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手指擦动的痕迹,外面的景色清晰了起来。
空旷的操场两边是光秃秃的树哑,冷风卷着白色垃圾在空中打了个旋又很快的落下。
似乎是察觉到了窥探,冬天来临的脚步慢慢的加快了。
它率先派出来的先锋,狂风夹杂沙粒还有小石块,拍打着窗户。
吓得孩子缩回了头,急忙专心致志的摆正了自己的姿势。
老谢给谢毛毛买了新的围巾,粗毛线织成的,左右两边各缀着一个小毛球。
谢毛毛拿在手里不停的揉着,看着它被自己揉出了些毛丝,她爱不释手的。
等到隔天再带着围巾去上学的时候,谢毛毛到了教室也不舍得脱下。
在室内温度极高的教室里面,她愣是被热出了一头汗。
教室里面的温度正好,有数学老师的话,像是催着人赶紧睡眠一般。
谢毛毛有些困顿的看着数学老师一张一合的嘴巴,视线开始变得游离了。
再有意识的时候,是被头上传来的一阵疼痛给惊醒的。
谢毛毛捂着头,对上了数学老师警告的视线。
她讪讪地笑了笑,然后摸了摸数学书上残留着可疑的水渍。
等到晚上放学的时候,谢毛毛顶着头上的红印子,接受着钟安龄打量的视线。
“上课睡觉被老师拿粉笔头砸的?”钟安龄皱着眉头看着正中心的印子。
心想这准头是练了多久啊。
谢毛毛憨憨的笑了笑,“是啊,没关系的。反正都快要放假了嘛。”
这几日谢毛毛念叨的多了,就连钟安龄都开始留意离放假还有多久了。
南归的大雁排成了人字形整齐的消失在了天边,钟安龄收回了视线。
他在海城的第一个寒假拉开了帷幕。
第25章 年货
在海城解决了寒假作业以后,钟安龄他们是要回到市里去的。
家里的老人还都在那里殷殷的期盼着他们回去过年。
但是谢毛毛倒是有些不太开心,郁玫走了,钟安龄也不在这里过年。
她没有什么可以一同玩的伙伴,只能有些郁闷的咬着笔头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钟安龄看着她,“这个东西脏,你为什么老爱咬它呢?”
谢毛毛赌气:“你管我!”
家里的大人还都没有放假,所以谢毛毛每天寒假的白天被安顿到钟安龄家里写作业。
不过等她起床的时候,也都是中午了。
这在钟安龄看来挺神奇的,怎么会有人睡那么久呢。
他一般到了早晨七点的时候都会自动醒来,节假日的时候会稍微晚点。
不过看着谢毛毛穿着拖鞋跟家居服还懵懂的走了过来,钟安龄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
自动的帮她从书桌上掏出了寒假作业,自从谢毛毛跟他一起写作业,他书桌的面积就被分成了经纬分明的两个区域。
大的那个占据了三分之二都是谢毛毛的,这个家伙写作业也不老实,老是趴在桌子上,身子还一晃一晃的。
就是个毛猴子,这是钟安龄听见老谢评价她的,还挺贴切。
他笑了一下,被谢毛毛捕捉到了。
“笑什么?”她来了兴致,也不咬笔头了,非要问个究竟。
钟安龄看着她,眼神里面竟带了些促狭。
“笑你是个毛猴子。”他撇了撇自己被挤出了书桌外的胳膊,她还有个毛病,就是爱撞人的胳膊肘。
谢毛毛嘟了嘟嘴巴,“切,你嫌弃我,我还不想写呢。”
她把笔一撂,拿着老谢刚给她的零花钱跑出去买了瓶汽水。
没捂热的钱,瞬间就变成了两杯饮料。
谢毛毛拿着汽水悄悄的往自己的杯子里面多倒了点。
以为钟安龄看不出来,一脸邀功的端到了他的面前。
“请你喝的。”
“嗯。”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垂着眼眸看着自己面前的资料书。
寒假作业早就写完了,不跟谢毛毛一样拖拉,还有一大半呢。
谢毛毛喝过了以后,安分了一会儿,掌握了她的规律,钟安龄趁着这会儿去上了个厕所。
而谢毛毛这个时候也偷机学巧的拿起了钟安龄的饮料,偷偷的喝了一口。
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放了回去。
钟安龄回来的时候,看见谢毛毛正苦大仇深地盯着面前的作业,姿势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样。
不对啊,已经二十分钟了,怎么那么安静。
钟安龄的视线在书桌上扫了一圈,敏锐的发现了自己的杯子动了位置。
原来的地方还带着谢毛毛不小心撒上的水渍。
他一时玩心大起,装模作样的拿起了自己的杯子就往嘴边凑。
谢毛毛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的看着他。
等等。钟安龄的动作顿了一下,“毛毛,我的水杯被人动过了吗?”
“啊,没有啊。”谢毛毛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儿,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是吗?”钟安龄高举着杯子凑到了窗户的边上。
冬日的阳光折射到了玻璃杯上,能够让人清晰地看到杯子沿边上的印子。
“那可能是有小猫贪嘴吧。”钟安龄意有所指的说道。
谢毛毛尴尬的点了点头,然后一下午都十分的安静。
直到下了班的老谢来视察结果,有些惊讶:“今天怎么写的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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