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梁一朝,新帝所定的年号前一个字会传承自先帝。昭永之后是永靖,便是根本不承认这中间还有个景璘当过皇帝了。
“永靖七年,苗人卷土重来,古代翁来势汹汹,很快就拿下了四川的好几个州府,甚至还杀了当时的四川总督,占领了总督府。”
“那时候我已经见过池既山上的那位高僧,我曾经想在池既山天池旁的悬崖,把我从你身上拿走的,我当时所拥有的一切都还给你。”
“可我最后没有。四川战乱又起,百姓为战火所累,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我便是要死,也不能死的这样没有意义。”
“更何况我前生的荣耀不是因为景璘而开始的,而是因为我曾经将我的热血洒在蜀中,所以我还是要去。这一次,古代翁终于死了。”
他的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沛柔开了口。
“古代翁死了,可是你也……你告诉和你同在战场上的思哥儿,让他把你,以及我前生为你做的那件衣服葬在一起,对不对?”
齐延在那一片水汽中抬起了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这一切是真的,她梦到的一切是真的。“我曾经梦见过数次这个情景。”
可除了第一次,她梦见自己也在那个战场上,后来都再也没有。会不会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她也曾经有一缕佚散的神思,目睹过这一切。
齐延伸出手来握住她的,“不要难过了,于前生的我而言,这也不算是个很坏的结果。我没有在你走后立即求死,是因为我还没有把我应尽之责尽完。”
“而我离开的时候,也带走了其献的江山最大的一处祸患。若那一处人间还会继续运转下去,百姓都会过的很幸福。”
“我一醒过来,没过多久就又遇见了你,还与你结为夫妻,这样看来,我与天下都是求仁得仁了。”
沛柔很快抹净了她眼角的泪水,净房里太热,让她觉得有些头晕。
“你快些出来,我在内室里等你。”
*
这几日她每日都盼着齐延回来,夜间就常常睡不好。如今齐延终于又回来与她同床共枕,她睡的就很是香甜。
只是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间,她又觉得腿上疼痛起来。是又抽筋了。
齐延风雨兼程从蜀中回来,想必也已经很累了。所以她不想吵醒他,只是轻轻的翻身,默默的忍受着。
可今日的疼痛好像额外剧烈似的,她到底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点声响。
或者是这段时日在战场上的习惯,只是这一点声音,也让齐延很快的醒过来。“怎么了?”
即便是半夜自熟睡中被人吵醒,齐延的声音也没有一点不耐烦,轻轻地扳过沛柔的身子,“可是身上哪里抽筋了?”
沛柔就指了指她的右腿。
齐延先下床点亮了银缸上的红烛,而后帮她把腿伸直,轻轻地按摩起来。没过了多久,沛柔就觉得好了许多,不再那样难以忍受了。
她身上不疼,话就多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半夜会抽筋的。你女儿都七个多月了,早产也不是没可能,你怎么没先怀疑这个。”
“我女儿会满月了再出来,性子这么急什么做什么。”
齐延手上的动作没停,“你以为这几个月我只和你在通信么?每次我问你你都说无事无事,实际上三个月的时候还吐的昏天黑地的。”
“到了后几个月,每日又是水肿又是抽筋的,阿霰看别的倒好,只是这些久久没有成效。”
沛柔便埋怨道:“阿霰的嘴也太快了些,我明明也嘱咐他少和你说这些,不要分你的心的。”
齐延便笑道:“阿霰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你能想得到嘱咐他不要告诉我,难道我就不知道早些嘱咐他无论你怎样拦着他不许他告诉我,他都要如实写信和我说?”
沛柔都快被他绕晕了,瞥了他一眼,“不管他听你的还是听我的,总之他最听纭春的。以后我再有事情不想告诉你,我就让纭春去嘱咐他。”
“不行。”齐延板了脸,“你若是身体有不适,一定要告诉我。我是你相公,有什么我不能和你分担的。”
沛柔就故意不看他,把目光移开。
“你现在倒是霸道。那我叫你告诉我太子的事情,你怎么又叫我不要担心?我是你夫人,我有什么不能和你分担的?”
齐延就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平素没什么事情,你还知道‘着意防鹦鹉’呢,真正这样的大事,你倒是敢放心大胆的写在家书里了。”
“当年泰山大人在西北的时候,岳母大人给他写信,可从来都只敢写一阕《南乡子》的。”
齐延看着沛柔执着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不是不告诉你,是要等回来再告诉你,反正还来的及。”
沛柔就露出侧耳倾听的样子来。
齐延无法,只好现在告诉她,“依据阿霰的推断,太子得的应该是血疾。这个病只要父母一方有,子女便逃不脱。”
“症状便如你曾经告诉我的,一旦身上有了伤口,出血便与常人相比更难以止住。看着似乎不是什么大毛病,可能存活下来的几率到底是少了些。”
“而且他们的寿命一般也较常人短些。一国储君,身上是不能有这样的毛病的。”
齐延又道:“景理久在江南,和江浙总督许士洀的儿子许辰也有些交情,他曾经故意划破过许辰的手,和你说的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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