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认识他，但听人提到过，他六年前养了一个女人叫叶阮。
    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个“r”，也是在那时候纹上去的。
    养了两年，四年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叶阮死了，郁北城废了一只手，自此之后他不近女色，没有再养过一个女人。
    郁北城抬起头，鼻息间呼出冗长繁复的气息，“好，我跟你走。”
    他看着她时，眼底像是有一团火焰，将四周的空气都焚烧成了灰烬，全部荡然无存。
    阮凉晨沉默，从包厢里走出。
    郁北城和另一名警官紧跟其后，包厢门随即紧密合拢。
    关上的那一瞬间，程峰感觉自己几乎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中。
    四年前的一幕幕重新从记忆深处涌上来，那一日警方黑道交战，死伤无数，鲜血流了一地。
    他们更是损失惨重，各方势力趁机打压，差点让他们无力回天。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却不是别人，是……郁北城的枕边人。
    叶阮，你为什么要回来？
    ……
    城西分局。
    今天晚上说是例行检查，其实说白了就是扫黄。
    警察从各个夜场俱乐部逮了不少人出来，占了二十多间审讯室，局子里整栋大楼灯火通明。
    阮凉晨带人查了四家会所，维纳斯是最后一家，前三家也抓了几个，让其余的刑警押回来了，最后只剩下她和许长风。
    好在维纳斯这几天安分，没敢闹出大动静，因此没逮到人，只带了郁北城回来。
    她回到局子的时候，刚好一个队长回来，顺口问了句，“情况怎么样？”
    “前三家都抓了几个。”阮凉晨如实汇报，“最后查的一家是维纳斯，情况还好，场子不算乱。”
    说着，她指了指身后的郁北城，“不过刚刚有人举报他涉嫌嫖娼，我带回来了。”
    许长风将一个u盘递过来，“宋队，这是包厢的监控。”
    他刚说完，宋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拿着手机出去接听，回来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宋队摆摆手，“凉晨，你把郁先生放了。”
    “为什么？录像还没有查看。”阮凉晨不干，“要放人起码先查一遍录像，确定他没有嫖。”
    “没有为什么。”宋队重了语气，“这是命令！”
    阮凉晨站那不动，伸手去拿许长风递过来的u盘，准备查看。
    上头亲自发了话不准动郁北城，宋队哪有这胆子得罪他，见她不动，只好自己亲自动身去放。
    可他手腕上被上了铐子，钥匙在阮凉晨手里，他根本解不开，冷着一张脸朝她伸出手，“钥匙呢？”
    郁北城嘴角浅勾，挑起抹冷笑，“阮警官既然想调录像，那就调吧。”
    宋队两头为难，得罪谁也不是。
    阮凉晨是方局长的人，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他也就是嘴上敢吼两句，不敢真的得罪。
    至于郁北城……上头都忌惮的人，他更没那胆子。
    僵持间，其中一位嫖的家属过来赎人，看样子是他老婆。
    女人情绪崩溃，嚎啕大哭，扯着自己丈夫的手臂，唾骂道：“你还有没有良心？把老婆孩子扔家里自己出去找女人潇洒，有了钱就不要人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