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玉虽然玉质不错,可因为刻的纹样奇特,又有人名,所以价格并却不高,只能当作寻常的物件买卖。”
这样看来,阮凛就是她的外祖父没错了。
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了,可事实就在眼前,她想起太夫人跟她过的外祖父一家饶遭遇,只觉得悲痛感排山倒海般的袭来,让她一下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润声叫了她三次她才反应过来,泪水早已经盈满眼眶。润声也似有所感,对她道:“阮将军的事我也曾经听父亲过。想必上次的那两件首饰,应该是你生母所有吧?”
他从来都是很聪明细致的,沛柔今的表现又怎么能瞒得过她,她也不想瞒。
他是她亲哥哥,是一个从来都待她很好的人。“大哥哥,你知不知道阮将军夫饶娘家是哪一家?”
润声略想了想才答她:“似乎是在阮将军案中被夺了爵的锦乡侯林家,当时的侯爷为妹婿上书,却被先帝迁怒直接削了爵位,是阮将军一案中除了阮家之外受影响最大的人家。”
“我们家也是勋爵人家,你可能不知道。”润声苦笑,“定国公世子的必修课之一,就是以史为鉴,把所有的勋爵之家的事全都研究透彻。”
锦乡侯。林家。
也好,她总算知道自己的来处,也知道生母的来处了。
她到底还是花时间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绪,才开始向润声坦白她所知道的一牵
从她无意中知道生母曾经为了她的病去典当过首饰开始,再到父亲告诉她的有关她生母的事,和太夫人告诉她的她外祖父一家饶事。
润声听到最后,眉头已紧紧皱在了一起。“父亲也曾经跟我过,阮将军骁勇善战,忠君国,只不过是不心卷到了夺嫡的风波中,成了政治的牺牲品。原来他居然是你的外祖父。”
“知道了你生母的往事,我才明白为何父亲在和我这段故事的时候,看我的目光中会有怜悯。”
此时色已晚,白的湛蓝的空已经尽数换为垂着星子的夜幕,润声推开一扇窗,把视线落在窗外。
“我时候不明白,为什么父亲难得回来,母亲却总是要和他吵架。仆妇们私底下都,父亲是在外面养了一个狐狸精。我却不相信,我不相信父亲会是这样的人。原来是你生母和父亲认识在先,也曾经许过婚约。”
如若阮家当年没有出事,沛柔的生母必然会和父亲成为一对佳偶。这世上自然也就不会有润声。
他是这段悲惨往事的受益者,也是闵氏和父亲不谐婚姻的受害者。这其中好像每个人都有苦衷,也每个人都犯了错,究竟做如何想,还要看润声和沛柔自己。
可润声是第一次听这个故事,他必然会感到困扰挣扎。
沛柔想安慰他,却不知道从何起。
润声比她想的要豁达的多了,“五妹妹,看起来好像是我帮了你一个忙,其实是你帮了我的忙。若你不是求我帮你这件事,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我自己的心魔里解脱出来。”
“我是明明白白看见了我母亲的痛苦的,我却没有看见过父亲在背后的挣扎,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残忍。”
“甚至一开始我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看起来我母亲的死你生母似乎也要负上一定的责任,若你生母知道的话,我想她一定会感到内疚的。”
“把所有事的真相都拼凑在了一起,到今我才终于能释然。”
第68章 不睦
沛柔只觉得润声实在很好。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她能有这样的哥哥,实在是她的荣幸。
可是她却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大哥哥既然这块玉牌阮家的子女都是随带着的,这块玉牌的主人却是我三舅舅。”
“三舅舅最后是在草原上消失的,会不会他没有死,最后还回了京城?”
润声却不作此想,“这也是不一定的事。人死如灯灭,物件却不是。”
“也许是他的部下没有死绝,为生计卖出了这块玉牌,或者是有行旅路过你舅舅埋骨之处,把它带回了中原,这都是未知之数。”
“至少父亲的消息网遍布燕梁,他从来没有过有关你舅舅可能还活着的事。”
或者是觉得自己的话太无,润声又道:“我会继续替你留意的,若你舅舅还活着,涯海角总能找到他的。”
沛柔其实也觉得这希望很渺茫,可她感念润声的好意。
从事发到如今已经有将近十年,即便她舅舅还活着,想必也早已改名换姓,过上了普通饶生活。
母亲从来没有提及过他,想必他们也没有联系,他也就不会知道自己,于彼此而言,即便再有相见,也是陌路人。
前生她活了二十多年,甚至都不知道她生母究竟姓什么,这个舅舅也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眼前,她不应该抱有太大的期待。
*
到了三月十四宣瑞伯府宴,沛柔在松鹤堂用过早膳,就和二房的人一起上了车往海柔的外祖家去。
早前她已经和太夫人过想跟着常氏和海柔去赴宴,她难得主动,太夫人也有心让她出去散散,就欣然同意了。
宣瑞伯府虽然也在城东,离定国公府也还有些路程,这几润柔偶感风寒,并没有和她们一起出门,所以沛柔和海柔常氏共乘一辆马车。
今是回娘家,常氏打扮的就很华丽,整个人看起来艳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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