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见靠着墙蹒跚走近窗边,铺面扑来的寒风让她又清醒了几分,可体内那股燥热却怎么也无法消褪,反而愈加肆意的翻腾,搅得她浑身酥软。
趁着因寒风得到的片刻舒缓,苏月见几乎拼尽了力气翻过窗棂。
她不能留在屋里,更不能叫陈二郎深夜出现在她寝房的消息传了出去,否则她的清白就算是毁了,下半辈子只能削发常伴青灯古佛。
可是,眼下还能怎么办。
苏月见心头闪过一丝绝望,身体顺着砖墙无力的滑落跌坐在地上,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因被汗水浸湿,里头的风光若隐若现,原本雪白的双脚上也染上了尘土。
她如今这个样子,不论是叫谁看了,后果都一样。
满腔的愤怒与不甘与那磨人的欲念疯狂的斗争着。
她还没有过心上人,还没有体会过两情相悦,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绝不能毁在奸邪小人手上。
苏月见拼命的睁开眼,保住仅存的一丝理智。
她不能就这么放弃,一定有办法的!
她为自己诊过脉,此药药性极强,解药需特殊配置,除此之外便非阴阳相融不能解。
否则,她活不过今夜。
眼下的情况她根本无法配制出解药,就算是召来菘蓝,短时间内也找不到能配制出解药的医者,而她多承受一刻,对她的身体危害愈大。
恐怕等不到解药配置好,她就得先爆体而亡。
所以,现在只有那一种办法可解。
苏月见死死咬住唇,眼底盛满了恨意。
陈家人真真是好狠的心呐。
若她能度过这道鬼门关,她定要他们百倍偿还!
苏月见隐约能听见前院的脚步声,那是她院里守夜的府兵。
就算她要用那种方法活下去,也断然不会碰陈二郎一根手指,若实在万不得已,那便在府兵中挑一个...
苏月见依附着砖墙勉强站了起来,她的脑海划过院内各个府兵的模样,随着母亲来苏府的侍卫离府的离府,病逝的病逝,眼下这二十来个要么是他们的后人,要么是他们亲手教出来的徒弟,不论是品行还是颜色都不差,她不论碰见哪一个,也都不算亏!
只要,不是菘蓝就好。
苏月见拢了拢衣襟,裹住自己一步一步走向转角。
这一刻的她,像是将命运交给了上天。
在转角处,她停住脚步紧紧闭上眼,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到万不得已,她真的不愿意害了旁人。
恰此时,眼前突有火光亮起,宛若在黑暗中开辟出一道光明。
苏月见猛地睁眼看过去。
是柴房!
她想起来了,菘蓝要在今夜子时将柴房里的人送走。
柴房里的人...
苏月见双眼蓦地睁大,眼底闪过一丝明亮。
她想,她有更好的选择了。
那个人,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苏月见很快做了决定,她拼着最后的清醒蹒跚朝柴房走去。
前院的府兵因采芯的异动已分散开,有去审问采芯的,有守在院门口的,剩下的两个跟着菘蓝,正在准备将柴房里的人送走。
以至于苏月见去柴房的路上竟没碰见一个府兵。
苏月见走到柴房外,刚想着要怎么引来菘蓝注意,便听菘蓝厉喝了声,“谁!”
“是我。”苏月见紧紧靠在柴房窗户的墙边,在府兵持着刀一步一步走近她时,虚弱道,“别过来。”
她的声音犹若缠绵娇吟,顿时便让府兵停住了脚步。
练武之人有过人的耳力,饶是苏月见此时的声音与平日大不相同,他们也还是分辨出来了。
“姑娘!”
菘蓝的反应最快,当即就变了脸色朝苏月见走来,然就在转角时生生停住了步伐,沉默须臾,面色凝重道,“姑娘,我能过来吗?”
苏月见强撑着保持已为数不多的清醒,咬着唇好半晌才勉强挤出两个字,“退下。”
菘蓝浑身一僵,顷刻间便明白了什么,立刻命令另外两个府兵,“退下!”
吩咐完便急切道,“姑娘,还好吗?”
苏月见紧紧咬住唇,她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她感觉到那股燥热似要将她吞噬。
“你也...退下。”
少女婉转缠绵的声音让人止不住的脸红心跳,菘蓝面色一滞,沉声道,“姑娘撑住,我去唤木槿过来。”
“所有人听令,全部去前院。”
感觉到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苏月见才忙蹒跚走进柴房,顺手上了门栓。
菘蓝一向敏锐,他定会为她善后,包括在她寝房里的人。
男人仍旧没有醒,好生养了几日面上也有了血色,比前两日更俊俏了些。
此时,苏月见再也无法控制体内翻腾的燥|欲,她的身体与脑袋都在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她的解药,能救命的解药。
就像鱼见了水,欢腾雀跃。
就像干柴遇烈火,一烧即燃。
苏月见活了十六年,从来没有做过任何放肆出格的事,而她此时因药性,已全然将羞耻二字抛之脑后。
男人的唇,手,身体,每一处对她来说都有着致命的诱惑。
沉浸于解男人腰封的苏月见并没有注意到,此时身下的男人轻轻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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