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是综艺的收官篇,几乎每个人都想再努力一点,争取给广大观众朋友们留下个好印象。
可在几人被戏曲老师手里那杆戒尺折磨得痛不欲生时,那边改歌的两个人却频频爆发争执。
“我觉得我的更好,”盛知新犯了上学时的毛病, 一思考就愿意咬铅笔屁股,“你能不能至少听一下再说,我写的就那么不堪入耳吗?”
温故面无表情, 直接在盛知新手上一拍:“什么破毛病还咬铅笔屁股,不怕铅中毒吗?你那个我看一眼就知道唱出来什么效果,怎么开始怀念给YOUNG写电音的过去了?”
巫桐正皱着眉往嘴里灌咖啡,闻言抬起头, 面上的表情十分复杂,半晌才转头问林子晋:“不是,他俩......这是吵架了吗?”
林子晋好不容易成为了第一个动作合格的人, 正半死不活地坐在一边打瞌睡:“之前你看见的那俩人叫人设, 这会儿回归本职工作了人设不要了, 懂?”
巫桐蹙眉:“可是就算人设也......”
林子晋不想和实心眼的人讲话,外套往脸上一盖, 原地补眠去了。
盛知新早把包袱丢在一边,内里那点小坏和叛逆露出了头:“你多少也要听听别人的建议吧?一直这么独断可不太行,早知道就不和你一起写了......”
温故冷笑,直接上手祸害他的头发:“什么意思?对我不满啊?”
当然不满。
盛知新看着自己被毙掉的飞机稿欲哭无泪。
他是知道温故会很严,但也没想到会这么严。
刚开始还因为两人要合作而心中多了几分旖旎, 可在开工一会儿后这分旖旎烟消云散。他就像高中时那个被老师疯狂批评的差生,偏偏还不能对老师有半点怨言,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含着血泪继续提笔改,直到身边的人满意为止。
温故收掉了先前的温柔,一反常态地强硬起来,要求可谓是一个“吹毛求疵”。但盛知新写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悲惨地发现自己好像根本不讨厌温故这种挑剔,反而还很喜欢,觉得他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这样追求完美,这样精益求精,才能在如此年轻的时候站在现在的高度,成为新生代音乐人的传奇。
这么想着,他心中又痒痒的,先前说好了要藏一辈子的小心思再度不甘寂寞地露出头。
盛知新叹了口气,刚要叼铅笔屁股,手上又挨了打。
“你......”
可能是高度集中的精力需要发泄,盛知新顿时瞪大眼睛,一脸受伤的模样:“你训我就算了,咬铅笔也不行?”
“不行,”温故的眼中带着笑意,声音却依旧冷淡,“啃多了铅中毒,容易变笨。”
他瞥了盛知新一眼,又轻飘飘地加了一句:“本来也不聪明。”
“那你倒是别打我啊,”盛知新小声嘀咕,“打人算什么好汉。”
“之前我老家隔壁让小孩戒啃手就是这么戒的。”
温故陈述事实似的,声音十分平淡:“打是亲骂是爱,盛知新同学,不打不骂你才是放弃你,小时候老师没教过吗?”
盛知新本来还要再张牙舞爪地小作怡情,听见了那句“打是亲骂是爱”后倏地收了神通,干巴巴地“哦”了一句,连忙低头看向草稿纸。
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
真不怪他一个两个学生都定力不行,这要是对着直男说都保不准给人家掰弯了,何况自己这个天然弯的?
盛知新在心里欲哭无泪,闭上嘴人工屏蔽掉旁边那个放电而不自知的人,专心致志地改起谱子来。
***
早上盛知新醒来时,身上披了件外衣,而头则枕在一个人肩上。
那人正敲字回微信,察觉到他动了下,轻声问道:“醒了?”
盛知新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我......”
“昨天晚上你睡着了,”温故说,“我把最后一小节写好了,你要看看吗?”
盛知新还处在刚睡醒的混沌状态,早上又有人开窗通风,灌进来一屋子的凉意,让他下意识地就向身边的热源贴去,直到贴上时才觉出几分不对劲。
但贴也贴了,便宜占也占了,占完人家便宜再跑路,未免过于明显。
盛知新索性不动了,窝在原处看温故昨晚写的那一小节。
没什么问题,除了对演唱者要求太高了以外。
导演组将纯戏曲改成流行+戏曲的形式本来就是为了让嘉宾好唱,但最后这一小节的转音未免也太多了。
盛知新脑子里没了昨晚的热血上头,又不动声色地将碎了一地的人设捡起来缝缝补补套在身上:“温老师,你觉不觉得这段有点难唱?”
“难唱吗?”温故自然地侧过脸,轻轻碰上他的头,“给你唱的,所以难度加大了。”
“啊?”
盛知新面露难色:“我还有这待遇吗?”
“你要是不想唱也行,我不强求,”温故将脸转过去,“换成艾新也不是不行。”
“我能唱的温老师我怎么不能唱呢?”
盛知新态度诚恳严肃,差点没给温故跪下来磕三个头:“我太能了,全圈就没我这么能的。”
温故瞥了他一眼,对这番自吹自擂的表忠心似乎没什么见解,又低头看手机。
盛知新不太想从他身边起来,还想趁着氛围好再占占便宜,于是理所当然地赖着不动,也将手机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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