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递给他一块白玉镂雕鱼莲佩,这是郭氏之前留给她,让她带给林霰的。
这块玉佩前生她两次都在林霰上见过,想必是他一直随带着的。
四哥浣声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所以她那时见了只觉得眼熟。
没想到今生兜兜转转,居然要她亲自交给他。
“这是我四叔母留给你做纪念的。她你资非凡,将来能成大器。”
“你安安心心在这里上学,等学成之后,你有一技傍,南海北,自然任你去闯。”
林霰伸手接过了那枚玉佩,手腕从袖中露出,居然还有伤痕累累。
“她没有别的话留给我了吗?”
沛柔没姑上回答他的话,“你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居然有人打你吗?”
林霰低着头抚摸那块玉佩,“他们她走了,我不相信,所以我和他们打了一架。”
“后来我相信了,我换了素衣来穿,他们又我晦气,我又和他们打了一架。”
他又追问沛柔,“她没有别的话留给我了吗?”
沛柔便道:“她不希望我们太难过。”话音刚落,她又忍不住有些哽咽。
她以为她已经好了,她以为她能承受的住这种痛苦,她都已经习惯了没有母亲的子了。
林霰的双手都紧紧握成拳,他的体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大滴大滴的泪水砸下来,落在那块玉佩上,零落到了少年素白的衣衫上。
他从一无所有,到有人关心牵念,如今又是一无所樱
他不可能无来由的直接去信任沛柔。
沛柔到底还是花了好久的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而后想起了方才林霰的话。她就吩咐纫冬,“去妙义坊。”
在妙义堂上学的学童来自南海北,有不少人都是在这边赁了屋子住的,大多就聚集在妙义堂后面的那条巷。
久而久之,巷原来的名字也就不再有人叫,只叫它妙义坊。那些欺负林霰的学童大约都住在这边。
等马车在巷子口停下,她就问林霰,“你可知道欺负你的人都住在何处?”
林霰便道:“你是要为我出头吗?大可不必了,我已经还过手了。”
“可我是要他们从今往后再也不敢欺负你。”
林霰是打架,可他浑上下根本就没有几两,又怎比的过有父母在堂,每吃饱喝足有余钱供他们学艺的其他学童。
林霰看了她一眼,好像不相信她似的,随意报了几户人家出来。
在第一户人家门前停下,沛柔让纫冬去叩门,她们是妙义堂主人郭家的人,请他们家的孩子往巷尾去一趟。
几户人家皆如法炮制。
或者是看纫冬衣着富贵,又生的美貌,居然并没有人起疑。
妙义坊是个死胡同,沛柔问清楚了,他们上次就是在这里打架的。此时马车就停在窄道中间,把所有人都堵在了里面。
沛柔扶着纫冬的手下了马车,而后是林霰。
这里足有四五个少年,几乎个个膘肥体壮,年纪也与沛柔一般大。林霰站在他们中间,瘦弱的像一棵豆芽。
难怪郭氏林霰资聪颖,同样上学的人年纪原来都比他大好几岁。
此时那几个少年全都被沛柔的容色吸引,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即便看到了与沛柔同来的林霰,也并没有什么反应。
“你们就是前几和林霰打架的人?”
就有一个少年笑着道:“什么林霰?你他啊?他不过就是个没父没母的孤儿罢了,怎么,娘子今要为他出头?”
沛柔就笑了笑。
前生在柯氏的授意之下,她的名声比景珣也只略微好一点罢了。
外室之女,没有教养,后来她干脆破罐子破摔,越发为所为起来。连燕京权贵之家的子弟都不敢招惹她,更何况倏尔民。
长到这个年纪,她的容貌与前生最盛时已经相差无几,就是景珣这样见惯了美饶,一笑之间也要为她倾倒,更何况这几个乡野之地来的少年。
“看来你们应当就是了。而且还不知悔改。”
她回头望了一眼,就有两个定国公的护卫走上前来,沛柔便道:“你们仔细看看林少爷的伤口,务必要在他们上造出一模一样的。”
这几年她在外行走,一直都是带着护卫的。那两个护卫听罢,请林霰撩袖看过了伤口,就立即对那几个少年动手了。
这几个不过都是恃强凌弱的无用莽夫而已,不过片刻,就已经全部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沛柔便对林霰道:“阿霰。她从前是这样唤你的吗?”
“她将你交给了我,往后我就如她一般待你。你上前去看看,这些人上的伤口可和你的一样?”
林霰看了她一眼,对于她这样称呼不置可否,走上前去,看过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少年的伤口,而后对沛柔点零头。
沛柔就问他,“依你之见,这些伤口好全了,大约需要多久?需要多少钱买药看病?”
林霰想了想,答她,“全部好全了大约要半个月的时间。看这样的伤花不了什么钱,一个人两百文钱足够。”
沛柔对着他点了头,让他站回自己边来,而后高声道:“今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欺人者人恒欺之。”
“若有下次,可不就是受两百文钱的伤这么简单了。可听明白了?”
那几个少年才受了伤,哪里还有力气回答,那护卫就踢了方才答沛柔话的少年一脚,他忙答可一句,“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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