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生成他书中所描绘的那些人居然会为了简单的一日三餐而奔波忙碌的事简直是无稽之谈,只是为了夸大科技的作用。
然而说来也是嘲讽,那些人之所以能找到他的居住地,还是在黑市买的他的个人信息。
再后来,科技兴国的招牌被打得更响了,已经没有人需要他的书来稳固观念了。
于是他也就被市场抛弃了,在时代更迭中几近穷困潦倒,最后辗转到了这座城市,沦落到了只能和人共用身体的局面。
他说:“我现在正在写一本更未来的移居其他星球的小说。我猜他们大概会喜欢那个未知领域的。”
语气中似乎怀着无限的希望与期待,大概是真的认为这个题材会有巨大的市场。
江声听着,觉得这似乎并不能当作他决心要帮助他们的理由,或者是他从前是玩家的证明,于是顺理成章地提出了疑问:“这和你要帮助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盯着江声,说:“别心急,我就是太久没接触到现实里来的人了,所以向你们倒倒苦水。我马上就要回忆到我们的相识了。”
他说,那次游戏和这次差不多,都是角色扮演,只不过不是在医院,而是在某个新科技公司。
只不过他们扮演的多是别的公司派来的卧底和间谍,在新公司里可以说的上是举步维艰,根本不知道核心碎片究竟藏在哪里。
据说江声和秦争当时的状态还是稳如老狗,一脸见过大世面丝毫不慌的状态。
他一试探出这俩也是玩家,立马狗腿子似的跟着,然后单方面地和他们形影不离,并且组成了一个暂时保命小组。
说完了还没忘了感慨秦争的那张堪比某标杆男星的脸和江声全程一脸我最牛逼的态度。
陆时雨在一旁听听的啧啧称奇,都快忘记自己腿疼了,只顾着问:“那我呢?”
那人瞥他一眼,说:“我那时候没见过你。”陆时雨吃瘪,有点委屈地瘪嘴。
江声有些好奇他口中那个所谓的三人小组是怎么回事。说:“可能你不了解情况,一个多月前我刚进入这个游戏。”
那人点头,说:“我知道。周川跟我说过了,你在一个叫无性主义的世界里死了,然后他又复活了你。”
“结果你的全部记忆都被系统消除了。现在算是重新来过。”
江声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量堵住了喉咙,连带着脑子也像一座生锈的钟,转不动了。
他艰难地理了一下思路,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等于秦争口中的那个照顾过他的前辈。
且不说自己那依旧平淡的一生,光是他在萍水相逢的时候掏心掏肺地对一个陌生人好就是一件绝不可能的事。
能不能顺势捞一下别人的命都难说,更别说主动把道具卡让出去。
与其说是他主动无偿地多次帮助过别人,甚至是为了保护别人死了,他更愿意相信是自己曾经冷酷无情地丢下别人跑了,而现在的这个眼前人就是来找他寻仇的。
为此甚至不惜编了一连串的故事来让他放松警惕。
那人接着说:“其实他我倒不是真的贪生怕死才非得缠着你们,只是我当时觉得只有待在其他玩家身边的时候才感觉脚是踩在地上的。”
“其余时候总觉得自己对于现实的记忆是虚幻的,也越来越容易怀疑人生。”
可惜最后还是有玩家在短暂的失神中偷走了公司新研发的芯片,却没做好隐蔽工作,被当时全公司的保安追捕,最后围困在十楼。
他说:“当时那个玩家的身上明明还有道具卡,可大概是入戏太深,直到他打开窗户一跃而下的时候,也没想到要掏出来拯救自己。”
江声对于那种被身体记忆支配的感觉深有体会,但不愿意多谈,只问:“那你呢?怎么……”他想问你怎么也没能出去。
那人自嘲地笑笑:“我?说来你可能不相信,当他从楼上跳下来,在我面前摔成肉泥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的不是害怕,而是过去全体公司上下一同为这个尖端技术奋斗的日日夜夜。”
“然后我脑子里绷着的弦就断了,瞬间蹲下去从那摊肉泥里捡起芯片就跑。你们似乎准备阻止我,却被我推开了。我想那时候我大概是使出了我有记忆以来最大的劲。”
“只是紧接着一声枪响,然后我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他动情地讲述着,江声的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唤起任何回忆。
江声冷静地问:“所以你为什么在死后还能记得这一切?”
那人笑笑,说:“因为我和恶魔签订了契约,自愿地永远留在这个世界里,以另一种世界观活下去。”
他瞥一眼江声,“不管你信不信,你们这一批进来的玩家里都会有很多想要留下来的。”
“比如那些在世界里拥有一副生活顺遂的身体的,又或者是在现实了无牵挂的。”
他说,“他们在这个世界里能找到自己更好的容身之所。”
江声却不这么认为:“不是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就是万事大吉了。”
“一批批玩家会被系统投送进来,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隐藏任务是毁灭世界、矫正秩序呢。”
他盯着江声,问:“你是吗?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的人。”
江声看着他眼底忽闪而过的调侃,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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