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空念道人给他表演了一个空手劈巨石。
小谢景黎抬了抬眸:“不过如此。”
然后空念道人又准确地算出了他的生辰八字。
小谢景黎的眉头跳了跳:“......不过如此。”
空念道人忍无可忍,夺了他的烧饼就啃了起来,边啃边口齿不清地说:“这个烧饼就当作学费了,这个师父你不要也得要!”
天资聪慧又善良的小谢景黎意识到,原来这个死人是饿了。
小谢景黎不咸不淡地说:“既然学费都收了,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你这个师父吧。”
就这样,谢景黎凭空多出来个师父,师徒一做就是十几年。
宁远将军教他武术也只是简单点拨,空念道人却很负责,从内功心法、锻炼体格的方法,到具体流派的一招一式,都丝毫不马虎地教给了他。
嘉王妃封锁所有书籍的时候,也是空念爬进狗洞,偷偷把书塞到他的门缝里。
虽然这师父时常赊账欠债很不靠谱,但总的来说,还是谢景黎此生不可多得的贵人之一。
“对不起二爷,最近全国银号都在清算账务,暂时不支持转账业务。”银号伙计的声音十分抱歉。
银号不行,只好改邮寄了。谢景黎取出一些银票,用锦囊装好,前往驿站。
驿站的送信人拍了拍马:“不好意思啊二爷,马吃坏了肚子,这短时间内是跑不了腿了。”
谢景黎青筋暗跳,面上仍是有礼有节:“无妨,我另想他法。”
转过身去,看到一个粉衣的姑娘犹豫着进了当铺,谢景黎抬腿便跟了上去。
“你在做什么?”谢景黎看着陆婉莹的背影,沉声问道。
陆婉莹将木盒子藏在身后,眼神躲闪:“你也在这里?好巧啊。”
谢景黎漆黑的眸子里席卷着风云:“你来当东西?”难道,她真要把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东珠换钱?
陆婉莹的睫毛翕动,仿佛受了惊的蝴蝶:“与你无关。”
谢景黎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木盒:“我的东西怎么会与我无......”一打开,却发现里面是陆婉莹母亲的银链子,链子中的缺口空空荡荡,并没有珍珠来填补。
“还给我。”陆婉莹抢过盒子,护在怀里。
“你当这个做什么?”谢景黎错怪了她,语气放软。
陆婉莹低头道:“我砸碎了你一个古董花瓶,想赔你。”说完又解释道:“我知道你的花瓶很贵,就算是一条链子也远远抵消不了,但是我会努力绣帕子还你的。”
谢景黎心头一窒,难道他就给她这般大的压迫感吗?
“我给你的东珠呢?把它们当了,应当会值很多钱。”谢景黎问。
陆婉莹恼怒地望了他一眼,这个人明明前一瞬才错怪她要当掉东珠和她生气,下一秒又这样慷慨。
“那是你的东西。”
“我给你了,就是你的。”
“哈,你在这儿啊。”魏锦秋从后面蹦了出来。
“咦,这位姑娘是?难不成是景黎说的他的......”
“嗯,我的外室。”谢景黎伸手,将陆婉莹揽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空念道人:徒弟弟你觉得我这个师父父怎么样?
谢景黎:不过如此。
陆婉莹:夫君你觉得我这个娘子如何?
谢景黎:如此甚好。
第12章 难上之难
能堂而皇之地把“我纳了个外室”这种话说出来的,全淮州除了谢景黎没有第二个。
这种事情虽然在男人之间算得上值得羡慕,但毕竟不是非常光彩。
可谢景黎介绍陆婉莹的口气,就好像要昭告天下一样得意。
晚间的酒席上,所有人围着陆婉莹上下打量。
这女子明眸皓齿,纤腰盈盈一握,的确是个好模样。但所有人目光相接,心照不宣的是同一件事:这也太过宜室宜家了,完全是正妻长相!
按谢景黎以往的口味,他们原以为他的外室会是媚眼如丝的美|艳女子。
他们的心情,就好像看到一个向来大鱼大肉的人,端了一碟小白菜回家一样难以描述。
陆婉莹和谢景黎有约定,在外人面前,要假装自己是他的外室。
这些人都是谢景黎的好朋友,不能当众拂了谢景黎的面子,她只好维持着表面的礼仪微笑道:“你们......好。”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里兄弟姊妹几个?”
“你和谢二爷怎么认识的?”
“你们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连珠炮似的问题轰炸了过来,让陆婉莹应接不暇。这些问题叫她如何回答?
还好谢景黎将这些人一推,冷声道:“谁再向陆婉莹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再不是我兄弟。”
谢景黎显然是生气了,陆婉莹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他们也是无心的,别恼。”
那群人原以为谢景黎只是玩玩,现下看来这位外室是他放在心上的人,即使是玩笑也开不得,只得讪讪地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
十几年也没动过几次怒,今天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况且那些问题那女人也并没有回答,问来问去,只知道了名字叫陆婉莹而已。还是他谢二爷自己说的。
向来缓和气氛的魏锦秋一直在沉默,终于点了点脑袋道:“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你了,你是远花乔身边的小厮是吧!原来景黎当初看的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谢景黎捂着嘴巴扯到一边,“酒都堵不住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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