对不只是你一个!”
说完转身离去,而如梦等人鄙视的看了眼罗海天,亦追了上去。
罗海天此时那股子腥檀之气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喷了出来,面目狰狞的看着凌小小背影,咬紧牙齿,狠狠地踩了踩那被凌小小撕碎的纸张几脚,撩起袖子擦了擦唇瓣的血迹:“凌小小,你别以为此事就此完了,你别忘了,现在我是府尹,这事情没完,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有你好看的,到时候,你不要后悔。”他的声音很响亮,只是凌小小的步子停都没停一下。
气得罗海天狠狠地踢了那几个办事不力的衙役几脚。
罗海天瞧着凌小小的马车渐行渐远,他只感觉到,胸口有一样东西,重重的堵在那里,让他闷闷地,涨涨地,涩涩的,酸酸的,痛痛的,令他想要大声的喊叫出来,不过,他最想做的却是哭。
凌小小今日的所为,粉碎了他最后一丝期盼和奢望,此生,她再也不会回头了,他再也不能拥有他了。
纵使他耗费他全部的热情,纵使他费尽心机,哪怕某一天,他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会回头了。
她的心里,已经完完全全的装满了那个男人,再也没有他插足的余地了,从此之后,她只认定那个男人是她的夫君,为他守身如玉,为他孕育子女。
突然之间,罗海天觉得今日的阳光实在刺眼,刺得他双目都无法睁开,他觉得自己的浑身上下都被抽干了一般,再也没有半点力气,这一瞬间,他一连吐了几口热血,他甚至想,若是就这样吐血而亡也是好的,那样说不定凌小小偶尔还会记得有一个男人曾经为了他伤心地死去。
罗海天感觉到,自己的心空了,自己的人空了……所有的一切都空了,没有了,没有了一切……
而四周的衙役都瞧着失魂落魄的罗海天,不敢上前,这一刻的罗海天,实在太吓人了,就像是一只被掏干的木偶一般,那身上点点红色的血迹,映衬的他的脸色毫无血色,整个人苍白的可怕,就如同黑夜里的游魂,没有丝毫的生命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海天忽然动了起来,面上居然透出了丝丝寒气,冻得周围的温度立时降低了下来:凌小小,这是你逼我的!
而此时,躲在角落里带着纱幔的女子,嘴角挂上了笑意:蠢猪,现在你该死心了吧!也只有你这样的猪,才会相信凌小小这个狡猾的女子会与你交易!活该被气得吐血!
“不过,这样更好!”女子的面上布满得意的笑:“爱得深,恨的越深,伤的越重,报复起来的越重,这样才更有趣,不是吗?”女子喃喃自语,望了一眼罗海天,对他的凄惨没有丝毫的同情,有的只是幸灾乐祸。
第191章
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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