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轲,你不玩儿吗?南紫路新开了一家酒吧,会员制,超高质量的服务,服务项目也非常多哦,可以商务会谈,也能,”方卡眨眨眼睛,“也适合像我们这种的。”
适合他们这群游手好闲的败家子。
周时轲本来不想去的,但起先是方卡说要去,权言自然没意见,方卡让他学狗叫他都没意见,接着杨上臣也起哄要去,唐皓不会拒绝,红着脸说都行都可以。
搞得他不去,好像他就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下午六点,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周时轲拉开房间的抽屉,里面是一抽屉的车钥匙,他起先是把钥匙都放在车库里,但周时旬隔三差五偷偷开,偏偏他车技烂得可以,三次有两次开回来不是这里掉块漆就是那里几道划痕。
他挑了上个月杨萧送给他的劳斯莱斯库里南,白色车身的suv,看着没有那么张扬,况且外边路上都是湿的,底盘太低的他也不想开出去。
周时轲现在没有杨上臣他们那么爱炫,杨上臣开了一辆骚里骚气的深紫色法拉利。
他们玩车,所以车多,看起来烧钱,实际上比家里某些酷爱收集古董字画的长辈要省钱得多。
唐旗他爷爷过年之前,买了条什么鱼,花了两百多万,结果被家里小孩儿使劲喂食,给撑死了,这不浪费嘛。
周时轲开车出来的时候,方卡的车停在门口,但开的人是权言,此刻方卡靠在副驾驶的车窗上,衣衫半褪,权言压在他身上。
“……”
没救了。
杨上臣见周时轲过来了,放下车窗探出头,几乎快要爬到了周时轲的车里。
他小声说:“打个赌,赌方卡这次多久踹了他。”
周时轲踩着离合,淡淡的,“你无不无聊?”
说着没等杨上臣回答,径直冲了出去,杨上臣猛拍了几下喇叭,提醒后边的方卡可以走了,才打燃了火去跟周时轲。
汪顺楠挨着给傅斯冕毕恭毕敬的介绍人,基本都是北城排得上号的娱乐公司的负责人,有的人甚至为了向傅斯冕表达足够的诚意,直接让继承人来的。
年龄都不大,也不是开会,聚在一起喝点酒,玩一会儿,权当给彼此留个初步印象,认认脸。
介绍完了以后,汪顺楠坐下,压低声音同傅斯冕说:“周家没来人,周时萱在外地有一场很重要的会,赶不回来,本想叫老二来,结果老二没在。”
他停了停,又说,“本来还有个老三,他来其实很能代表点东西了,我们都不敢惹他的,但他不听使唤,周总说,改日傅氏娱乐正式举办酒宴时,她会送上厚礼以表歉意。”
傅斯冕看着手中酒杯里的酒荡漾着,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他耷着眉眼,并不参与众人的嬉笑玩闹,心里在想别的。
不管是在北城,还是在江城,自和周时轲分手以后,几乎所有认识周时轲的人,说起对方是都是“他不好惹”“小兔崽子混蛋玩意儿”“周三啊,特混账”,与傅斯冕最初认识的男生,完全无法联系到一起去。
而身为周时轲的男朋友,他却对周时轲的过去完全不清楚,他也不关心。
他和周时轲走到今天,是他用冷淡和傲慢一手促成的。
所有人都只说周三,他们不知道他在江城,在他身边时,是乖巧灵动的阿轲。
隔着很远的卡座传来一阵喧哗,闹腾了几秒钟,才安静下来。
这里虽然是酒吧,却管理得非常严格,制度规矩颇多,进来之后,不会有任何的灯红酒绿群魔乱舞之感,如果需要特别服务,只需要抬手,就会有侍应生过来低声询问需要。
所以这阵喧哗显得十分突兀又显眼,几乎有大半的人都朝那边看过去。
吧台后边的老板抽着烟,玩着手机,只扫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侍应生过来问:“要不要……”
老板狭长的眸子扫过来,“我们有禁止喧哗的规矩吗?”
侍应生一愣,“没有。”
“那你去说什么?”老板说道,“本来就是玩乐的地方,我不让人说话,我怎么不去开图书馆自习室?”
侍应生想反驳,又忍住了。
老板知道他在想什么,放下手机,同他说:“你要学会认人,有的人咱惹得起,有的人咱惹不起。”
“不就几个破富二代吗?”
“……”老板被噎了一下,“是富二代没错,但不破,坐中间那个,是周时萱的弟弟……”
侍应生知道周时萱,上回她来过,老板的腰弯成了回形针,“周时旬?”
“你别打断我,”老板一本正经地做科普,“周时旬是老二,他要是敢这么玩儿,杨萧弄死他,这是最小的那一个,去年才大学毕业回来,你别看他年纪小,啥都敢玩,我上次不是做了张贵客表吗?你没背?”
“背了啊,”侍应生一脸我冤枉,“第一个就是周三嘛,但你上边贴的照片好像是人家小学拍的登记照,完全认不出来。”
老板:“……”
温柔婉约的光线底下,舒缓流淌的音乐里。
周时轲松了松领带,懒懒地陷进沙发里,他一只脚搭在矮桌上,另一条腿随意的屈着,淡蓝色的衬衫显得他面容格外干净。
男生的眉眼在灯光底下,眼睫覆盖下来,在眼下涂抹了一层淡淡的阴影,使他看起来神色慵懒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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