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着站在窗边忽然间心生感叹的自家主公,一旁正在写着什么东西的荀攸抬了抬头,开口道:“主公应该往好的方面想,如今豫州疫病控制住,这不是代表了今年的一个好的开头吗?”
听到荀攸这句,嬴月点点头,“这倒也是……”
随后荀攸又道:“待到之后鼠疫过去,豫州这边的战火就要重燃。”
他开始数起了如今的天下局势,“雍州扬州本属于主公,而兖州已归,青州已残,算来能够和主公相争的也唯独徐、梁、荆三州。”
听到荀攸提起正事,嬴月转过头,走过来到这边坐下,随后听荀攸道:“不过如今梁州牧不知道被骗到哪个帝坟至今未归,甚至生死不明……”
“不是骗。”听到这句的时候,美貌的少女忍不住出言打断了一下,认真道:“是他自己贪,不是文和骗的。”
听的面前的男子不由得无奈笑了笑,改口顺着小姑娘的话给自家主公顺毛,而后继续往下道:“总之梁州有文和,梁州的那位继承人玩不过他,可以不用重点关注。也就只剩下徐州和荆州,这两者可能与主公抢夺南平王的人头与被他带走的玉玺的机率更大一些。”
“玉玺啊……”听到荀攸提起这个东西,嬴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缓缓的念着。
随后美貌的少女单手托着下巴,道:“其实我莫名的有一种感觉,无论是我还是其他几位州牧,好像我们都不会得到玉玺。”
听到嬴月这么说,荀攸不禁有些错愕。
他是知道嬴月的直觉向来都很准的,只是也正因如此,才未免更加觉得惊讶。
于是不由得道:“难不成在弥留之际,那南平王会将玉玺给毁掉?”
自己留不住的东西,断然不让他人得到。
如若不然的话,荀攸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想到什么别的可能性会导致几个州牧无论谁都拿不到玉玺的可能性。
而在这个时候的荀攸还不知道,不久以后,玉玺的确是会被毁,可亲手毁掉玉玺的那个人,却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而正当嬴月和荀攸这边在谈论起南平王的时候,另一边,在患病的县城之中行医救人的孙思邈却是也见到了一个万没想到可能会在这里见到的人。
其实他并不认识眼前的男子的面容,如果他换上一身普通的寻常衣服的话,他断然是不可能认出这究竟是谁的,但是偏偏眼前这人穿着的……是一身明黄色的龙袍。
虽然的身份已不言而喻,正是嬴月及其其他几位州牧攻打豫州的目标——此前自行称帝的南平王。
孙思邈不知为何男人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身染鼠疫,看着他身上的脓包情况来看,应当恰好正是最后一批感染鼠疫的人。
……以他现在的症状,及时行诊还能有救。
随后面容和蔼的老者没什么犹豫的蹲下身子,认真的检查着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的情况。
在解开他的衣服正欲施针之际却在他的怀中发现一个玉质的比成年人手掌要小上一圈大小的印章。
毫无疑问,被他这样贴身收入怀中的印章模样的东西,应当就是周朝的玉玺无误。
但医者却并未对这如今外面人人想要得知的东西多看一眼,只在最初见到的时候扫过一下而已。
良久以后,为着还在昏迷之中的南平王敷了药,救治完毕以后,起身转头前老者深深地看了眼那边晕迷的南平王,记住他这边的坐标,准备找附近的兵马俑回去给嬴月传一句话,发现南平反王下落。
以及……周朝的玉玺与身患鼠疫的南平王贴身许久,如今已是“脏污之物”,若是带出去的话,兴许可能会导致日后携带使用它的主人再染疫病,但这并非是绝对的事情,只是有着可能性。
他是医者。自身的医德便是“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1]
所有的病人,在他的眼中都只是病人。而没有其他的身份。
所以在遇到身患鼠疫的南平王会没有任何犹豫替他医治,因为这在他的眼中是自己本该做的,理所当然的东西。
但是在当病人的病好了以后,他不再是病人,也是重新要有了立场之分。
所以他会让兵马俑去将南平王的消息转告给嬴月。
至于余下的,则是由小姑娘来处理,而不再是他的职份了。
嬴月在收到南平王和玉玺的消息的时候,正在接受着来自冀州之地送过来的药材。
没错,冀州。
关于这一件从其他地方来白嫖薅羊毛的事情,嬴月不单单是薅了其他几个曾经勤王活动时“队友”的羊毛,就连如今并没有州牧的冀州地区也没有放过——没有州牧那么就去联系各郡的郡守,若是没有郡守那就往下联系县令,总能够找到当地管事的人。
毕竟众所周知,冀州是九州之中的第一大州,又是王畿之地,所以存在的资源定然是不少,那么在这种时候就不能再如同往日一般将它给置在一旁不理。
不过冀州之地到底是没有“主人”的地方,所以在写往冀州各郡守的信件自然是与其他州牧所收到的内容有所不同,比起那明晃晃的威胁,言语要温和的多。
因为冀州这边的郡守们向来都是很“懂事”,从当初各州州牧的勤王活动之后,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在试图夺整个冀州的主权,一个两个分外本分,只看着各州州牧的相争,等一个胜利者出现来最后接管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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