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凉晨接过杯子，等温度不烫手了，才喝了一小口。
    方司铭似乎是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目光一直在她和孙厅长之间打量。
    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阮凉晨喝完杯中的茶水，然后起身蹲到孙厅长身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有件事想请教孙厅长一下。”
    她把刚刚保存的那段录像调出来，然后关了声音。
    孙厅长好奇的看过来，在看到她手机屏幕上面的画面之后，脸色瞬时变得难看起来。
    只是碍于方司铭在场，隐忍着没有发作。
    她面不改色，“孙厅长应该听说过一句话，损人不利己。”
    这话里的言外之意，昭然若揭。
    阮凉晨说完后看了他一眼，孙厅长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她清楚自己的身份，远远压不过方司铭的直属上级，见好就收重新坐了回去。
    茶壶里的水再次烧开，孙厅长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冷着一张脸对方司铭说道，“过几天的省厅大会你不用去了。”
    话音落下后，径自朝着包厢门口走去。
    方司铭站起来送行，继而跟阮凉晨一起离开，三人一起走出了茶楼。
    孙厅长的司机为他打开车门，他坐上去后看了阮凉晨一眼，意味深长道：“果然，女人狠起来的时候，才是最不动声色的。”
    冷冷说完后，转过了头。
    司机关上车门，开车离开。
    方司铭始终不解，回头问她，“怎么回事？”
    阮凉晨挽住他的手臂，“那天西巷发生命案的时候，他就在会所里面，身边围了好几个女人。”
    “然后呢？”
    “我让二老板把所有的监控调出来了，记录下了他左拥右抱进包厢的画面。”
    方司铭脸色有些不好看，“连他你都敢算计，不要命了？”
    他语气虽然是训斥，但到底还是担忧居多。
    那好歹也是堂堂一个副厅长，仅次于陈厅长之下，她一个小刑警，哪来的胆子敢威胁他？
    这件事暂时过去就算了，以后孙厅长要是给她使绊子，那她非得吃不了兜着走。
    阮凉晨拉着他往停车场走，“我离开的时候恰巧看到了他而已，谈不上故意算计。”
    何况，就算是故意算计，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她现在不算计，那他们现在这个难关都过不去。
    ……
    省厅大会过后，上面下了指示，让方司铭带一支经验丰富的刑警队到临城去出差，配合当地警方侦破那起贩毒案。
    这案子跨市，危险性很大，处长以上的人，都不会插手。
    方司铭堂堂一个局长，却被派上了前线。
    明显，是孙厅长受要挟不敢直接在省厅大会上处分他，只好暗中使了个阴招。
    阮凉晨得到消息的时候，方司铭已经去了省厅接指令，阻止都来不及。
    他的秘书留在了局子里，看到她不好的脸色，安慰道：“估计方局过去也就是坐阵指挥，不会直接和毒贩子打交道。”
    阮凉晨没说什么，她心里清楚，省厅下的命令，方司铭只能硬着头皮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