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睡在客厅。许东若走进客厅的时候,爷爷正在洗手。洗手池是白色的,但池底的水流却泛着血红色。
爷爷还没来得及洗脸, 沾在嘴唇上的血迹十分刺目。
那一刻许东若的脸都被吓白了,惊声尖叫:“爷爷你怎么了?”
老爷子这才注意到孙女,赶紧用湿毛巾擦了擦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牙掉了一颗。”
许东若并不相信爷爷说得话,她心知肚明,这血不是因为牙掉了,而是爷爷咳血了。
是不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那一瞬间,她脑子里冒出来了一个可怕的预感:爷爷是不是快死了?
这个预感令她惶恐无比,遍体发寒,直接哭了出来,呜咽着说道:“你跟我去医院看看吧。”
老爷子满含心疼与悲戚地看着自己孙女,叹了口气,无力道:“不用去了,去了也是白花钱。”
许东若即难过又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为爷爷做什么,唯一能做的事情好像只剩下了带他去医院。她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我求求你了,跟我去医院吧。”
老爷子还是那句话:“不去,去了也是白花钱。”他也知道孙女被吓坏了,温声安抚道,“我没事,真的没事,你别担心,也别瞎想。现在才五点多,你听爷爷的话,再回去睡一会儿。”
爷爷不去医院,许东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暂时按照爷爷说得做。但是回到卧室后,她并没有睡觉,而是躲在被窝里哭。
她想立即联系上郑不凡,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赶快回来。她坚信郑不凡一定知道现在该怎办。
但是她联系不上他。家里只有固话,她和郑不凡都没有手机,郑不凡到了广东之后也没有往家里打电话。
他一定是因为讨厌她才不给家里打电话。许东若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她逼着郑不凡爱她,他就不会一走了之。如果他现在在家,一定有办法带着爷爷去医院。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不好。
她一直在哭,等到爷爷出门摆摊,她才从被窝里爬出来。去洗脸的时候,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眼眶已经肿成了红核桃,但她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匆匆洗了把脸,她就出门了。
她去找了个黑网吧,登上了扣扣——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和郑不凡联系上的办法了。
然而列表里郑不凡的头像却是黑色,她不知道他是没上线还是隐身了。她试着给他发了句话:【哥,你快回来吧,爷爷咳血了。】
等了半个小时,他一直没回复。
盯着毫无变化的对话框,许东若的视线逐渐模糊了。她用手给自己擦了擦眼泪,又敲下了一句话:【都是我不好,你快回来吧,我求求你了,爷爷现在必须去医院,但是他不跟我去医院。】
他还是没有回复她。
【我特别害怕。】
【我想让你回来,你快回来吧,我求求你。】
【我再也不发疯了,都是我的错,你回来吧。】
……
在显示屏前枯坐了整整一天,她给他发了无数条消息,但他却一直没回复。她发出的那些消息仿佛石沉了大海。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希望逐渐落空,眼泪也流干了。
她关掉了扣扣。
做了好几组深呼吸,她才鼓起勇气打开浏览器,抖着手在搜索栏里打下了这几个字:咳血是因为什么?
大部分的回复,全是:肺癌晚期。
页面随着鼠标滚动,她越往下翻越是胆战心惊,屏幕的亮光将她的脸色映的惨白,最后,她哭着关掉了浏览器。
那天晚上,在回家的路上,她路径了一家大饭店。这家饭店三层楼高,放眼整个南城,规模都是数一数二的好。上级领导或者贵宾人物莅临南城,南城的领导们都会在这家饭店为他们摆接风宴。
许东若在饭店一楼的门口,看到了招聘启事。
她不确定爷爷是否得了肺癌,但她现在非常确定,爷爷一定要治病,治病就需要钱。
她想为爷爷做点什么,哪怕是她的力量很渺小,也想去救爷爷。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走进了这家大饭店,然后就遇到了那位胆大心细的大堂经理。年仅十五岁的她,成功应聘上了这家饭店的服务员。
但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爷爷,因为她知道爷爷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每天都是悄悄地来,悄悄地回家。
有时轮到了晚班,她下班回家会很晚,便会在头一天晚上找个合理的借口告诉爷爷,让爷爷知道她今天晚上回来的会比较晚,以免他担心。
在饭店干了一个月,她挣到了一千五百块钱。大堂经理看她平时表现得比较好,还多给了她二百块钱的奖金。发工资的时候,她简直开心到了极点。
这是她人生中挣到的第一笔钱,有了这笔钱,她明天就能带着爷爷去医院做检查。
这天晚上饭店里的客人也不多。她在一楼大厅服务,大厅的最东侧有张十人座的圆桌。
今晚来了一伙客人,一看就是领导级别的贵宾,其中一位中年男人穿着白衬衫,带着金丝框眼镜,身材瘦高,看起来斯文儒雅。他身边跟着一位穿格子衬衫的小年轻,二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像是刚大学毕业的模样。其余几位领导如同众星拱月般围着这一老一少两人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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