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不要再提谁了?”唐睿泽从不远处的楼梯上走了下来,分别和两位伴娘打过招呼后,他微笑着埋怨喻白,“明明跟你说过了不要乱跑,晚上有活动,中午要睡一会儿才吃得消!再过一个半钟头造型师化妆师就会到你的房间去,别到处走了,抓紧时间回去休息。”
将喻白送回房间,唐睿泽正要审阅助理送过来的宾客名单,司仪又打了个电话过来请示典礼彩排的时间,他想起还有几个重要的细节没有交代,将尚未打开的花名册放到一边,转身前往主宴会厅。
……
许是因为房间里花香怡人,这一觉的梦境格外甜美,喻白醒来时化妆师和造型师已在客厅的沙发上恭候了多时,待她洗过澡,才敲响了卧室的门。
首饰婚纱礼服皆是一早就选定了的,之间试过几次妆,喻白与她们还算熟识。
替喻白换上浅藕色的及地长裙,造型师瞥见梳妆台上的玻璃瓶中插着的天竺葵,将准备好的珍珠头饰推到一旁,低头询问:“我有个新想法,不知道喻小姐愿不愿意尝试?”
喻白笑了笑:“你来做主好了。”
“我接过的客人中就属您的性格最好,难怪气质和长相都这样安静恬美。明天典礼时的造型要尽显唯美奢华,今晚的装扮自然得是另一番风格。您手上的订婚戒指太夺目,对比之下之前选的这套珍珠饰品就黯淡了许多。倒不如除了戒指什么首饰都不戴,把头发全部放下来,只用新鲜漂亮的花儿来点缀,这样更能衬托出您的恬淡优雅。”
“好呀,我也更喜欢花。”
造型师指挥助手将屋中的鲜花聚到一处,挑了一支粉紫色的天竺葵递到喻白面前:“天竺葵代表‘偶然的相遇,幸福就在身边’,我听说您和唐先生的相识特别浪漫,意思正好相衬。”
媒体的大肆报道和周围人满是艳慕的祝福,让喻白渐渐觉得成为唐睿泽的妻子简直是一份至高无上的殊荣。
只是听到越多的惊叹、见到越多的奢靡她就越是隐隐感到不安,唯有不断安慰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唐睿泽都没有欺哄的理由和必要,所以根本用不着多虑。
……
一切都已妥当后,喻白只在镜子前待了两秒,唐睿泽就派了人过来催,宾客正陆续登船,作为女主人,她自然没有不去迎接的道理。
码头上的车辆越聚越多,天色不过微微发暗,夕阳的余晖还挂在天边,船上的灯火就早已全部点燃,乐队奏起了迎宾曲,走过来的每一位都向他们道“恭喜”,喻白一时恍然,仰起头问唐睿泽:“我们真的要结婚了?”
“当然,不许起临阵脱逃的念头。”
“怎么会。”这样交织着乐声花香、海风温润的夏日傍晚,此生恐怕也不会再遇见第二次,她只觉得沉醉。
他趁人不备,悄悄吻了吻喻白的额角,低声笑道:“那就好。”
远远望见停车下来的一对男女,唐睿泽眼中刚刚升起的温情尽数散尽,正要问一旁的助理是谁请的雍佐,同时看到他们的喻白就先蹙起了眉。
“你怎么会把他们叫来!”
唐睿泽挑了挑眉:“为什么不能叫,你介意?”
“婚礼一生就一次,何必故意让我添堵。”
“你不在意他就谈不上添堵。”
两人各自堵着气,只专心应付往来的宾客,再不说话。
“没想到你们竟然赶到我们前头结婚了!”盛装而来的蓝凝笑盈盈地挽着雍佐,“恭喜恭喜。”
“多谢。还以为雍总这样的忙人抽不出空过来,真是荣幸。”面对雍佐,唐睿泽第一次露出看似真诚的笑容。
无论怎么逼迫自己,雍佐都没能说出那句“恭喜”,喧闹的人群中,他一眼便望见了喻白,她从来都不是最漂亮最耀眼的那一个,却丝毫不会湮没在各色美女之中,纯白无暇、温柔安静,只遥遥一瞥就能让人平复心中的烦乱,渐渐沉静下来。
“明明是你要过来,却一直板着脸,怎么说也是人家大喜的日子,真不给面子。”稍稍走远了一些,蓝凝便撅嘴抱怨,“我们也办游轮婚礼吧,我喜欢这里。”
雍佐无心哄她:“和别人一样有什么意思。”
******
舞会开始后,唐睿泽与喻白才结束了赌气。
“要到很晚才能结束,要不要吃点东西?”
“吃过还要补妆,太麻烦,而且我也不饿的,咦,这个女歌手没见过,好漂亮。”
刚刚上台的这位穿着紫色深V领短裙的高挑美人看起来冷艳十足,或许因为唐睿泽和喻白是今晚绝对的主角,她无视台下众多惊艳的目光,只望向他们这里。
她的声线清冷,将一首节奏并不算慢的粤语歌唱得极尽慵懒妩媚。
喻白不懂粤语,只听得出几句歌词。
“若快乐如露水短暂……把天国当做人间……我忘记了我像萤火虫,爱上了大红灯笼……分享不到温暖,仍努力去发亮……”喻白低声重复,笑着赞美,“不止脸蛋漂亮身材好,歌唱得也很好听。”
听到这句感叹,在十米之外注视着男女主角的唐晋立刻走了过来: “弟妹不知道,她叫林艾杉,并不是歌手,而是正当红的电影明星林枚的女儿,这位圈子里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很少有人能请得动,要不是和睿泽特别熟,她未必会给唐家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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