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瑾对哥哥甜甜地笑笑。
寻瑜低头看着她。
灵瑾看到他迟疑了一瞬,然后将手伸进袖子里,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但最终,寻瑜什么都没拿出来,就别开了视线,道:“……那我回去了。”
“噢、哦,好,哥哥早点休息。”
灵瑾乖乖与兄长道别。
等寻瑜走远,灵瑾便关上房门。
灵瑾独自一人在房中,又开始端详木盒,但还是什么都瞧不出来。
反而是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经过的声音。灵瑾一抬头,便瞧见一个很像寻瑜的人影,从门口经过。他走过灵瑾门外的时候,还响起“咔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灵瑾歪了歪脑袋,站起身,开门想看看情况。
谁知,她一低头,就看到门槛之外,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个巴掌大的小方盒子,而兄长就走在前头,他身姿挺拔,红裳灼目,却并未回头,仿佛没有察觉到自己落了东西。
灵瑾连忙将小方盒捡起来,对寻瑜喊道:“哥,你东西掉了!”
寻瑜定步,侧目回头,灵瑾能瞧见他淡薄的侧脸。
他似乎扫了眼灵瑾手里的小方盒,就轻描淡写地道:“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掉了就算了,我不要了。”
“可是……”
灵瑾把玩着这个小木盒,十分惊讶。
这个小木盒和鹤将军那个朴素的长条木盒明显不同,寻瑜落下的这个盒子,一看就是名贵的木材所制,上面绘着精致的花纹,甚至还有淡淡的香味,不像是个可以随手可以扔掉的垃圾,倒更像是原本打算送人才特意准备的礼品盒。
寻瑜移开视线,说:“你要是觉得可惜,就自己留着好了。正好鹤将军的那个盒子你打不开,就当是个安慰品。”
言罢,寻瑜头也不回地离开。
灵瑾眼睁睁地瞧着哥哥走远,自己在原地拿着木盒茫然。
良久,她决定将哥哥这个小方盒打开看看,谁知,刚一打开,她就不由“咦”了一声。
小方盒里,静静地躺着一枚小木雕。它被雕刻成小雀鸟的样子,从尾羽、喙形来看,都与灵瑾极其相似。
灵瑾自己是混血,虽然大部分是麻雀的模样,但颜色、尾巴羽毛和整体形态,都和普通的麻雀有差异,世上再没有与她原形相似的鸟……毫无疑问,这刻的就是灵瑾本人无疑。
灵瑾一直知道,兄长平时有木雕这项爱好,但她没想到,兄长的技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能雕刻得如此小、如此惟妙惟肖。而且,他还刻了她。
灵瑾很喜欢这枚灵巧的小灵雀木雕,爱不释手,拿在手里玩了许久。
然后,当她看到那个原本装木雕的华美小方盒时,又不由生出几分疑虑——
这个盒子看起来……哥哥原本,应当是打算把它和木雕都作为礼物,送给某个人的吧?
可是为什么忽然不想要了?
难道是出了什么情况,赠送失败了?
灵瑾遗憾地拿着小木头雀,内心觉得可惜。但她看着看着,又生出另外一个疑问来——
这个小木雀刻的分明是她。
这样的东西,如果是当作礼物……哥哥能够送给谁?
灵瑾满腹疑虑,百思不得其解。
第21章 兄长生气
几日后, 寻瑜抱着大学堂的功课,到祭司殿去向大祭司讨教问题。
寻瑜问完要离开的时候,大祭司注意到他虎口有一道新的伤口, 立即拦住了他:“这伤是怎么弄的?”
寻瑜回答:“昨晚刻木头的时候不小心划伤, 不碍事。”
大祭司诧异:“这回又是在刻什么?”
“……生日礼物。”
“给谁的?”
“……妹。”
寻瑜吞吞吐吐地吐出一个字,眼神不与大祭司对视。
大祭司却有些意外:“瑾儿的明年生日的礼物, 我怎么记得,上回问你时, 你说已经做完了?”
寻瑜道:“上次那个掉了。”
“掉了?!”
大祭司十分惊讶。
寻瑜平时会做木雕, 大祭司是知道的。
但寻瑜性格向来谨慎,对自己刻出来的木雕也很珍惜,怎么会忽然就将给灵瑾的礼物弄掉了?而且听他的语气, 居然还蛮不在乎。
大祭司问:“那个你费了不少功夫吧,我看你雕了好几个月, 还刻坏了许多, 怎么说掉就掉了……在附近找过了吗?”
“……掉水里了,捞不起来。”
寻瑜似乎不太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谈。
他局促地说:“反正也不是太好看, 我做个别的就好了。”
说完, 不等大祭司再追问, 寻瑜已经逃避问题似的,抱着书迅速飞走。
大祭司拿着刚泡的新茶,茶杯中香雾袅袅。
他看着寻瑜的背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
光阴飞逝, 灵瑾在大学堂中按部就班地修着射艺和术法两门课。她是春季入的学,一转眼,便到了秋季。
中秋节前夕, 灵瑾发现,哥哥开始偶尔会帮女君和大祭司处理一些不太要紧的翼国国事。
被灵瑾撞见的时候,女君也没有避讳,直接对她解释道:“这是你兄长主动要求的,他如今在大学堂里修上级政论,平时在课上也会讨论不少,只是还欠缺一些实际应用。世上知识,纸上得来终觉浅,意在绝知唯躬行,再没有什么比实际使用能学到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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