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老师跟领导都愣了下。
    说实话，在他们这种教育贫瘠的小县城里，能考上市重点已经很厉害了。
    现在顾水的分数是差不多的，但卷子跟人家省重点不同，人家进度也更快。
    未必会收顾水这个学生。
    而且去了那边，顾水可能也没那么突出，也就是一般的好学生，毕竟他也没什么竞赛成绩，这在省重点还挺重要的。
    别说奖学金了，什么补助估计都没了。
    就算这些都没事，学生能上省重点，这也很难，毕竟什么学籍户口，也不符合规范，事情太多了。
    但学生有志气是好事。
    教导主任想说什么，但被副校长制止了，他很看好这个学生。
    “一般来说不能跨地区报中考志愿，所以你也不能直接报省重点。志愿可以先填市重点跟崇榆一高，也好有个退路。”副校长是真心为顾水打算的，“省重点的话，我跟校长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联系上。”
    副校长定下来，让顾水有些安心。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应该是考一个超高的成绩，然后自己跟奶奶打省重点电话试试水。
    奶奶当然支持顾水上省重点，两人早就准备好考完试就找找关系。
    不过顾水是好学生嘛，有好成绩就是通行证。
    但要是有学校牵线，就会简单一点。
    顾水站起来谢谢老师跟领导。
    班主任看着他，笑道：“最近一年好像长高了很多，人也精神了。”
    以前确实经常睡觉，现在整个人都有点不一样。
    顾水回教室的时候，霍遥正在打游戏，他也没什么事做，书也不想看。
    中考对他来说，基本就是个过场。
    当然了，他成绩确实不错。
    霍遥抬头：“怎么了？”
    “学校的事啊，老师问我想去哪个学校。”顾水拿起书包，但霍遥顺手接过去，勉强打完这把游戏。
    打完之后霍遥才敢问：“是去省重点吧？”
    “嗯，我是这么说的，但副校长说有点难，他先去问问。”顾水回道。
    毕竟这不光有成绩的事，还有名额啊，学籍啊。
    光是F市的好学生都抢破头要去，小县城的人就怕人家看不上。
    霍遥还以为什么事：“放心，我爸会帮咱俩安排，一点问题都没有。”
    在霍遥眼里，别说顾小猫成绩好了，就算不好，那也是可以去上学的。
    两人一起回到出租屋，霍遥看了看这里面，不到一年的时间，他这里竟然堆满东西。
    到时候退租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办。
    时间过得很快，顾水现在走在小卖部附近，都会被问几句，考试准备的怎么样，紧不紧张，放宽心。
    就连小胖都老老实实在家写了很久卷子，还跑到顾水家里，像顾水请教问题。
    顾水把日记本推开，认真给小胖讲题。
    他这一年确实长高了很多，可能是因为身体抽条，显得愈发清瘦，眉眼之间也多了些淡然。
    跟之前的小可爱比，现在还是可爱的，只是没有表情的时候，有点让人不敢靠近。
    小胖听着听着，忍不住看向顾水的眼睛：“顾哥，你怎么又变帅了。”
    顾水抬眼：“还讲不讲题了？”
    “讲讲讲，就是顾哥，你是不是有心事？”小胖跟顾水认识很久，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总觉得顾哥在想什么。
    顾水当然在想事情。
    那就是想做个实验。
    等考试结束之后，他要不要离开霍遥两天，试试他的猜想是不是真的。
    以后没有霍遥，自己也不会那么困了。
    寒假的时候是半天，现在可能是一天？
    一天就够了啊，这跟正常人一样了。
    如果他真的好起来，那是不是就可以把事情真相告诉霍遥？
    不管他生不生气，自己都要说吧？
    但想到这，顾水有点紧张，甚至超过了中考的紧张。
    顾水开口道：“放假之后想出去玩。”
    说到这里，小胖可就不困了。
    “好啊！你记得我大姨吗！之前来我们家住过，她说中考结束，让我们去她家果园玩呢，她开了个一个超大的果园，还有农家乐，还能做烧烤！”小胖想想，口水都在流了，“还有霍哥，我们三个一起去！”
    顾水顿了顿：“不喊他也行，考完试他可能就要回F市，到时候我们自己玩。”
    正好试试他想的对不对。
    小胖也没多想，反正他跟顾哥最亲，顾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两个假期第一个计划就这么定下。
    等小胖走了，顾水才翻开笔记本，这里面零零散散写的东西其实并不多。
    都是他跟猫薄荷的一些事。
    最近多了一点，就是关于他离开猫薄荷，能不能恢复正常。
    这句话后面打了个问号，又添了两个字，试验。
    试验一下就好了呀。
    顾水把本子重新塞回抽屉，还塞到最里面。
    不知道霍遥知道自己为什么接近他，他会不会生气。
    生气了又要怎么哄。
    而且他还欠霍遥一个生日愿望。
    好难啊。
    顾水迷迷糊糊睡着，第二天是被霍遥揪着耳垂闹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