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扫视一圈，已经把三位姑娘的三围摸得清清楚楚。
    “系统，这特么是咋回事？你不是大妈系统吗，为什么这么猥琐？”
    “系统：宿主，这是你思想太龌龊。身为一个裁缝，不知道服务对象的尺码怎么行？”
    陆远一不下心又看了下王妈妈。
    “系统：经测量，王桂香的三围为102、85、110。”
    陆远：“……系统，你这技能效果辣眼睛。”
    “系统：哈哈，开个玩笑，宿主你别介意。我就皮这一下，以后不会了。”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陆远已经了解迎春楼的三位选手，还不清楚对手们的实力。于是陆远来到隔壁街的百花楼。本届花魁大赛头号种子如花姑娘就在这里。
    陆远谁都没带，只身一人进了百花楼的大门。这里门庭若市，跟迎春楼的冷清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正因为如此，陆远才没有被别人认出来。
    百花楼内也有一个大天井，大概这就是东海郡青楼的特色吧。
    天井中搭了一个戏台，周围围着一圈嗷嗷叫的大叔。
    陆远碰了碰身边一位油腻大叔：“老兄，这么多人围在这儿干什么？”
    “你不知道啊？”那人头也不回，“不知道你来百花楼干嘛。一会儿如花姑娘就要出来献唱了。”
    如花姑娘这么随意的吗？印象中一家青楼的头牌姑娘身价很高啊，哪会做当众表演的事情。
    就在陆远感到好奇时，一个戴绿帽的龟公从人群中挤上戏台。
    “各位官人，稍安勿躁，如花姑娘马上就下来。”
    人群中怒骂声四起：“谁要看你这张丑脸，赶紧下去！”
    “我们要如花！”
    “如花！”
    “如花！”
    那龟公就在台上对着四面八方连连作揖，嘴里喊着什么已经听不清了。
    终于，人群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
    “如花姑娘来了！”
    陆远顺着众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萝莉各提着一个花篮从二楼沿着楼梯慢慢走下来。
    两人边走边向台阶上抛洒花瓣。
    一个身着白衣的美人踏着花瓣款款而下，仿佛云中仙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双眼包着泪水，犹如一汪清泉，走起路来如弱柳扶风。
    完全就是个直男杀手。
    如花下楼梯时身子稍微晃了晃，男人们齐齐发出一声惊呼，有些人甚至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深怕那娇娇怯怯的小娘子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下来。
    陆远忍不住也多看了几眼。
    “系统：经测量，如花的三围为85，58，88。”
    如花长得确实楚楚动人，含羞带却的模样也很能激起男人们的保护欲。但是一想到如花两字，陆远脑海中还是会浮现出那个挖鼻孔的络腮胡大汉啊。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看着如花姑娘走下楼梯，大家又自发地给她让开一条通往戏台的路。
    台上的龟公趁机大声吆喝：“各位官人，如花姑娘老家在苏州。近日听闻两淮太湖一带发大水，连苏州城也遭了灾。如花姑娘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因此才会不顾身体，举行连场义演。义演所得款项将全部送往灾区，还请各位官人多多捧场。”
    说罢又有几个龟公捧着几个空的花瓶放在戏台四角。
    “如花姑娘人美，心灵更美啊！”
    “如花姑娘真是菩萨心肠！”
    如花还没上台，就有人往花瓶里丢银子。
    陆远看得暗暗心惊，如花这种直男杀手太可怕了，相比之下迎春楼那三位就成了歪瓜裂枣。
    这时如花姑娘已经在直男们的护送下登上了戏台。她的侍女们不仅在戏台上洒满了花瓣，还在戏台中间放好了一架古琴和一把交椅。
    如花向舞台四面都做了一个万福，台下的男人们瞬间疯狂了，四个瓷瓶被碎银子砸得叮当乱响。
    陆远心说前世的网红直播也不过如此了吧。
    绿毛龟公等声音稍小一点，又大声吆喝道：“各位官人，你们今天有福了。诗王词霸李甫公子刚送给如花姑娘一首词。你们就是这首词的第一批听众！”
    “好！”
    众男子齐声喝彩，又渐渐安静下来。因为如花姑娘已经坐下，玉葱似的十指刚放在古琴上，众人就屏住了呼吸。
    “各位官人，妾身弹唱一手李甫公子的蝶恋花笑艳秋莲生绿浦。”（注：其实是宋代晏几道的词）
    她的声音软糯，听得众人骨头都酥了。接着如花食指一拨，琴声回响。
    “笑艳秋莲生绿浦。红脸青腰，旧识凌波女。照影弄妆娇欲语。西风岂是繁花主。
    可恨良辰天不与。才过斜阳，又是黄昏雨。朝落暮开空自许。竟无人解知心苦。”
    一首词唱完，众人轰然叫好，银子银票漫天飞舞。
    陆远心里哇凉哇凉的，如花不仅长得好，古琴弹得好，词曲唱得更好！她居然还拿到了知名才子李甫的诗词。陆远虽然听不太懂这词是什么意思，但就是觉得很厉害。
    完了完了，这还怎么比？一个如花就能把迎春楼所有姑娘都pk掉。据说还有玉凤啊，芙蓉啊什么的，要都是这个水准，迎春楼就彻底没戏了。我的十点属性点啊！
    陆远冷静下来，从营销的角度仔细一分析，更加觉得不妙。这如花背后有高人！
    首先能抛掉名妓包袱，大白天就开始“路演”，这就是在造势。又借助苏州水灾的背景，强行给如花姑娘加悲情人设，最后用慈善义演这个理由解释了如花参与“路演”的原因，不至于引起粉丝们的反感。
    谁设计的方案？人才啊！
    陆远趁众人挤向戏台疯狂捐款的机会溜出了百花楼，忧心匆匆地回到迎春楼。
    他刚坐下还没顾上喝一口茶，派去邀请李甫的家丁就已经回来了。
    “老，老爷，礼物已经送到了，李公子让我，我给您带个话。”
    陆远看那家丁孤身一人回来，就觉得不对劲：“什么话？”
    “他说，嗯哼嗯哼。”家丁咳嗽两声，“我李甫，又怎么会给一些庸脂俗粉作词？你别再说了，快走快走，不要脏了我的耳朵！”
    陆远大怒：“给脸不要脸。不就几首词吗，老子自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