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窗纱随着风轻轻摇摆，方司铭伸手指了指，“你觉得它像什么？”
    阮凉晨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看了眼，也没看到别的东西，只看到了些许细碎尘埃飘荡在那缕阳光里。
    他又问，“像不像三年前夏天你穿裙子的样子？”
    阮凉晨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还能记得那么久远的事。
    方司铭眼里不知不觉流转出柔和，像是在回忆，“那是你这四年来唯一一次穿裙子，当时头发很长，站在一片花海里回头看了我一眼。”
    就是那一眼，让他失去了理智。
    明明知道跟她在一起会惹来很多麻烦，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沿着那条路走了下去。
    阮凉晨笑了下，“我记不太清了，你当时在想什么？”
    “我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
    他回答的毫不犹豫，说完后掐灭手里的烟，扔到垃圾桶里。
    她眼里阵阵刺痛，心如碎裂般一时无话。
    一辈子，说的时候那么容易，为什么做起来却这么难呢？
    ……
    吃早饭时，陈宇过来给方司铭送资料。
    他顺口问了一句，“方局，临城的任务没有出意外吧？”
    “发生了点意外。”方司铭声音沉淀成冷静，“没能成功完成。”
    阮凉晨眼睛抬起，沉默着，眼底的情绪却像是若有所思。
    陈宇将档案给他放到沙发上，“省厅那边对您这次的评价不错，临城市局还打过来了电话，说这次多亏了你才解决了这起贩毒案。”
    金三角的根基很深，临城作为一个重要地点，想要一下子端了着实不容易。
    要不是他亲自上了阵，还指不定得乱成什么样子。
    方司铭皱起眉头，脸部轮廓散出阴沉感，“案子是破了，但意外死的那两个小头目我觉得很奇怪，你查的怎么样了？”
    “还没有结果。”陈宇摇摇头，“如果是有人害他们，那不是郁北城就是裴增。”
    方司铭拿着筷子的手一紧。
    陈宇继续说下去，“他们两个在省内的势力都不容小觑，我们很难查出结果来。”
    尤其是郁北城，他的反侦察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方司铭神情恢复正常，坦然自若的夹了一筷子菜，“去年郁北城在临城是不是差点栽了？”
    陈宇回想起那件事来，“栽倒是谈不上，但很惊险。”
    方司铭目光淡冷瞥向他，“具体经过怎么样？”
    “他在国道陆运出了一批军火，身边护送的人很少，临城市局接到了卧底的消息，出动了特警部队把国道给包围了起来。”
    他点点头，“后来呢？”
    陈宇叹了口气，“护送郁北城的人都落网了，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插翅难逃，最后不知怎么回事，市局硬是没抓到他的人。”
    他说完后，又把三年前郁北城和另外一拨走私军火团伙的交火情况说了一遍。
    阮凉晨言语间依稀听出，那男人接受过非常专业的训练，射击技术很厉害。
    何况他腕力强出手又快，真想对谁开枪，子弹必然不会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