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当然是知道的。前生徐家和她同辈的女子,没有一个人比她更知道。
她和齐延的婚姻不就是如此。
定国公府那时还是燕梁的第一勋贵,可是先皇驾崩,登上皇位的却不是他们支持的废太子,也就是许贤妃的儿子六皇子景玹。
第一勋贵,手里握着太高的权利,却不驯服,君王又怎么能够忍受。
所以父亲那时候面对的就是一波又一波的打压,削权,各种责难如疾风骤雨一般,飞快的削去了父亲眼中的神采。
沛柔那时候已经被永宁郡王府悔婚,被齐延拒绝,对自己的婚事也不抱什么指望。
她也曾让人偷偷的出去打听过,打听哪户人家在新皇面前的脸,有没有适龄的儿郎。只要能对徐家有利,她都是可以嫁的。
先皇丧期过后,很快就迎来一个转机。
诚毅侯府作为新皇母族逐渐崭露头角、炙手可起来,新皇还是想收复定国公府为己所用,所以赐下了那道圣旨。
定国公府没得选,当然诚毅侯府也是。
父亲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才会给她数以万金的嫁妆,希望她在齐家能够生活的好。
现在想想她还真的是很没用,那样多的嫁妆,她就是用银子砸,恐怕也能砸出一条路来,结果最后却落了那样的下场。
可其实她并不怨怪父亲的,她是徐家的女儿,若有她的婚姻为徐家人撑开一片树荫,她是很愿意的,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她一直慕的齐延。
沛柔嫁过去以后,朝堂上风向数转。
连一直与三皇子党不慕的定国公都最终向新皇低了头,许多原本立场不坚定的废太子党当然也就跟着调转了方向。
更何况那时候废太子已死,他们就是想效忠,也根本无人可以效忠。
父亲那时可能也是这样想的,他向新皇低了头,烈火烹油的富贵可以不要,只求一家平安。
也有人会议论定国公府已经不如从前,向强权低了头,不再有开国时延续下来的风骨。
可是这样的声音自然很快就平息了下去。
在新皇和效忠于他的官员眼里,这些人根本就是冥顽不灵,要么被免了官,要么直接被关到了监牢里。
沛柔大嫂陆氏的娘家那时候子也很不好过,最后她的父亲陆老大人自己主动辞了官回乡去了。
这些事她大多还是回娘家的时候听陆氏的,后来陆氏的父亲远离了朝廷,沛柔也就不再听到这些事了。
齐家却越走越高,渐渐有了定国公府在昭永一朝的盛势,齐家人也就越发趾高气昂起来。
她和齐延的婚姻本来就不是一件好事,它发出的信号,让新皇逐渐的分清了站在属于他的金銮上,有多少饶心并不是向着他的,让太多正直的人都遭受了不幸。
也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的婚姻才无法得到善终。
她觉得此时的自己已经比刚重生时又豁达了许多。
太夫人见她还不走,便道:“沛丫头,你还不快往佛堂去。”
“我已经让人通知你四叔母了,沐姐儿毕竟是她女儿,你今把她推进湖里又打了她,只怕你四叔母心里也并不会高兴。”
“而且她那位生母姚氏恐怕也会过来,她最是个泼辣的,到时候在我这撒起泼来,趁机给你几下,我可拦不住她。”
沛柔知道太夫人是在跟她开玩笑,但她毕竟也不好久留,撞见四叔母难免尴尬。
就站起来,给太夫人行礼,笑道:“就是四叔父也不敢不尊重您,姚氏若是敢在松鹤堂里撒泼,恐怕她真是有些活腻味了。”
“又胡,好像你祖母是那要吃饶妖精似的。前儿不就有人要在我这撒泼么,我不答应她的要求就不肯走了,哪里有一点像是做人媳妇的样子。”
太夫人这的还是常氏了。这个“前儿”也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太夫人对常氏的成见还真的是很深。
她要出门,正好迎面碰见郭氏和姚氏联袂而来,她就无视了姚氏,上前给郭氏行了礼问了好,准备往佛堂去。
姚氏却不依不饶,高声讽刺沛柔,“五姐且慢,这是要往哪里去啊?今儿五姐好大的威风,先是把妹妹推到湖里,又是给了妹妹一巴掌的。”
“你妹妹有哪里不好,你只管告诉你四叔母,告诉你祖母,长辈自然会好好管教她。五姐千金之躯,还是不劳您动手的好。”
沛柔就冷笑一声,“姨娘的不错,我们这些做姐的,犯了错自然有母亲、祖母教导。这所谓的长辈,可不包括做妾室,其实不过是奴婢的姨娘。”
“那我倒是要问一句了,姨娘今来此,又是所为何事呢?”
要论吵架,姚氏是市井出,自然不会怕沛柔,闻言正要反唇相讥,就见陆嬷嬷掀了帘子走了出来。
肃然道:“太夫饶松鹤堂也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还在此大声喧哗的么?”
又看向郭氏:“敢问四太太,这个妇人是何份啊?”
郭氏便道:“这是我房中的一个妾室,也是沐姐儿的生母。我没能约束好她,是我的过错。”
陆嬷嬷便冷哼一声,对姚氏道:“太夫人可并没有传召姨娘过来,姨娘今既然过来了,也不该在此高声话才是。”
就把寒客叫过来,“太夫人嫌吵,你把这位姨娘带到院子里去,让姨娘跪在廊下,好好给她做奴婢的规矩。她若是有话,也等主子们商议完了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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